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岁月无声

第6章 幸运一击

    此时的森林中那些惬意的鸟叫声已经嘎然而止,除了浓重的呼吸声和一些中枪倒地的人被子弹贯穿身体,气管发出的嘶嘶声以外,就再无别的声响。

    毕竟这场战斗不是像拍电影般有太多的剧情能够诠释,当双方人数及实力悬殊过大的情况下,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这群负隅顽抗的悍匪和联合的军警执法队经过数分钟的交火过后,双方的身下都散落着很多弹壳,这些弹壳彷佛在述说着数分钟前这里经历过一场枪林弹雨般的洗礼,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和腐烂枝叶的味道。两侧山坡及小道上,不少树枝被子弹巨大的破坏力而折断,地上些许被密集子弹掀起的弹坑还有无力倒在地上的尸体,种种场景无一不显示这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枪战。

    随着战斗的停止,此时的伏击圈诡异的安静,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由于战斗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使得龙文飞异常的亢奋,反应及观察力也愈发的敏锐,在近距离的观察下,他发现这非法越境的人群跟他们的年纪相仿,惶恐不安的眼神及紧锁的眉头之中还带着些许青涩稚嫩。

    天,这群人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不禁感叹道,生在一个安全的国度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而铤而走险,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葬送性命。这帮非法越境的人虽然可怜,但十有八九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毕竟能走这些偏僻道路了最轻的就是非法偷渡的人,最严重的则是贩卖药粉的人,从他们的行为和装束来看必定是最严重的那种,那么对待他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设伏的队伍中分出来小股特警,在警戒人员的掩护及喊话他们保持姿势不要乱动的情况下慢慢的滑落到小道上,远处的黑洞洞枪口都齐刷刷的对准了这群嫌疑人,他们也非常乖巧的将枪械扔到了自己身前,不敢有太多动作。

    训练有素的他们按照三三制的队形交替掩护,在缓慢靠近幸存嫌疑人且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和射击角度后,对这帮人逐一的进行搜身检查。此时的这帮越境人员,他们虽然双手老实的举,起但眼睛却在四处乱瞟。假装惊恐的往前来检查的特警身上扫视并一边假意配合搜身企图能够随时反击,虽然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隐秘,以至于靠近的特警都没有能够分辨出来。但由于平时受过严格训练的特警们相互默契的配合下靠近这些嫌疑人,并将他们的枪械逐一的收缴,使得这群悍匪没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其中一个特警快要靠近小坡旁的一个年轻的武装分子时,远处的天边响起了一声惊雷。这雷声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也是那么的猛烈。处于警戒的众人们被这惊雷的声音刺激到,误以为远处有了这帮嫌疑人的增援力量,于是乎分心观察了片刻。

    就在大家都愣神之际,一个即将被控制的嫌疑人忽然大喊大叫,并决然的往自己的脚下扔出了一个略小于拳头的东西。由于他的叫喊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喊叫声掩盖了拨开插销的声音。此时快要走进到跟前的特警愣神了一两秒,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往相反的方向扑到,口中只来的及喊出“注意”的警报。

    剧烈的爆炸声夹杂着烟雾,引爆手雷的那个人被炸到地上一直抽搐。一枚弹片也非常不巧的飞溅到了吴征的脸颊上并划出了一道3厘米长半厘米深的口子,鲜血还未来得及流下,涂抹着油彩右脸突兀的泛起了淡黄白色。呆立当场的吴征被王海龙及龙文飞同时一脚踹倒在地,而踹人的二人借力顺势滚倒在地,其他人也反应迅速的寻找到了遮蔽的掩体同时架枪瞄准。

    “他妈的,手雷这么给劲,土作坊做的吧!”平时不开口,开口必惊人的李冲恼怒到。

    “有没有人挂彩,这狗日的不讲武德,想找人垫背”张志光麻溜的还上一个新的弹匣,一边往地上吐着口水。

    这突生异变造成了现场的混乱,高处警戒的人群因为自己的战友还在小道上押解嫌疑人根本没有办法开枪,因此只能大声喊话警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好在混乱的人群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慌乱,前去控制的特警们也仗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及本领坚守住岗位同时也控制住了骚乱,就在大家都虚惊一场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名特警被那个老大劫持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大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手枪,并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被劫持特警的太阳穴,叫嚣着谁敢乱动就和这个特警一起上路。

