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武雨不上班之后，一直是睡到这个时候才起，作息有些紊乱。

    杜青青则是昨天赶了路，睡得又晚，才睡过了头。

    她接了纯净水，走进洗手间。正在刷牙的时候，突然传来噼里啪啦声，她的手一抖，牙刷磕到了牙龈。

    “嘶……”她急忙漱了口，打开洗手间的门，问武雨：“怎么回事？”

    正在起床的武雨莫名其妙，“我没事啊。”

    “刚刚好大的动静，你没听到吗？”

    “好像是有盘子摔碎的声音，谁家不小心碰到了吧。”

    “不是啊，”杜青青摸着右腮处，那里受伤的牙龈正一阵一阵地疼，“我在洗手间，听得很清楚，很多碗盘摔碎的声音，像是故意摔的。”

    “哦，这个啊。”武雨打个哈欠，“可能是601的夫妻俩又闹矛盾了。”

    “他们经常这样吗？”

    “倒也不是，以前他们只是经常吵架，动静也比较大。这两年他们才经常打架。

    闹得最凶的一次，听说这家的女主人都进了医院，当时我不在。不过，我见到过她脸上带伤。

    但当时没好意思去问她怎么受伤的。

    晚上在楼下锻炼的时候，我听人家八卦，说是男主人工作不顺，炒股又亏了一大笔，才打老婆出气。

    妇联的人劝这家的女主人离婚，但她说自己没工作，也不放心孩子，拒绝了。”

    “你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

    “当时我上门劝两句，没什么用，不只男主人，连女主人也说是她不小心摔了东西。

    几次之后，我也不管了，就当是邻居摔了盘子。”

    武雨想，昨天601没给她开门，可能就是家里不方便吧。

    杜青青听了，只好说：既然如此，我们确实管不了。”

    吃完早午饭，她问武雨：“昨天你跟供水公司和供电公司的电话录音了吗？”

    “录音？没有，当时没想到这茬。”

    现在我录像，你再打一次。

    这一次他们的回复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杜青青保存好视频，“咱们去供水公司和供电局。”

    武雨去拿了口罩，“我已经暴露了，你还是保留点隐私吧，别连你也出不了门了。”

    “不用，你忘了我说的，这是背水一战，不用留后路。”

    两人到了供水公司，问了客服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供水，客服说，根据他了解的情况，需要等一段时间，系统修好了就可以恢复。

    杜青青根本不管她的托词，要求见负责人。

    客服让她们在待客室等待，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候客服过来说，经理在忙，没时间见客。

    直到两个小时后，她们也没有见到经理。杜青青气得写了投诉信。

    供电局的情况一样。

    回到宏汇小区已经下午四点了。谁知道刚走进11栋，武雨就看到601的女主人柴奕欢，她提着菜往回走。

    武雨刚要去打招呼，就见她的额角青了一块，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杜青青看武雨盯着一个人看，“那是谁啊？”

    “601的女主人。”

    “是她啊。”

    此时的女人头发微卷，乱糟糟的，穿着半旧的长袖长裤，肩膀有些不自然地倾斜，走路也和正常人不一样。

    杜青青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伤肯定比脸上的多。这个时候出来买菜，是怕碰到人吧。”

    武雨点头，“应该是。以前我碰到她买菜，都是在早上。”

    关上房门，杜青青问她：“你是不是可以进入他们的系统。”

    “谁的？”

    杜青青说：“还能有谁，供水的和供电的呗。”

    “这不行，被抓到后果很严重的。”

    “他们既然说是系统出了问题，我们只要确定，到底是系统的问题，还是有人在搞鬼就行。”

    武雨摆手，“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这是我们的底牌，又不是要发布出去。你想想，如果你当时没有找到工作日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已经把停水停电的事发出去了，如果到头来他们反告我们污蔑，我们手里却一点东西都没有，怎么应付？”

    武雨想到那个情景，也觉得棘手，“只截图，不动其他的？”

    “当然，我又不是法外狂徒，喜欢做违法犯罪的事。”

    杜青青看着武雨打开电脑，进入供水公司的系统，仅仅打了几行代码就截好了图。

    “这么简单的吗？”

    武雨解释道：“他们的防火墙只有两层，也不复杂，我调用了之前一个写好的程序，所以快了点。”

    供电局的证据也轻松到手后，她仔细看了，根本没有什么系统问题，他们全是在胡扯。

    武雨也可以确定了，确实有人在报复她。

    杜青青听了，摩挲着下巴，“我们现在手里握着王牌了呀，可以搞事了。”

    武雨自觉刚做了错事，很不安，“但是我们发出去的话，会有人举报我们违法的。”

    杜青青翻了个白眼儿，“你傻呀，当然不是我们发出去了。会有人帮我们发的。

    不管是改个IP地址发，还是让你编程的朋友发，或者我找人发，都行。”

    武雨一拍脑袋，确实如此。她晃了晃脑子，好像里面有水。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有想到。

    把今天拍的视频发出去后，武雨和杜青青去外面吃饭。

    家里洗涮碗筷不方便，她们的厨艺也不怎么样，出去吃饭省时省力。

    回来时，经过SPA馆时，武雨说说：“我办了这里的会员卡，没发生这件事情前，一直在这里按摩。”

    “原来你之前说的是这里啊，那个手艺厉害的按摩师今天在吗，我也试试。”

    跟武雨熟悉的刘师傅正好也在，她见了武雨，“你好几天没来了，是工作忙起来了吗？”

    “是啊，这是我朋友杜青青，她是第一次来，请你帮她按一下。”

    “没问题。”

    ……

    一小时后，杜青青一身舒爽地出来了。

    “手艺不错，走，办张卡。”

    回小区的路上，她问武雨，“你怎么想通的？”

    “什么想通？”

    杜青青示意身后的SPA馆。

    武雨说：“这哪里用想通了才能来。

    我去找中医调养身体，他说我脊柱有些弯曲，建议我不要久坐。

    后来我发现这个毛病一时改不了，问他我该怎么办。他说可以试试按摩或者针灸。

    我在附近找按摩店，呶，就是这家。试了几次，感觉还不错。”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来这做皮肤护理的时候，发现按摩师不错，才来的呢。说起护肤，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群，江芷没拉你没加啊？”

    “进了，不过那里的消息太多了，我屏蔽了群消息。”

    “平时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我知道你忙，不看也行。

    不过，你到这家店也别只按摩，脸上也该保养了，我刚刚看到店里的那些精油啊，护肤霜啊，你多试试，找到适合自己的牌子。

    等你以后三十多了，看起来还像十八岁。到时候咱们一起到科技学院找学弟玩去，说起来，上次的那个学弟可真好看啊。”

    “都多久了，你男朋友至少都换俩了吧？还念念不忘。”

    “你不懂……”两人说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