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世界,我欲夺图修仙

第四十章 学堂的霸凌,邪恶的短刀

    李子巷离他住的大棒胡同不远,一刻钟就到了。

    据卖包子的老李说,新来的私塾就在巷尾,是由四合院改造而成。

    远远看见一堵红杏出墙的大院,殷单心里暗暗吐槽:

    这地选的,也太损了吧?

    “安良堂。”

    “载古今学术,聚天地精华。”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

    殷单扫了一眼门口的牌匾和对联后,不禁莞尔一笑。

    今天是安良堂招纳新生的第一天,所以大门中开,不时还有新生赶来报读。

    刚走过垂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嘻闹和爆笑之声,不绝于耳。

    “这么热闹?”

    一间大房子外面围满了人,都是前来报读的家长们,他们堵住了大门和窗户,都在窃窃偷笑。

    而里面却有学生叫道:“这间私塾水平太次,咱们还是走吧,听说明德书院也在招生,虽然远了一点,可人家水平就是高,还出过状元呢。”

    “对呀对呀,凭什么我们要和这种人一块读书?”

    里面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殷单也挤了进去,他稍稍用力,便把身旁那些普通人挤得东歪西倒,不停大骂。

    可殷单进入镇抚司许久,那一身煞气早已深入骨髓,稍稍释放,便将一众骂娘的人给镇住了。

    众人见他身量雄伟、眼神彪悍,都有点害怕,立时让出了一个位置给他。

    殷单放眼进去,里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教室,整整齐齐几十张桌椅,上首站了一个愁眉苦脸的老秀才,下面却是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少年人,而他们围着的目标,正是自己家的人,牛谷豆。

    小谷豆此时脸色涨得通红,小拳头紧攥,嘴唇紧抿,似乎在抑压着自己的怒气。

    那些少年人则围在他的身边指指点点,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嘻笑之声。

    殷单脸沉如水,转头问向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他们在笑什么?”

    那中年人被他的气势所慑,有点不自在的道:“那个孩子,也想进入私塾读书,可山长测试了一下,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其他同学就觉得这所私塾什么人都收,不愿意读了。”

    原来,由于附近的一间书院在两个月前发生了诡谲害人事件,山长、夫子全部遇难,那里的学生就只能回家了。李子巷的安良堂刚好新开,就把那些学生都吸引了过来,可在入学测试中,谷豆的表现差强人意,立刻受到了所有人的攻击。

    他们从谷豆冷缩的眼神中就能感应到他的怯懦,而山长的不作为又加强了他们的霸凌行为。

    一名白衣少年在纸上划了几笔,在谷豆面前展开,怪笑道:“这是个啥字呀?要是你认得,我叫你爷爷!”

    其他人哈哈大笑。

    小谷豆哪里认得,他再也忍受不住,向着山长深深地鞠了一躬,正想离开。

    山长轻叹了一声,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忽然,谷豆的眼神精光一闪,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接着恭恭敬敬的道:“老师,我倒是为您觉得可惜,您一心作育英才,可来的大多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是怕他们以后让你丢脸呀。”

    山长一愣,这孩子,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刚才是在扮猪吃老虎?

    可不像呀。

    山长还没有回应,那名白衣少年却急了:“谁是纨绔子弟?你这个目不识丁的泥腿子,要是连这个字都不认得就滚出安良堂,咱们塾里不收垃圾。”

    谷豆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对方,道:“你刚才说了,要是我认得这个字,你就叫我爷爷,对不?”

    白衣少年大声道:“不错,可要是你认不出来,你也叫我一声爷爷,还要滚出去,敢答应吗?”

    其他少年哄然叫好。

    谷豆忽然道:“你叫我爷爷,你爸同意不?”

    说罢,他的眼睛瞄向了外面,外面是所有学生的家长。

    那少年也习惯性地瞧了出去,目光正好落在殷单身边的那名中年人。

    原来那个中年人就是他爹。

    “你们赌你们自己的,关我啥事。”中年人急了,咆哮了几声,逗得其他家长哈哈大笑。

    他们在笑,殷单的心却是急速下坠。

    他没有料到,大漓国如今的道德素养已经下降到如此离谱的程度,

    如今的大漓国,连年征战,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除了大城市的百姓还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外,下面的乡镇早已千疮百孔,不少百姓卖田卖地,就为了应付税收和徭役。

    就算在大城市,能读上书的也只有官绅、豪商子弟,官绅子弟去的肯定是非常好的书院,而来安良堂的也只有豪商子弟了。

    看到这些少年的霸凌行为,再看他们父亲的纵容,殷单就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感到悲哀。

    道德沦丧,人性败坏,就是从根子上开始腐烂的。

    见对方应了赌约,小谷豆一字一句道:“那我说了。这个字的答案就是:邪恶的短刀。”

    “什么鬼?”

    那白衣少年不禁一怔,接着大声叫道:“我都说了,你就是不认字,还不识数。什么邪恶的短刀,这是五个字还是一个字?”

    其他人纷纷和应。

    “就是,这泥腿子耍无赖,不识字还要装。”

    正当群情汹涌时,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声音清脆有力,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愕然看去,竟是山长用戒尺拍了一下桌子。

    “喂,老师,你说,哪有这么无赖的人,明明不识字还要装。”

    白衣少年大声嚷嚷。

    山长端坐椅上,正色道:“邪恶的短刀是谜面,谜底就是死字,你们将字分解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众少年愕然,接着有人抢过白衣少年手中的纸张,研究了一会儿,才道:“对呀,邪恶是歹,短刀就是匕,合起来就是邪恶的短刀呀。”

    他们本就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居多,立时鼓起掌来,为谷豆欢呼。

    谷豆脸红耳赤,连称不敢。

    原来,他的临场表现全是殷单搞的鬼,他升上七阶后,就可以使用传音入密了,给谷豆教导了两句后,对付一个纨绔子弟绰绰有余。

    “喊爷爷吧!”

    谷豆有了少爷的站台,顿时就有了主心骨,他站在白衣少年面前,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