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裕之子刘义符,有何贵干?

第七十一章 温柔的夜(求追读)

    “檀道济?他是不是檀凭之的侄儿?”

    刘裕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当年自己与檀家曾在军中共事过。

    “然也,檀道济胸怀干略,腹有良策,是个当将军的好苗子,此番请他同去洛阳,必成一大助力。”

    檀道济还著有一本兵书传世,这部名作比他本人更有名气,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十六计》。

    现在的檀凭之在会稽王的军府中担任行参军,独自抚养儿子檀和之,以及包括檀道济在内的三个侄儿,妥妥的是一个超级奶爸。然而这样数十年含辛茹苦的付出,却没让檀凭之能够得到一个善终的结局。

    在京口起义之前,有一相士看完刘裕、何无忌的脸,都说他们将要大富大贵,但是在看完檀凭之的面相后,就说他要遭兵灾之祸。果不其然,檀凭之就在罗落桥之战中被桓楚军将领皇甫敷击溃,导致他兵败生死。

    这一世檀凭之的存活与否在刘义符看来尤其重要,至于原因那就是被他视如己出的檀道济。

    檀道济作为被老爹信任的四位顾命大臣之一,却和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一起将历史上的自己废杀。

    如果说自己被废是因为坟头蹦迪,施政无道等原因导致的,乍看之下还在情理之中。但如果一个皇帝连保护自己的禁军都不能掌控,也就是说,皇宫当时是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就算自己再傻,也知道生存权才是最重要的,这实在太诡异了。

    而且,在辅政的四人组当中,除了檀道济没有被清算,其余几个都被日后登基的三弟刘义隆以弑君罪名给图图了。

    难道说真是斧声烛影、兄友弟恭了?

    我要是救了你叔叔的性命,你以后不会不报答我吧。

    刘裕接着问道:“这王仲德是何人?为父对他知之甚少。”

    刘义符缓缓回答道:“王仲德是晚渡北人,祖上是符秦的两千石官员,南归时去投靠同族的王愉,不受重用后,又到了姑孰加入桓玄幕府。我们父子二人不熟悉北方的水文地理,找个熟悉河洛情况的北人当向导也无可厚非吧。”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考虑周到!明天收拾一下,就去建康找司马元显请命吧。”

    刘裕拿出酒杯拖着好大儿开始了畅饮,刘义符毕竟年纪太小,酒量还尚需锤炼,加上老爹是个海量的酒豪,只喝了半刻钟刘义符就快支撑不住了,就想着谁能救他于水火时,三弟王球快步进来给刘裕行礼后,以补习课业为由拉着好二哥告退了。

    此时的王球仿佛身披霞光一样,小小的身躯显得格外伟岸,对于此刻眼神迷离的刘义符来说就是救世主!

    刘义符飘着踉跄了几步,被王球扶住站定后,连忙拱手道谢。

    “多。。。。。。多谢三弟救命之恩。”

    王球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问道:“二哥,你先别急着感谢了,听说你又要出远门?”

    刘义符接过下人送来的醒酒茶,猛灌了几口道:“对啊,准备去一趟洛阳。”

    “啊?那边不是在打仗吗?”王球瞪圆了眼睛,感叹二哥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哪里有危险就要去哪里招惹麻烦,而且每次大难以后还死不了,真是咄咄怪事。

    “富贵险中求嘛。商业街的事情就要先交给你们去做了,后续的安排等我回来再说。”

    王球的燕国地图终究还是藏不住了,他见刘义符闭口不提是否要捎上他,登时就怒了,直接假意威胁道:“又不带我去是吧?本来小弟我是来给你传达消息的,看来我还是把它揉碎了,埋肚子里算了。”

    “哎哎哎,我的好三弟,这次的情况可真不一样了,那些羌人个个青面獠牙,就跟狮驼岭里面的那些个鬼怪一般,最喜欢吃小孩,你去了不就是给他们加餐吗?为兄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信我啊!”

