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裕之子刘义符,有何贵干?

第八十章 忽悠瘸了(求追读)

    却说几天前在临邑大帐内,刘义符和慕容德的争执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只见燕王突然发难,拔出佩剑直抵刘义符咽喉,想要强逼他屈服。

    “燕王想招汝至帐下,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韩范怒喝道。

    刘义符神色如常,没有理会他,面对着慕容德平静的反问道:“燕王明白了外臣在此次洛阳战役中的作用了吗?”

    “你不就是想突袭陕县粮仓吗?孤又岂会不知?”慕容德的语气带着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搭配着他如巍峨山岳般的庞大体型,换作普通人早就吓尿了,而我们的刘义符在干嘛呢?

    他居然在若无其事的抠鼻屎!

    慕容德见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居然能做到泰然处之,并无惧色,直接发飙狂怒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刘车兵确实学富五车,倘若不能为孤所用,那你跟被随时丢弃的敝履有什么区别!”

    “看来燕王也不过是个短视之辈啊,拿自己国家的前途当儿戏,祸到临头不自知,别到时候悔之晚矣!”刘义符的对答尽是戏谑之词,还在不停的冲击着慕容德脆弱内心的防线。

    本来我们的燕王就快把“砍人”二字喊出口了,但是他这个人对于复兴故国的执念异常强烈,到最后理智还是在他的脑海里,战胜了个人情绪的冲动,他把佩剑抛到了地上,并重新亲自搬来胡床给刘义符赐座,以国士之礼待之。

    哎哟,现在还有些小感动呢,你慕容德确实算是个明主,气量、人品、能力都还可以,但是。。。。。。

    大晋虽然操蛋,虽然得国不正,虽然致天下生灵涂炭,然而司马家接了曹魏的禅让,总归是合法过渡来的政权。

    你慕容家先祖的义王还是司马懿封的呢!一日为臣,终生为臣。如此算来,慕容家早就是我晋的封疆大吏了!

    我要是投靠你了,那我不就变成贰臣了?

    不知道为啥,念及至此,刘义符想起了后世一位兴兵作乱的龙虎将军,嗯,搞了半天王朝的兴替,都是内部争权夺利啊。

    “还请车兵小友,对我燕国的未来陈情一二,孤也好早做打算啊。”慕容德抱拳行礼,压抑着怒气,耐心的向刘义符问策。

    刘义符挪步到沙盘前,指着青州一带的地形,肃然道:“燕国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生存空间不足。”

    “何谓生存空间?”慕容德听着生涩难懂的汉人词汇,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莫非这小子的肚子里,真有什么学问不成?我也算是饱读诗书了,这种玄言妙语,倒是不曾听闻,嗯,要认真听讲啊。

    “青州东靠大海,北有死敌拓跋魏国,南有我晋在江淮镇守的北府强军,那敢问燕王有绝对的把握击败二者吗?”

    “那自是没有的。”

    “燕国日后若要拓地开疆,该把目光投向何处呢?”

    “西边河洛之地。”

    “燕王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但是说句不中听的,我们北府军发动这次的洛阳战役,就是替你们燕国打工。

    其一,我们兵少只有三千多人,就算这次把羌人打退了,要分散守卫如此之多关隘、城池、渡口,你觉得可能吗?要是秦国再发大军强攻河洛呢?

    其二,若我晋军能将偃师一带的民众全数迁走,那是不是相当于削弱了羌人在函谷关以东的控制力?他们只得洛阳空城一座,还怎么发展人口和经济?如此一来等到燕国东山再起,攻取河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其三,洛阳乃是后汉旧都,有天子气,光武帝以此中兴大汉,岂非燕国东山在起之宝地乎!”

    刘义符满口的胡编乱造,就跟娇艳女子吹的枕边风一样,把慕容德说得是晕晕乎乎的,他只觉喜上眉梢,乘兴拉着刘义符又是痛饮了几杯。

    喝了半晌,刘义符的又是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请求慕容德这次不仅要多送五百匹马,还让段宏暂时归入他的麾下以供差遣,帮他一道出兵袭击后秦大军粮道。

    慕容德有德啊!怎么谈着谈着,还买一送二了?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这次谈判的过程中,刘义符深知慕容德的性格就是一个自知斤两的谨慎之人,行事谨慎是好事,但是在面对厚颜无耻的刘义符时,却变成了无法遮掩的软肋。

    总结就是,我知道你不敢做太出格的举动,而且知晓你的谈判底线,所以我要狠狠的欺负老实人!

    名侦探韩范察觉到了刘义符的坏心眼,很是慌张的出班谏言道:“燕王不可啊!段将军乃是王上的左膀右臂,怎可轻易假借于外人?”

    “孤意已决,勿要多言。”慕容德已经喝醉了,很不耐烦警告韩范退下。

    “这。。。。。。老臣遵命。”

    韩范看着如此潇洒且全身而退的刘义符,心里是五味杂陈的,这个未到弱冠之年的俊彦郎君,到底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我呢?

    。。。。。

    三月初一后秦军大营

    “大司马明鉴啊,我真和杨佺期没什么瓜葛啊!啊!啊!啊!”

    姚崇猛的又抽了被绑在木桩上的杨佛嵩几鞭子,只打得他皮开肉绽,堪堪昏死过去,但是姚大司马还不解气,连忙催促属下搬来几桶凉水,给杨佛嵩洗个了清爽的冷水浴,瞬间就把可怜无辜的镇东将军弄醒了。

    “你还说你没有背叛?我刚刚带兵到金墉城下去寻你,晋人的军队就过来偷袭了,这难道是巧合吗?还想配合守军里应外合诈我是吧!继续给我打!不要停!”

    “啊!啊!啊!大司马我真没二心啊。。。。。。”

    “报!镇东将军又昏死过去了。”

    “我也乏了,你们先安抚好他的部众,别闹起兵变了,就说我有军议和镇东将军商谈。”

    “诺!”

    姚崇就这么寻思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如果偷袭自己的晋军和夏侯宗之、杨佛嵩是一伙的,他为啥不进城御敌?那伙晋军才五百人,在城外乱跑不是找死吗?就在他愣神之际,有传令兵跑来传递新的军情。

    “报告大司马!那伙偷袭我们的五百晋军,配合一些步军,在偃师北面的黄河孟津渡口附近,迁徙豪族人口,准备把人装船都运往济阳郡,还请大司马下令!”

    “完了中计了!全军开拔去偃师!”

    就在两万后秦军队风风火火的推进到偃师附近的首阳山时,山顶处瞬间冒出无数根手持火把的骑兵,赫然是刘义符、檀道济、段宏率领的一千五百北府骑兵。

    刘义符单人独骑,手持瓜锤嚣张无比的指着山下,那些比自己多了快二十倍的敌军,机敏的挑衅道:“秦国大司马果然高义,在下之前还未遇到明公,尊驾就自裁两千人,来保证这场厮杀的公平公正,鄙人对大司马的品性实在是崇敬不已啊!”

    “你。。。。。。”姚崇被气得口吐鲜血,迅速舔干净后,怨毒似的咆哮道:“谁来与我擒拿此贼!得他首级者,赏万金!”

    低坡打高坡?你是不是傻?刘义符莞尔一笑,心满意足看着傻乎乎的后秦军开始费劲的登山,一旁的檀道济问道:“刘校尉我们这里建立阵地?”

    “可以算是吧,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提前去做。”刘义符的虎目中,喷薄着令人胆寒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