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胡子的长老骂的太难听，搞的我现在都不敢讲哟”程杜若插着腰，故做惊恐着说，看起来是真的害怕。

    程杜若这时候饶桌子，干脆拿出在怀里捂的果子，大口吃了起来。

    她不打算讲了。

    王婶急切说道“说了什么，你快说也，要急死我了”

    等的就是这样的人。

    “唉！那日，那日祖宗说他们在别人眼里抬不起头来，祠堂修的再漂亮有什么用，也遮不住的羞”

    “什么羞不羞，和十里八乡比，我们程家村的祠堂可不差”一个糙汉子插话说道。

    程杜若不管，絮絮叨叨说“人人都程家村卖女，不做正经农家人，不靠着双手吃饭，而是依附女子，说是如果可以，将排位都烧了，就算是做个孤魂野鬼，也不做程家村的长辈”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

    不知怎么的，似乎是为了附和程杜若的话，祠堂上方传来一道雷声。

    万里无云的晴天啊！突然响了雷声。

    程杜若意识到自己可能正惹了祠堂里的祖宗，心里默念“南无哦弥陀佛”默默念了几十遍。

    下面的村民个个脸色各异，有些害怕。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听到祖宗说这样的话，有些不能接受。

    “那你又是怎么活的，不是死了吗？还能活”大长老审视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

    “祖宗们说了，我还年轻，不能死，要是我死了，吴家冤死女儿的灵魂，告的状阎王案台上都快收不住了”

    程家村的女儿都读过书，简单的字还是会些，所以这句话也参考性。

    里正暴怒，他勤勤恳恳为程家村谋划，哪里能听着程杜若这样诋毁。

    “说的就是你们父子，这项见不到人都产业，能让周围人都知道，还得靠你们，明码标价，要是你们到了地府，可是要到十八层地狱还账。”

    里正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就像向程杜若出手。

    程杜若没让小黑出手，而是在还未碰到自己的时候，重重的摔了下去，嘴里哀嚎。

    “杀人啦，杀人啦，我不过说些实话，让程家女门少遭难，可哪里想到里正为了自己私欲，想杀谁就杀谁”

    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以强欺弱小，不要脸”

    这样的声音让人群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可那里会有人承认。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二长老出声。

    上任几十年以来，他从未在没有得到大长老的同意下说过话，这次是第一次。

    “二长老，救我，救我”里正还打算出手，一旁六品的人瞬息间移动，到了程杜若面前，替她挡着。

    他听命于二长老。

    另一位六品则是按兵不动，看着眼前形势。

    二长老这举动十分明显，他这是在公开的反抗。

    几人之间的信任出现了危机，总会出现征兆。

    “我不知道祖宗说过什么，但我知道，程家村这样，的确是有些不妥，将人标价卖出，那是勾栏里做的事”

    这话就掀开了程家村人的遮羞布。

    大长老冷哼一声“怎么，这其中的腌臜事，你没插手？今日忏悔几句就能洗清你的罪孽，也真是好笑”

    大长老说完那句话，直接站起身子来，朝着看戏的各位说道

    “我虽然做过错事，但我无所畏，哪怕下了地狱，我背脊不会弯一分，我救了多少人的命，让多少人家如今能吃上饭，各位乡亲，你们心中自有一杆秤，自己衡量”

    这话说的极其有分量，老看热闹的邻居，年龄大些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当年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下葬都买不起棺椁，条件好的人家用草席裹着，条件差的将人扔进山里，供野兽吃之。

    里正看着自己父亲佝偻着的背，则是朝着众人微微鞠躬，也想走的样子。

    “里正，大长老做那事是无奈之举动，而你，又是为了什么？”这问题直击心灵。

    大长老那个时代，能让人活着的方法就那么几个，慢慢琢磨出来的营生，能保住人都性命，就让人感天动地了。

    大长老，其实是有功。

    里正脚步一顿，十分不解的看着程杜若“大长老说的话你没听清楚，还要我说一遍”

    “大长老说那话可以，可你不行，祖宗说了，你这种行为把程家村弄的像青楼，勾栏，罪不可赦”

    “你是真的想死？另一个六品出现，很显然，他听命于程昊北。”

    “我惜命极了，可这是祖宗让我问的，他们说你为何不兴农业，培养家中才干，经商也从未想过造福村里百姓，他们问你，想着那些因为你而死的女孩，夜里是否还能睡的着”

    程杜若说道极其快，可一字一句听到让人震耳发聩。

    “多好的一个村啊，可现在都飘着那些死去人都亡魂，里正可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报，我不信你家能承受的住”

    程杜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这些话。

    心里十分解气。

    她这些话全是瞎编乱造，可还是带了点敬畏之心，心里一直乞求这程家长老能原谅自己今天的过错。

    “你在干些什么，还敢欺负我父亲”程嫣然让程卫伟拿着东西，十分不悦的说到。

    眼看场面实在是有些不能控制，程卫枫缓缓说道“你想要些什么，直接说，不用这样折辱我们家的声誉”

    程杜若审视他对表情，估量他这话的可信度，他看起来像是看透了自己，不像是再说谎，不过，他冷静的又显得不太自然。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

    她掏了掏耳朵，说道“只是想让你们一家向我道歉，然后赔偿我的损失，其实也没什么”

    她提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周围的人嘴巴张的老大，这程杜若看样子是真在找死。

    “然后呢”程卫枫见事情还有转机，立马追问道。

    “其二嘛，就是让二长老接管族中事项”

    大长老自己动不得，可不代表他们几人不能斗争，特别是现在不属于统一阵营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