第二十一章各论各的
张建国不说话。
“最近有看论坛吗?”刘雨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张建国。
张建国仅有的一条好胳膊接过。
“有了解。”
刘雨点头把手机屏幕放到张建国面前“这个帖子看了没有。”
悬赏贴,因为论坛上都说妖精或是修士,纯粹的金钱不能打动所有人,除了单纯的金钱之外,论坛悬赏贴也支持以物易物。由论坛和会馆公正,提前缴纳保证金或物品,确定悬赏完成后又会馆将钱财或物品送达。
这是个纯粹的金钱悬赏贴《悬赏50万,买张建国人头》
一个修士,价值也不过五十万而已,会修行大家也是要吃饭的,五十万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笔巨款了。
“还有另外一个,”刘雨翻页。
张建国一下子坐起来。自己的生死张建国不在乎,涉及到师妹不由得让他精神紧张且愤怒。
“恢复的不错,我以为你还要躺几天呢。”
张建国一言不发,默默的拆下胳膊上固定的木板。
“看样子这几天你在忙别的事情,没怎么关注论坛。”
“馆长你想说什么?”张建国抽出枕头底下的水果刀攥在手里。
刘雨瞥一眼,像是受惊的小猫露出爪子,除了惹人厌烦没有任何意义。这时候拿刀干什么?是要冲出去砍死什么人吗?你知道该砍谁吗?还是说要砍你面前救你一命告诉你消息的人。不论是什么,在任何时候当着别人的面拿刀的行为都是不合时宜的,除了显得自己冲动易怒幼稚不分场合并不能显示自己的强大。
“我想说,你们的安全都是问题了,我能救你一次,还能救你第二次吗?我能救你,那张红红呢?我可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
“馆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十万颗化形丹的位置。”
“馆长!我再说一遍,张氏是冤枉的!”
刘雨抿嘴“不重要。”
“重要!很重要!张氏不会做这种事情!”
“虽然我知道劝说没什么用。但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十万颗化形丹是张氏截取的,不论是现场留下的痕迹,还是在你们张氏祖地以及名下仓库发现的...”
“不可能!栽赃!”
“好吧,还有张飞风杀了...”
“栽赃!栽赃!那是栽赃!那是!栽赃啊!”
刘雨举起手“好吧好吧好吧,你别激动,伤口崩开了。”
“张氏是不是冤枉的不在你,不在我,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不过啊,”刘雨给手机翻页“看起来你这几天是真的没有关注外面的事情啊。看看,r城这两天的新闻。”
“抢劫,强奸,杀人,聚众斗殴,入室杀人,跳楼,分尸,车祸,你猜一猜是什么人做的?你知道为了把这些事情压下去费多大劲吗?你猜这些无法无天的匪徒是奔着什么来的?”
张建国咬着牙。
所以说心灵系不快乐,不需要他说什么刘雨就已经知道答案。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来自于双方不能共情,同甘共苦半辈子的夫妻尚且因为是否买半个西瓜争吵好几天,含辛茹苦养育孩子的母亲也不能理解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自己。
造假的图片,虚构的文字,骇人听闻的标题和极具引导向的内容怎么可能引起一个年轻人的共鸣,又不是ManifestoofTheCommunistParty。
刘雨本来也没指望几句话张建国就能想通。
刘雨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市中医院足够高,从这里能看到大半r城的景象“二百年前这里只是个小渔村,原先这个位置是一片果树林。后来打仗了,那边,那个方向,四五十里的地方曾经有游击队和日军发生过一场小规模的战疫。在那边的山上还有找到当时打仗修建的战壕,早些年还能在山上找到子弹壳。”
“指挥那张遭遇战的人你也认识,张氏的二当家,解放战争的时候因为伤势严重退居二线。因为读过书,上过学在组织的安排下到东北深造,共和国成立之后在京城担任重要岗位,二十六年前退休担任张氏的掌舵人至今。可惜了,本来也是有些修行天分的,在俗事上浪费了太长时间。我想当时张飞风收他为弟子的时候肯定也是看中了他在修行上的天赋。”
张建国脸色惨白。
刘雨叹气“看样子你知道了。前天晚上,从西北会馆到魔都会馆的路上,老人身体不适昏厥了过去,抢救无效,过世了。”
刘雨转过身排排张建国肩膀“节哀,逝者斯已。另外,尽量不要开窗户,受伤了吹风对身体不好。”
“馆长。”
“红红,看好你哥,他伤口我闻着有点发炎。送送我呗,我给你俩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手机在下面车里,你跟我去拿呗。”
“馆长这也太麻烦了吧。”
“会馆的责任嘛,帮助每一个守规矩的人。快点正好电梯来了。”
刘雨买了辆小车,新出的电车,除了要记得充电其他什么都好,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给张红红“你的衣服我也不懂,是朱梦涵去买的,要是不合身你等自己再去买哈,要是钱不够就跟知画说,她说你们加微信了。我让她转给你。”
“谢谢馆长!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和知画姐姐说的。”
“行吧,我就不上去了,上下电梯怪费劲的。”
张红红个子不高,抱着乱七八糟一大堆还挺费劲的,刘雨看着她上电梯转身离开。
收获颇丰,张建国嘴是挺严的,奈何啊,心灵系心灵系啊。
走出医院,刘雨看到顶层病房拉上了窗帘。
挺好,解决一半,度假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张建国牙咬着手,眼泪混着伤口的血落在被子上。
中年男人拉上窗帘坐到床边,抓住张建国的手“松口。”
“唔!”中年男人硬生生掰开张建国的嘴,在他咬断骨头之前救下他的手。
“啊!!!”张建国堵在喉咙里的气涌出来,霎时间整个房间都在轻微晃动,奇怪的磁场在病房中回荡,病床里扭进去的螺丝钉震动好似脱离,所有电子设备迸发出火花完全报废。
“哈,哈,哈...”心中的那口气抒发出来,张建国大口的喘息,额头全是汗珠。
中年男人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逝者斯已,不用背上,师兄他也是寿终正寝,没有受到委屈。”
“师兄,是不是会馆!是不是会馆!一定是那些妖精!那些妖怪故意报复!”张建国嘶吼这,身体弓成虾米的样子,颈椎高高的隆起,骨结个个突出,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涌出黑色的血,过了一会才变红。
中年男人叫张援疆,张氏的顶梁柱之一,也是年轻一代里修为数一数二的,比起会馆的执行者也差不到哪里去。
“建国!”张援疆拍打他的后背“冷静,深呼吸。冷静下来。”
“呼,呼。”张建国大口的喘息,然后眼泪托框而出“爷爷啊!”
张建国是二当家的亲孙子,也是独孙。张氏的结构特殊,以张飞风为中心,以师徒的关系维护。但张飞风又没有直系血亲,所以几个早入师门的几个人的后代中要是出现有修行天赋的,张飞风就收入门下,出现了“我的大师兄是我亲爷爷”,“我的师兄是我亲叔叔”的尴尬关系。
总的来说,各论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