    刘义符觉得这小子敢这么蹬鼻子上脸,肯定是事出有因,不如先放低姿态,把他的话套出来再说。

    王球也不装了,直接探出手掌,做出了索要东西贿赂的架势,略带傲气的道:“别拿冰糖葫芦来糊弄我,小爷我吃腻了。”

    “除了上次说好的拼图,要给你预定一份联名款的,再加上一套建康城主题的积木如何?”刘义符试探着问道。

    “成交!还是二哥待我最好!嘻嘻!”小王球见自己奸计得逞,立即与刘义符击掌庆贺,欢呼雀跃的蹦了起来。

    “说吧,你小子有何机密要告之我?”刘义符生平第一次被王球拿捏,有些气急败坏,眉头一挑,就想听听他准备说些什么。

    哼!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就狠狠挠你的脚底板,狠狠的扣你的胳肢窝!

    “车哥儿,跟我来。”

    两兄弟走了几步,来到了王府女眷居住的别院,又转了几个门洞,来到了平日用于礼佛的静室前,周围鸦雀无声,连根针掉落的声响都不曾听见。

    王球拿起一块小石头,朝静室的木门上掷去,“砰!”“嘎吱!”门开了,小环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赶集挥动手臂招呼刘义符进来,王球的任务完成了也识趣的离去了。

    刘义符一进门,发现静室内黑咕隆咚的,既看不清也摸不着,忽然周身顿感一阵酥软之感贴身袭来,从面前将他死死抱住,熟悉而欢快的桃花幽香不断扣动着刘义符脆弱的心弦。

    角落里一点烛火亮起,照映出王贞璇可人的俏脸,她正含情脉脉的抬头痴望着刘义符,今日她偷拿母亲的脂粉,画了少女最常见的桃红妆,在微弱的烛光下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多了几丝娇媚,令此时的刘义符内心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说不出半个字来。

    还是宋朝之前的男女关系正常啊,没那么多礼教大防,现在想来朱熹这个老毕登真该死啊!虽然我借用了你的注解去应付范夫子的问题,但是我该骂还是要骂的,这就叫客观公正。

    刘义符正思考着,王贞璇怯生生的开了口道:“刘郎,我。。。。。。我美吗?”

    “嗯嗯。”

    王贞璇一把将刘义符推开,皓齿紧咬,竖起纤细的玉指对着情郎质问道:“你。。。。。。你好偏心!”

    “我怎么了?”这小妮子咋回事?刘义符马上扮出一脸无辜状。

    “你。。。。。。你在抱我之前,就跟褚姐姐有肌肤之亲了!明明是我先来的!”王贞璇从怀中取下上次刘义符送他的鱼形玉佩,向他扔过来。

    “车哥儿大色狼!还你!”

    “欸欸欸。”刘义符心里叫苦,原来那个梦还真的应验了啊,马上眼疾手快的把玉佩接住。

    “你听我解释,那时候人命关天,我不得不。。。。。。”

    王贞璇立即抱头,捂着耳朵娇嗔道:“我不听!我不听!”

    唉,小孩子脾气真倔啊,只能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刘义符手臂发力,一把钳住王贞璇手腕,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初春的天气还是寒意不减,但是刘义符还是能感受到王小娘子全身有些微微发热的温存,和掌心渗出的冷汗,以及愈发加快的心跳声,这些都是喜欢一个人的确凿证据,说不了慌的。

    “璇儿,我做了那么多首诗,但是还没赠过你一首呢。”

    王贞璇嘟起小嘴,假装愠怒道:“那你。。。。。。你作诗吧,我听听,要是敷衍我的话,就再也不理你了!”

    刘义符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这还差不多。”

    “如果我再求着你讲新的杂书,是不是显得我很贪心?”

    “怎么会呢,书名我都想好了叫《聊斋志异》,已经写好了放在王球那里,你找他求取便是。”

    王贞璇听罢脸上红霞更甚,黛眉之间,有些轻微蹙动,桃花眼角处多了清泪几许,但还是不舍的呆看着刘义符,更加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部,不愿他的意中人去身陷险地。

    两人四目相对,望穿秋水,他们周身好似有扩散着氤氲缭绕的仙气,俨然是一对完美无瑕的壁人。

    “你……你真要去洛阳吗?”

    “嗯,你等我清明前回来。”

    刘义符在王贞璇额头上浅吻了一口,关切的劝慰道:“璇儿你快回去吧,别让令母担心了。”

    “嗯…嗯知道了。”

    小妮子十分满意且扭捏的应和着。

    女孩痴痴的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男孩不断回头冲她傻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两人初见时的午后。

    不同的是,午后的阳光拥有着阴阳两面,将他们楚河汉界似的分割开,如今的黑夜却是浑然一体般的寂静,将两人温柔的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