    远处的西方天空霎时间闪电驱赶着一阵阵强风席卷而来,源头处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了降雨,这天空不作美,雨也赶来凑热闹了,天边的风雨转瞬而至,不到片刻就来到了伏击点范围内。随着风雨的交加,天空的闪电也驱赶着雷声呼啸而至。当大颗粒的雨点打在了树冠之上时,劈里啪啦的声响干扰了正在叫嚣的那个老大。

    这个老大非常的鸡贼,在当时战斗开始的时候就佯装受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战斗停止以后又假装要死不活的样子趴在旁边一个被击毙的同伴身下躲过一劫,身上看似流血受伤的地方实际就是那个同伴的血液,因此在降低特警注意力的时候趁乱的挟持了特警,不得不说这个老大装死示弱的功夫是非常的娴熟。

    随着局面再一次陷入僵局,而被俘虏的这些嫌疑人在老大得手后,纷纷开始叫嚣特警放开他们。眼见恐吓不成,这个老大迅速的压低枪口猛的朝被挟持的特警腿上开了一枪,子弹透过小腿以后,黑色的战术服上冒起了一阵小白烟,然后被雨水浇灭。长达三秒钟的愣神后,小腿流着鲜血的这名特警的脸迅速的涨红随即憋着一股子想要喊叫冲动,痛苦的表情爬满了整张脸上。

    听到枪声的特警们也是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好在他们的立场够坚定也保持的严格的纪律否则这个时候就得冲上去解救自己的战友,而被劫持的这名特警也是相当的硬气,大声的喊话众人不要顾及他的安危,必要的时候自己可以选择牺牲。

    当听到这特警同志的决心以后,参与联合的这帮一起参加战斗特警更加激动了,有的人已经提议这个老大可以用自己做人质交换这名受伤的特警。

    一中队的战士们看到这个场景也是非常的希望立马将这个嫌疑人伏法,试问谁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完成任务,作为普通人来讲是没有人能够有这么大的勇气和信念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当责任和理想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那将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勇气。

    随着这个老大挟持着特警缓慢的向后退去,紧紧的贴在小坡一侧似乎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定的安全感。虽然他本人也知道此时是在负隅顽抗,但心中多少是有一些侥幸心理,希望能够通过谈判的方式能够让自己逃出生路,至于其他手下如果能够逃走就一并逃走不能的话就只能放弃他们。

    虽然这个老大的一部分身体是暴露在众人的射击角度之下的,但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枪,因为子弹在贯穿身体的同时,哪怕是一击毙命的情况下,身体也会产生僵直和抽搐反应。他此时的手指是完全贴合在扳机上的,一旦出现僵直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况且天合国纪律是非常严格的,在没有得到上级指示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有人私自开枪的情况。

    大雨还在不断的清洗着大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除了那名被挟持老大的特警,其余的特警已经押着嫌疑人往小道的两侧退走。这名特警因为小腿的伤口没有及时的止血,造成的轻微缺血及雨水的冲刷,不断的侵蚀着这名特警的体力。渐渐的脸色略微的泛起了白色,这是很明显的失血失温症状,或许是肾上腺的分泌短暂的使他感受不了太多身体的疼痛,这时的他显得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舒缓了开来。由于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医生,也没有办法评估这类枪伤在经历这种特定环境以后对身体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只能祈祷奇迹快点出现。

    这名老大也清楚了联合执法队的底线,正在不断的要挟着放一条自己的生路,换来特警的安全。

    此时已经清理出大片安全区域,龙文飞此时的肾上腺素几乎消耗殆尽。他环顾着战场上是否还有遗留的危险,当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呈现出不同的样子。

    被子弹贯穿的头颅开合的伤口上流露出略红片白的脑浆在雨水的洗涮下显得非常的突兀,白色的脑浆如豆腐脑般一小块一小块的黏在土地上,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皮肤和嘴唇淡白还泛着微黄,空洞的眼神无助的望着天空,软塌塌的身体如破布娃娃般躺、卧、侧、靠的倒在地上,鲜血还在不停的从身体上的伤口中涌出随着雨水不断的渗透进了土地之中,还未来得及渗透到土地中的血液顺着雨水和沟壑不断流逝,一幕幕不断的刺激着龙文飞的感官。

