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屠龙联盟
最终决定,把达斯厄斯特领土,除福斯达·辛以外的部分,分为了海尔迪哥和蒂萨斯特,海尔迪哥属于都瓦克因,在王国西边,而蒂萨斯特属于巴卡拉斯,在王国东边。因为当初在海外末裔龙栖息的海岛上,瑟兰奴感知到了来自于东面的魔法水晶球的窥视。她告诉安塔瑞斯,来自于东方的威胁,或许会更早到来。而巴卡拉斯比都瓦克因强一些,所以让它去防守东方。
两头龙分别飞向它们的领地。那广袤的肥沃的土地上,还有数不尽的财宝等着它们。
消息传播的速度,可比末裔龙飞得要快多了。整个国家的城市与村庄,在国王被烧死,旧法被废除,国家已亡的第三天,就知道了发生在王城的事情。于是暴乱,同样发生在达斯厄斯特其他地方。在龙法颁布之后,也以传令官骑着最快的马飞奔的速度,传遍全国。
于是全国的贵族老爷,都在前后不到三个晚上的时间里,有的乖乖交出全部家产,有的被打死烧死,有的被驱逐出境,有的自己上吊死了。
当都瓦克因和巴卡拉斯飞到属于他们的领地的时候,甚至有大批的民众,自发盈满城市街道,欢迎巨龙。
蒂萨斯特边境上,筑有高耸雄伟的城堡,城堡内街道宽阔,广场平整。巴卡拉斯知道瑟兰奴是要它来这里防范敌人的,所以除了把城堡改名,叫做蒂萨斯特城,和把黄金宝石全部堆在广场上供它睡觉之外,还要检查城防,整顿军备,训练士兵,申饬龙法,有罪者罚,立功者赏。它还视察土鲁尼尔耕种田地,种植作物,放牧牛羊马匹。只不过隔三岔五的,就有牧场的土鲁尼尔看到巴卡拉斯飞下来,吃掉他的一头牛。
但是海尔迪哥的都瓦克因就轻松多了。它不喜欢住在城堡里,虽然海尔迪哥也有不断修筑了多年的坚固堡垒,但是都瓦克因就是不去。这头龙找到了一座山,山底下有一个山洞,可以容它舒舒服服地盘在里头。都瓦克因就命令土鲁尼尔,把金子全都搬去山洞里面,整天趴在金山上睡觉。
在这段时间里,隆德萨兰克斯,让安塔瑞斯,教她和瑟兰奴说通用语。但是她们两个,虽然已经注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整个王城,都能时不时隐约地听到这两头龙的声音,念着“战争”“毁灭”,“半神”“精灵”,“高阶天堂”“世界末日”这种词汇的通用语发音。
灭亡一个国家,将引发许多连锁反应。在达斯厄斯特被灭之后,当初逃跑出王城的王子与王后,不久就得到了国王与魔法师,甚至半神,都被杀死的消息。他们不敢再停留在达斯厄斯特,继续向南逃亡。直到达斯厄斯特南面的国家克拉维姿雅,这一个国家虽然靠近诸国交通要道,却是西方最强的大帝国“半神的故乡”的附属国。
与克拉维姿雅难兄难弟的姐妹国,同样是西方附属国的,是在克拉维姿雅西边的勒·波尔。现在这两个国家的国王,都要把头发挠掉光了。
因为不仅是达斯厄斯特的王子王后请求他们借兵复国,大陆最强大的帝国“半神的故乡”撒匹提亚,也要他们组建屠龙联盟,去向现在的达斯厄斯特开启屠龙战争,屠杀巨龙,帮助王子复国。
达斯厄斯特的王子,拥有北方全部领土的继承权,如果能帮他复国,当然可以捞到不少好处。克拉维姿雅与勒·波尔的国王,当然都很开心。但是他们都没有对龙战争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巨龙。而且从北方传来的消息说,那些巨龙强大无比,王城一天就被攻破了,半神也被杀死,王宫被点燃,火焰一直不灭。
两个小弟国家没有半神力量守护,只能仰仗撒匹提亚。但是现在被使唤,又很难受,何况是要向强大的巨龙发起攻击。他们又没有办法,也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听从,组建了屠龙联盟,准备进攻达斯厄斯特,希望传说都是假的,巨龙虽然强大,但还是有办法杀死它们。
好在撒匹提亚派来了魔法师和骁勇善战的将军,送来可以防御龙息的盔甲和魔法盾牌,还有一个要用马车拖拉的巨大可疑的铁箱子,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等这些准备做好,又过去了好多天,屠龙联盟终于要进发,去向达斯厄斯特,发动第一场屠龙战争。
战前准备他们也充分做好,派出许多间谍窃取达斯厄斯特的情报。间谍们行动迅速,报告说海尔迪哥的巨龙天天躺在山洞里睡觉,堡垒全无防备,边境如同虚设,人们虽然每天都开心地过着,却也什么都不知道。
蒂萨斯特的情况,却全然不同。那些伪装成商人行贩,旅行者或巡礼朝圣队伍的间谍,要么被巡逻的城堡骑兵抓住,严格审问扣押,要么被拦在城堡外,不得进入城里,甚至被驱逐出去。还有的被巴卡拉斯烧死,或者俘虏。
屠龙联盟研究了两边的情况,决定首先攻击敌人的弱点,所以把主力部队,都放在西边的海尔迪哥,更远一些的蒂萨斯特,则派出骚扰部队,阻止或拖延驰援。
他们又遣出使者宣战。派往西边的宣战使,读完了屠龙战争宣言,被酒槽鼻的老头大声嘲弄:“哈哈哈哈,你们在向谁宣战呢?土鲁尼尔!这座城没有领主!也没有巨龙!没有士兵,也没有贵族!谁来听你们放屁?你们要宣战,去那里!”说着指向东北方,继续发着酒疯喊道:“那里有你们宣战的对象,哈哈哈哈!”
而在东方,巴卡拉斯站在城堡塔楼尖上,扬起翅膀,张牙舞爪的,大声吼叫命令城堡骑士:“杀死他们!全部杀死!砍下他们的头!把那些人头串起来!等一下!留下一个活的,把他的耳朵鼻子都割掉,让他带着那些人头,把人头串挂在他的脖子上,挂在他们骑来的马上,放他回去!吼!”这头公龙极度亢奋,大声吼叫,喷出龙息,往天上发疯,不停摇动尾巴,扇着翅膀。
宣战的使者哭着哀求:“你们不能杀死我!我是信使!我只是替我的国王传达宣言!你们不能杀死我!”
巴卡拉斯更加愤怒,它蹬着塔楼,俯冲飞下,一口叼住了发话的土鲁尼尔,又飞向天空,把那个凡人丢在半空里。那个信使被龙咬了一口,重伤从天上坠落。巴卡拉斯环绕着它盘旋飞翔,骂了一句“土鲁尼尔”!然后喷出火焰,熔化了这宣战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