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碎神
丽兹瑟兰奴手爪使劲一捏,那一颗硕大的半神的心脏,“啪”被她捏爆。半神的鲜血,染红了冰龙的爪子。但那半神,还未死去。
霍格斯特高山半神卡达斯托非,双足被冰霜冻结,右手被龙尾击毁,胸口的心脏,还被龙爪扯出捏碎。但这一尊半神,还在战斗,还在发出战吼:“啊!我是!半神!”他拼着残破到底的半神身躯,挥舞着仅剩的左臂拳头,就要冲向冰龙,冲向死亡。
半神一拳抡下,瑟兰奴侧身左手一格,抵住半神之拳。趁势一抓,龙爪擒住了半神的手腕。卡达斯托非一声痛哼。又被冰龙往下一拉一带,神躯扑倒在地。瑟兰奴一个旋身小跳步,右膝砸在卡达斯托非的脊椎骨上,伸出修长紧绷的左腿,踩住了这半神的左臂。双翼横展扬起,右爪淋漓神血,高举在天,口吐龙语:“半神?哼。”
如今的大陆通用语,冰龙没有学过,也听不懂。但是这片大陆的许多语言,通用相同的词根和发音,而且都从远古发展而来。如“半神”这样的古老词汇,瑟兰奴可以理解。
倒在地上的霍格斯特半神,斗志未灭,还想反抗。
瑟兰奴喉咙里,也发出雷鸣,低沉嘶吼。然后将血爪,往下一抓,龙爪击穿了半神的头颅骨骼,抓住了他的头盖骨。卡达斯托非“啊”地大喊一声。冰龙又俯身往下,把左手,环过这半神硕大的头颅,擒抱住了他的下巴。一声龙吼,双爪一拧,把半神颈骨扭断。
霍格斯特半神的脖子被折断,竟还能喊叫,吼着:“我是!大地……与高山!的孩子!众神啊!”
冰龙丽兹瑟兰奴愈发兴奋激动,她左足踩着半神的一臂,右膝压着半神的脊梁,双爪紧紧掐着半神比凡人身躯还大的硕大头颅。腰身一抬,两爪,将半神的头,扯断了脊骨与血肉!她冷笑一声,念了一个龙语词汇:“众神?”这也是冰龙可以听懂的一个单词。
被拿在龙爪中的半神的头,发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声呐喊:“父亲啊!救我!痛苦啊!痛苦!”
半神的遗言,还未说完,冰龙跳下地面,远远地横迈跨出一步,咬紧了尖牙,巨大的一对龙翼高高展向天空,直指太阳神。她喉中的龙吟,低沉有力,双臂往怀中一合,直接将手里的,霍格斯特半神卡达斯托非的一颗脑袋,摁碎在胸前!神血脑浆染红了冰龙一身。
神陨发出灰暗的震荡,波及整片北方大陆。凡人哀嚎,信徒哭泣,天空弥漫着乌云,闪烁着雷电。
但那半神的躯体,失去了心脏与头颅,从断颈与胸膛中,激射出大量神血,粗壮的双腿,还在蹬踏。这残躯右臂断肘,往地上一撑,左手按向地面冰冻的石板,突然一翻身站立起来。大开着两臂,就往冰龙冲过来。他的灵魂,还在战斗!
冰龙丽兹瑟兰奴往前跨出一步,她脸上和半身,遍洒神血,双翼朝身后绷直,也两臂一展,口中龙语吼道:“我的吐息!击穿神明!”随后发出一声龙吼!
“吼!”
这吼声如同天崩,无匹的冲击力,把一大排房屋,把王城的城墙,甚至连城外的森林,统统碾碎。一道冰霜路径,像一条宽阔的街道,从城中直通西方,看不到尽头。
首当其冲的半神的残躯,甚至神的灵魂,都被这龙吼击碎,成了无数的冰碴。
王城外南面,有几支勤王的领主骑士,首先赶到近前,看到王城上空,两头恶龙盘旋飞舞。然后听到龙吼,就看见高大厚实的城墙,突然被一股强大力量击破,巨大的墙砖满天砸下。那王城西边,就变成了无尽的冰雪,纷纷飞扬。
而这王城的正上空,还有一道火红色的焰光,如一颗闪耀的流星,垂直照着王城中降下。
国王与身旁的魔法师,甚至忘了战斗仍未结束。但他们被冰龙的强大的力量震撼,呆着不动。全城的人民与战士,也和国王一样。
但当剧烈的灼热,从头顶霎时逼近,没有人能不注意到,天上发生的变化。
达斯厄斯特国王,首先转身抬头,然后他就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最后所能看到的,绝美的一幕。
火焰包裹着流星的光芒,这光芒之中,只有一双龙翼的影子,朦胧可见。
“轰”的一声巨响,流星坠落在王宫正中心顶上,无法想象的巨大爆炸,从王宫中发生。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瞬间熔化了一半,整座宫殿,都沐浴在熊熊大火之中。
这王城宫殿的主人,达斯厄斯特国王,与宫廷魔法师,甚至不如他们的半神。就连碎片渣滓,都无法再存于世间。
隆德萨兰克斯,这恐怖的火龙,最后的斩首行动,给这一场灭国战争,画下了句号。
王城宫殿,现在被龙魔法焚烧,那是火龙隆德萨兰克斯的天赋魔法“永恒龙炎”。这魔法可以将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转变为可燃物,而且火焰永恒燃烧,永不熄灭。但是如果要使用这魔法,点燃生命,则需要隆德萨兰克斯将对方击败。
看着这焚烧着的王宫,冰霜冻结的大地,与残破的城墙。全城的凡人,还不敢相信,他们的国王,魔法师,和守护这片土地的强大半神,都已经不复存在。
哀嚎声,哭泣声,痛苦嘶吼声,盈遍城中。冰龙丽兹瑟兰奴转身,听着耳边的哀声,迈动长腿,往燃烧宫殿慢慢走过去,留下一道鲜红的龙足脚印。
那些凡人看到冰龙行动,一个个大喊着四向散开,唯恐被她看到一眼。
安塔瑞斯降落,飞向都瓦克因身旁,停在一栋房子上,扑扇着翅膀,摇着尾巴,说了一声:“安静!”这是大陆的通用语,安塔瑞斯的龙威虽然远远不及双龙,但是震慑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人都不敢再发出一声。安塔瑞斯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的国王与半神,现在都被击杀了,他们无力保护这片土地,也无力保护人民。现在,由我,安塔瑞斯,接管这个国家。赞成的保持安静,不赞成的,去挑战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