    随着胃中不断的翻涌,龙文飞身体本能的干呕了出来,一阵接着一阵。这种声音突兀的打破了僵局,有的人控制不了心中的好奇心,同时包括负隅顽抗的那个老大也不自觉的看了过来。

    顾不上丢人的龙文飞,瞬间想到了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此时的他边呕吐边往后撤,佯装着要去处理身体的不适。当他走到视线视角的位置以后,非常隐晦的用对麦克风询问大队长李卫,是否可以借着呕吐的这个时机转移到隐秘的射击点,利用对面部三角区的射击,解救下特警。

    因为面部三角区域在受到击打过后,身体会陷入到僵直状态并不会造成无意识抽搐。

    短暂的沉静过后,李卫大队长回复了一句:“寻找有利地形,择机而动”算是答应了龙文飞的这个请求以后,链接着耳机的对讲机是内部公用频道,因此这支130人的队伍都听到了这个妥善的建议。于是乎纷纷都开始打起了掩护,利用人数优势的大伙,不动声色的转移位置引导和分散那个老大的注意力。

    而龙文飞已然抱着他的精确射手步枪,来到了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位置,非常隐蔽的攀爬到了一个树干上。结实的树干给了龙文飞一发命中的信心,此时的他熟练的将枪支在粗壮的树杈上,身上的迷彩服经过雨水的掩护、模糊的光线和纹理的交替已经完美的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通过瞄准镜的视角已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老大的上半身,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居高临下的他透过瞄准镜清晰的看到了那名老大的面部表情和行为动作,这个时候的老大已经显得略微慌乱,雨水的不断干扰,使他失去了很多耐心。因为此刻的他多多少少已经明白,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并不是很大,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还是在做困兽犹斗,而那名特警因为听到耳机中的对话以后,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腰间的对讲机切断了电源。因为他不能确定是否这个老大能够听到耳机里面传出的声音,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配合友军的解救,此时的他只能通过一些小手段来尽可能减低自己的伤害。

    现在的那名老大如惊弓之鸟般,不断的重复着让天合国的警察放他一条生路,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在天合国的范围内出现。对于这种亡命之徒的药贩子,根本不可能放他一马,因为这类人的话是最不可靠的,在利益面前他们敢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并且敢于向天合国的武装力量开火。这样的行为注定他们不会对天合国的普通人心慈手软,况且他们还是丧心病狂的药贩子。如果此时没有执法队伍的插手,那么他们携带的药粉会破坏多少天合国的家庭,会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面对这种罪恶,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用雷霆的手段摧毁掉,也绝对不会对这类人妥协。

    特警这方有一名挂着三级警督的黑壮警察,此时的他正在通过谈判的方式与这个老大周旋,焦急的他不断的通过沟通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急切的想要以自己作为筹码换下伤员,同时还让他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天合国根本不可能对这个老大从轻发落,但是心理攻势需要还是得说出来,最起码能够为龙文飞的行动成功创造一些可能。

    这个老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非常的,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视线不断的在众人间来回扫视,嘴巴也在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是玛莱鼎昂拜杉的弟弟之类的话语。恐怕这时的他正在祈求天合国的警察能够饶他一命,能够让他平安离开。

    可惜这里是天合国,不管他在玛莱鼎有什么背景但在大国的威严岂下是这些药贩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已经架好枪的龙文飞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瞄准镜观察下将要狙杀活人,此时的他内心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担心因为失误而将那名特警也射杀掉,不但任务不能够圆满完成,还得进军事法庭接受审判,而自己也会在在余生中忏悔至死。假如没有这名特警做人质,此时的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然后从瞄准镜中看到一朵夹杂着脑浆和血液的花朵悄然盛开。

    这时的他真的是有了一点点迟疑,同时也有些后悔莫及如果不是正在潜伏,不然这个时候他一定会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子,妈的让你嘴贱,让你逞英雄让你秀枪法。内心戏多的龙文飞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于他来说平日的刻苦训练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够拉的出打得赢吗?国家化了大把的资金培养的人才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能够用得上吗?想到这里,心一横的他根本不再质疑自己无数个日夜中磨砺出来的枪法。

