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说完以后就告辞离开，向自己家而去。

    刚回到家，苏盛就一头扎入书房之中。

    在摊开的宣纸上写了军方警惕四个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先对互市升起贪婪之心的人竟然是军方。

    他一直以为是世家。

    张公瑾今天说出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军方的众人很眼馋互市。

    但因为互市的不确定性没有下手。

    之前军方的不作为，也可以当成是军方把李靖，薛万均，苏盛三人当做了探路石。

    摸着石头过河的那块石头。

    “以后得小心了。”

    “谁也不知道刀子从哪里冒出，究竟谁有贪婪之心。”

    苏盛忍不住喃喃道。

    同时，苏盛也把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他的猜测全部告诉李世民。

    以及自己想要给互市加的砝码，钱庄代表朝廷。

    李世民的回信是和柴绍、长孙质舞一起来的。

    李世民的回信也很简单就是一句随机应变即可。

    从柴绍大过年的冲到朔方上任，苏盛就能感受到军方对互市的渴望。

    长孙质舞是带着风夏一起来的。

    刘婉莹没有来让苏盛松口气。

    质舞看苏盛松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嘲笑起苏盛没有胆子。

    这让苏盛忍不住苦笑不已。

    不是他没有胆子，实在是刘婉莹来了，那对唐家脸面的打击实在太大。

    到时候两家就会打起来。

    质舞笑完就拉着苏盛进房间里。

    少男少女，正是食髓入骨之时。

    巫山之行后，二人在侍女的服侍下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神清气爽的坐到茶室之中。

    “梁家送你的宅子不错呀，啥都有。”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掉这些侍女呢。”

    质舞笑吟吟的打趣苏盛。

    苏盛摇摇头，坚定的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会给她们。”

    质舞捂嘴笑起来。

    虽然她不信这话吧，可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那我允许你吃几个，只要不多就行。”

    苏盛依然坚定的拒绝。

    身为一个聪明的男人，苏盛会拒绝一切女朋友给你在私人关系上给的赏赐。

    要不然，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在翻小账时会搞出什么来。

    笑完之后，质舞让所有侍女退下去后，看着苏盛，认真的道：“我这次来，是祖父让的。”

    “他让我转告你一句，互市利益越来越大，世家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柴绍来看似是军方讨厌李靖不分利益给他们，实际上是世家做出的探路行动。”

    “只要陛下允许军方在互市利益中伸手，那世家就会纷纷跟上。”

    “至于之前说的这次只是你和太原王氏试验的话，他们会直接吞下去，当做自己没说过。”

    苏盛忍不住嘴角抽搐。

    自己猜错事也就算了。

    但他是真没想到，世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吞下去。

    “他们就不要脸皮了吗？”

    苏盛忍不住道。

    说好这次突厥是他苏盛和太原王氏当主角的。

    哦，王端就太原王家的。

    他们两个可是甘愿当了实验品的。

    结果就这？

    太原王家可都已经做好焚烧百姓欠款的准备了。

    质舞看苏盛无语的样子，捂嘴笑了两声，然后接着道：“祖父的意思是说，世家是要脸的，只不过他们在必要的时刻，会做出把一边脸撕下来，贴在另外一边脸上的情况。”

    “这样一来，就同时拥有了不要脸和二皮脸两张脸。”

    苏盛叹口气，表示自己很无语。

    其实还是那句话，世家并不在乎钱，因为钱是身外之物。

    可这只是因为钱没有达到某种程度而已。

    当钱达到某种程度后，世家也会进入。

    就像21世纪的中原不会去做圆珠笔笔芯和打火机铁片生意一样。

    太小了，不值得去做。

    利润小到全世界只能养一两家厂子。

    而像粮食生意，直接就是每年十万亿的大盘。

    走进去，随便吃两口就能吃饱。

    看苏盛听进去了，质舞伸个懒腰，笑着道：“朔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苏盛看她纤细的腰肢忍不住嘴角抽搐。

    “注意点形象。”

    白苏盛一眼，质舞不耐的道：“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可注意的。”

    “我哪里你没有见过吗？”

    好吧，苏盛无话可说。

    柴绍到来没多久，互市中的商人们就开始组队回家。

    李靖和张公瑾共同安排了一批轮休的府兵护送他们离开。

    这些商队中的商人们都是当着官方的面把工钱提前结了的。

    然后李靖以军令的形式要求，不允许府兵们参与任何暴饮暴食，豪赌青楼的行为。

    如果有谁去做对不起家人的事，回来就是军法处置。

    这让苏盛很疑惑。

    还是薛万均给他解释的。

    提前把工钱结了，是怕那些商队到了地方对府兵进行欺压。

    毕竟，一些商队都是地头蛇。

    至于下这个军令，则是因为现在到了年关，各地都开始庆祝。

    地下赌场，青楼，酒楼都开始各种无限制引流。

    这些带着钱回去的老兵自然而然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李靖没有办法约束那些人，但他要约束自己手下的兵。

    柴绍则偷偷告诉苏盛，如果真有哪个老兵被骗的倾家荡产，他们这些将军是会出手的。

    原因还是那一个，收买人心。

    “如果是皇子公主的赌场呢？”

    苏盛脑袋一抽的问道。

    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网络小说。

    京城之内的赌场、青楼背后必然站着皇室之人。

    柴绍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苏盛。

    “皇子公主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开赚底层百姓的赌场。”

    苏盛尴尬的摸摸鼻子。

    好吧，是他肤浅了。

    果然，那些皇子们就算要赚赌场的钱，也是开权贵赌场。

    只是，真的赚钱吗？

    苏盛一直觉得黄赌毒也就那样。

    只要朝廷一打击，每年赚的钱很有限。

    哪里比的上商业垄断。

    送走互市商人和府兵们后，苏盛等留在朔方城内的贵族们就开始过自己的年了。

    苏盛和质舞每天就是溜溜达达，晃晃悠悠。

    李靖和薛万均、柴绍三人泡在军营之中，各种研究火器对骑兵的战法。

    梁洛仁作为朔方的地头蛇，权利已经被苏盛和李靖等人挤压的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