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女孩低着头轻轻地说。

    “嗯，我送你回去。”苏杭说。

    两人去曦岛车站买了票，坐上小巴士返回地面。

    小巴士很空，两人没有等待就坐了上去，售票员还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两个人，大概是困惑两个人晚上了也不在曦岛住一晚。

    “曦岛最著名的是它的日出，这里没有高楼的阻挡，云雾也很透彻，很适合看日出。当清晨的太阳洒满曦岛的建筑时，金色交织在白色上。”曦岛车站的墙上写着这样的宣传标语。

    “那个，......”周雨彤发出蚊子般大小的声音。

    “嗯。”苏杭说。

    “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周雨彤说。

    苏杭听见脸上红了一下，说：“可以啊。”

    两人于是退了车票，往曦岛的宾馆走去。

    往回走的路上，苏杭感觉胸中像有一面鼓被重重地击打着，发出响亮的“咚！咚！咚！”

    “周雨彤。”苏杭叫了一下女孩。

    女孩停下来，看向苏杭，轻轻地说：“怎么了？”

    “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吸引我。”苏杭说。

    女孩的脸也红了起来。

    “之后我就想多接触你，想保护你。”苏杭继续说，“我想一辈子保护你。”

    女孩听完，抱住了苏杭，趴在他胸上，说：“我也想一直被你保护。”

    于是苏杭也用力地抱住了女孩，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苏杭两只手捧起女孩的脸，女孩也看向苏杭，两个人彼此看向对方，苏杭朝女孩的嘴唇吻了下去。

    此刻曦岛的灯火依然在闪耀，谁也不会特别注意到这两个普通的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

    在宾馆开了一间房，两人刚开始发展，并未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周雨彤也只是猫在苏杭的怀里睡。

    入夜，周雨彤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还是在那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在打理花花草草。可是在铲土的时候，手指突然感受到一阵痛感，抬起来一看原来是被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在床上的周雨彤手指也抽动了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雨彤看向地上，有个尖锐的碎片埋在土里，刚才就是被它给划破了手指。

    周雨彤拿起来一看，边缘很锐利，一面光滑，一面粗糙不平，刚刚流到上面的血却不见了。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周雨彤说，随后将它收到口袋里。

    当鲜血消失在碎片里的时候，在周雨彤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许多多的碎片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因为要看日出，两人定了闹钟起床。

    苏杭先被闹钟叫醒，看着在自己怀中躺得很舒服的女孩，伸出手轻轻拨弄女孩的头发。

    女孩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苏杭后，说：“别弄我，我还要睡觉。”

    “起床啦，我们还要去看日出。”苏杭说。

    “知道了，知道了，再睡五分钟。”女孩倦怠地说。

    苏杭拉过女孩的手，看见女孩露在外面的手指上有一条轻微的划痕。

    “好吧，那就再睡一会。”苏杭说。

    “唔。不睡了，起床。”女孩说。

    宾馆准备了洗漱用品，两人洗漱好后，在宾馆吃过早饭，来到了曦岛眺望台。

    这里早已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来看日出的，有些人甚至在这里打的地铺。

    苏杭和周雨彤找了个台阶坐下，周雨彤把头靠在苏杭肩上。

    苏杭觉得这个场景有些梦幻，自己不敢想象这么简单就和周雨彤在一起了，但是身上传来的柔软的感觉却在提醒着他。

    “苏杭，和你在一起好有安全感。”女孩说。

    “雨彤，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苏杭说。

    两人一直依偎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地露出一条白线。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远处渐渐地露出鱼肚白，然后太阳冒出了一个头，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岛屿上，接着一点一点慢慢地爬出来，最后一下子一整个跳了出来。整个岛屿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

    苏杭看向女孩，女孩的脸上也金闪闪的，苏杭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

    ......

    早上回地面的人很多，乘坐小巴士就要排队了。

    两人在车站等了好一会才排到，在他们前面的刚好的昨晚遇见的情侣。

    这对情侣似乎比昨天晚上更加亲密了，看了昨晚回去之后过不愉快都消除了。

    这次来的小巴士是八人座，不过是二人一排，排之间的空间也算宽敞。

    众人坐好后，小巴士出发。

    “昨晚你睡得这么死！早上叫你差点起不来。”刚才那对情侣中的女人说。

    “啊呀，昨晚我太辛苦了嘛。”男人说，“昨晚我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梦中有一只金色的鸟从太阳里飞出来，说鸟又不是鸟，它有三条腿。”

    金乌，苏杭心中冒出来一个词。

    “我还梦到过五条腿的大象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它朝我打招呼了！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它靠近的时候，四周变得很热，像是在烤炉里，但过了一会就好了，变得不那么热。”