    于是乎他慢慢的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一屁股坐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右腿自然的垂铁在右边的树干上,左腿自然微曲并将左手肘顶在了膝盖上同时左手轻轻的搭在了顶着枪托的肩膀上。微微的收拢身体一气呵成,身体已经最大程度的抵消了晃动。

    雨水顺着树枝树叶滴落到了他的身体上,同时也洗涤着射手步枪的枪身,仿佛是在送上一记致命的祝福。透过瞄准镜观察,除了目标以外,由于温度差的缘故,物镜中看到了淡薄的水汽云雾,使得目标显得有些模糊。当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间,身体慢慢的平和了下来。

    此时已经心无杂念的他,关闭了保险,食指轻轻贴在了扳机上面,同时将枪口微微向下移动了少许。随着身体无意识的放松,身体与枪达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境界,彷佛除了手中的枪以外,周围的环境与浇灌在身上的雨水已经慢慢的从他的感知中褪去。呼吸也到了一种非常缓慢平缓的节奏中,原本因为喘息而晃动的分化线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透过镜头目标的三角区侧面,表情呼的一下,彷佛慢了下来。彷佛时间,空间在龙文飞的世界中慢慢远去,留下的只有心中那一击必中的执念。这种状态太过于微妙,以至于龙文飞忘记了对身体的掌控,唯一的知觉只有对目标的预判和手指对扳机的触感。

    人枪合一的境界是如此的微妙,这种状态能够使枪法达到一种非常高的境界,或许这种也叫运气,但这种感觉往往能够在一瞬间掌控目标的生死。随着扳机被食指缓慢的施压过程,扳机和撞针已经到了临界点的状态,只要此时略微用力,弹膛中的子弹将被撞针瞬间激发。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位于龙文飞狙击点这方的一具倒在地上的“死尸”猛的惊坐了起来,同时喊道:“老大救我”,听到这句话的老大下意识的朝地上的“尸体”看去,由于动作过大,以至于食指微微的缩离到了扳机外。

    “砰”一声平地惊雷般的闷响打破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饶是击打在所有人身体和树叶草木的雨水,哗哗作响。也仍然掩盖不了那沉闷的枪声,致命的子弹随着出膛的焰火在雨水中急速的旋转,划出一条漂亮的直线射入了目标的面部。而那名老大身体如被人用一拳头挥倒一般,迅速的向后仰倒。全身如遭电击一般失去了控制,双手突然呈现出环抱姿势,双腿如被抽了筋似的绷直微张颤抖,而面部则仿佛被扔了一块橡皮泥似的微微绽开,脑后绽放出一坨血雾。而那名特警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失去重心跟着仰面倒地,此时他的头紧紧的贴在了那名老大的胸口上,二人双双神情呆滞的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在见到那名老大倒地后,数名特警快速的冲到他们的面前,熟练的踢开了那个老大手中的手枪,同时也上前拽起了受伤的特警。而那个复活的小弟就是起初和老大攀谈的红狐狸,这时的他非常乖巧的举手投降,并且不断的重复是自己人。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洗涤着这片土地上的罪恶。或许,这个特警在很长一段时间,漫漫长夜会睡不着了吧,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会非常抵触有人从背后抱住他吧?或许这孩子,会迷恋上抽烟吧。反正活下来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值得庆幸的。

    在下意识用颤抖的手指拨动打开保险后,透过瞄准镜的他,清晰的看到被自己击毙的那名老大,此时的他面部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样子。开合的伤口及后脑不断的淌出鲜红的血液。

    龙文飞如被抽掉筋的虾一般,浑身瘫软了下来,随着雨水的冲刷,阵阵寒冷不断地席卷全身。倚靠着树干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如果说在设伏点的那场战斗是一场集火的盛宴,那么这次狙杀就是一场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射击。从开枪到子弹射入身体的那些画面如电影回放般不停的在脑中放映,血腥味仿佛跨越了百米钻入了他的鼻腔刺激到了他的味蕾。胃中如翻江倒海般的翻腾,这时的他再也不是干呕而是实打实的将胃中还未消化的食物吐了出来,当看到地上黄白相间的食物后,更是不住的呕吐。所幸这场大雨将胃酸夹裹着食物的气味掩盖了过去,不然这气味将是他一段时间内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