    “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件衣服都是湿的。”

    “嗯，可能昨晚宾馆空调坏了吧太热了才会做这个梦，后来在梦里我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可是昨晚空调明明没坏啊，我觉得温度挺适宜的。”

    “是吗？可能是别的原因吧。”

    小巴士并不大，情侣的说话声在车厢里传播，其余的顾客也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别的东西，苏杭因为听了梦，所以对情侣的聊天格外注意了些。

    “挺奇怪的一个梦。”苏杭说。

    “昨天晚上我也做梦了。”周雨彤说。

    两人现在并排坐着，中间不再留一条缝，而是贴在了一起，周雨彤说话的时候离苏杭的脖子很近，苏杭能感觉到从她身上呼出的空气。

    “什么梦？”苏杭问。

    “梦到在挖土的时候被一个碎片割破了手指。”周雨彤说着往口袋里掏，“我把它放口袋里了。”“哎呀，我忘了是在梦里放的。”周雨彤什么都没掏出来，却看到手指上有个印子，说：“什么时候划伤了吗？”

    苏杭听见后，心里一紧，抱住周雨彤。

    周雨彤也不挣扎，由苏杭抱着，脸上浮现一抹潮红，低声说：“你干什么，苏杭。”

    “我会保护你的。”苏杭说。

    “知道了，知道了。”周雨彤轻轻拍拍苏杭的背。

    回到地面，苏杭送周雨彤回到花店，在分别的时候，周雨彤轻轻地在苏杭脸上亲了一下。

    接着苏杭去警局上班，心中的情绪还是有点难以平静下来，脑海中还都是女孩的画面。

    今天苏杭要回家吃饭，苏杭的父母在外地经商，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过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苏杭来到信息科，在这里等苏信。

    “苏队长，等我们科长呢！”一个信息科的同事说。

    “是啊。”苏杭笑着回应。

    “约上我们科长了？”同事打趣说。

    “嗯。”苏杭说。

    “加油啊苏队长。这下我们科的几个男同事可羡慕死了。”同事说。

    旁边还有个女同事在旁边打趣，说：“我们也少了些期望。”

    等了片刻之后，苏信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迟？”苏杭问。

    “我这是按时下班，和你一样天天早退吗？”苏信白了苏杭一眼。

    “我这叫弹性上班时间。”苏杭说。

    “别贫嘴了。想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苏信狡黠地说。

    “有新发现？”苏杭眼睛一亮。

    “嗯，先上车再说。”苏信说着坐上了车。

    “信姐，你这车真舒服啊。”苏杭坐在副驾驶上，伸出双手往后一仰。

    “你也自己买一辆。”苏信说。

    “没钱啊。”苏杭说：“买完房子就没多少存款了。”

    “那你就走路上班好了，反正你的房子离单位也近。”苏信说。

    “信姐，你发现什么了？”苏杭把话题回到案件上。

    “上次你说那个赵二少爷有发布杀人交易帖的嫌疑，我就调查了监控，发现五天前他也来过花店。而且出门的时候似乎不太高兴。”苏信说。

    “嗯，这个周雨彤也和我说了。”苏杭说。

    “然后我继续调查了这个人的身份，他现在在赵氏重工一家下属子公司上班，平时游手好闲，还会调戏女职工。”苏信说。

    “这个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苏杭说。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这家公司里有个姓孙的副总跟他走得很近，这个人早几年犯了些错误被处分，又因为赵二少爷的缘故在公司里嚣张起来。”苏信说。

    “嗯。”苏杭说，“然后呢？”

    “这个孙副总和另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是发小，两人经常往来，而这个老板和前一次的杀人案有关。”苏信说。

    “有什么关系？”苏杭很认真地听。

    “前一次杀人案中死的人有两个和他一起参与了一次政府招标，这次招标的规模很大，是个长时间的项目，也就是说，那两个人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苏信又接着说：“但是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当时我们重案组也考虑过会不会存在他雇凶杀人的情况，但是犯罪现场找不出一丝痕迹，两个死者都是死于心脏衰竭。”苏杭说。

    “对，但是这实在是太巧了。”苏信说，“接下来我会继续沿着这条线调查下去的，我一定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信姐，你真的是帮了大忙了。”苏杭说，“如果我们假设有一种神秘的杀人手段的话，那这个逻辑就通了。孙副总的发小通过暗网雇凶杀人，然后告诉孙副总，孙副总再把这个方法告诉赵二少爷，于是就有了你在暗网看见的那个杀人交易帖。这一切都行得通了！”

    “是这样，但是我们还需要证据。”苏信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