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勒痕
我记得她。
她就是从花嘎婆家出来的那两个人之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放蛇咬伤花嘎婆,还敢来拦我的路。
我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柴刀。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脸上带笑:“女士,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打听一点事情。”
紧张?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紧张了?
我这是激动,砍死你算不算抗日啊?
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狗叫。”
说完,我拖起地上的竹子就准备绕开她回去。
她突然面色一沉,从宽大的袍子
我举起手里的柴刀轻松挡下。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哈。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没有了顾虑。
敢毒害花嘎婆,我今天不把你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张。
我躲过她的飞镖,绕到她面前。
举着柴刀飞跳起来朝她脑袋劈下去。
她甩着宽大的袍子,一挥挡住了我的视野。
柴刀劈歪斩断了旁边的竹子。
她见状又挥着拳头,直冲我面门而来。
我先侧身闪躲,站稳后用柴刀翻勾她手。
她手收的快,刀刃只勾掉了她一块衣服。
拳头不行,她又换脚来攻我。
我踩着旁边的竹子借力往高处窜。
等她脚踢到我刚站的位置时,我适时跳下来踩在她的膝盖上。
再左抬腿膝盖用力顶上她的脑袋,撞的她鼻血直流。
不等她做出反应,我抓着旁边的竹子一个旋转飞踢。
脚踢在她胸口,给她踹出去五米远。
她躺在地上,半天没翻过身。
我走到她旁边看了眼,还在喘气。
干脆的拿出出门时花嘎婆塞给我的那包驱蛇药粉,洒在了她的脸上。
心如蛇蝎怎么不算蛇呢?
令我没想到的是。
她的皮肤接触到药粉后竟然开始溃烂,还不停的往外冒着黑烟。
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不会真是蛇妖吧?
她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她这个喊法,她的那些同伴很快就会赶过来。
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拳头厉害,但架不住别人人多啊。
我几刀削掉竹子上的分支和顶端,拖着竹竿往花嘎婆家的方向狂奔。
小舅看我惊魂未定的模样,担心的迎上来,问我怎么了。
我把刚才在竹林里和修女交手的时候和他说了。
让他注意点看着,那群人没准会再上门来找麻烦。
他让我先进屋去,他去给安钰桥打个电话。
电话没打通,他又站在院旁边冲着对面喊。
花嘎婆家地势比较高,从她家院子里是可以看到我们家的。
不得不说,他嗓门是真大。
喊了三声后,家里门打开了。
安钰桥站在院子里,还在找小舅是在哪里喊他。
把人喊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坐在门口开始打电话。
约莫十几分钟后,睡眼惺忪的安钰的抱着一沓黄纸和朱砂进屋了。
我这边已经把竹篾分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扎纸人。
安钰桥帮我裁纸,小舅则是去厨房做晚饭。
七点左右的时候二舅回来了,只是身上有些狼狈,胳膊上还有几处伤口。
“二舅,你没事吧?”
我忙跑过去帮他检查伤口,好在伤的不深。
花嘎婆拿给我一包药粉,让我给二舅敷上。
他问我:“纸人扎好了吗?”
我点头,指了左边房间的角落:
“扎了四个高的,骨架我都绑了几遍,肯定结实。”
刚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他就进房间把纸人全扛了出来。
他喊安钰桥帮忙,和他一起把纸人带上山去。
又让我回家去拿摄魂铃和桃木剑。
“对了,还要再抓两只鸡,挑冠子红的抓。”
他说:“东西拿到了直接去山上。”
“好。”
我不敢耽搁,先他们一步出门。
小舅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二舅说,“你好好在家做你的饭。”
我从花嘎婆家回去,需要从吴应松他们家旁边的那条车路经过。
我从小路下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吴应松在厕所外面抱柴火。
他看见我下来,表情有些心虚,随便扯了几根柴就进了厨房。
我也没喊他,按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舅舅。
我已经走回了自家院子,那种被人在后面盯着的感觉还在。
回头看了眼,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站在吴应松家院子里,看着我这边。
她们发现我回头了,开始跳起奇怪的舞蹈。
动作跟峨眉山的猴子一样。
我进屋后,先去二舅房间拿了嘎公的那把桃木剑。
然后才去我房间拿摄魂铃。
就在我脚迈进房间的瞬间,一根绳子从门框上面落下,死死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还没来得及把绳子解开,绳子另一端已经绕过房梁,扯着我吊在了堂屋中间。
无法呼吸的恐惧感令我下意识的挣扎。
然而我越是挣扎,绳子就勒的越紧。
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我仿佛看见对面有一个男人在扯着绳子。
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手里的桃木剑也掉在了地上。
忽然,我听到了熟悉的铃声。
摄魂铃从房间里飞出来,撞向对面的空气。
一声男人的惨叫声过后,我从高处坠落了下来。
还剩一口气的我慌忙扯掉了缠在脖子上的麻绳,大口大口呼吸。
我原本以为那几个小日子只会控蛇,没想到还会玩灵魂出窍套绳子这一套。
真太阴险了。
刚才我看到的那个男的,就是他们的那个大块头司机。
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握住悬在空中的摄魂铃,出门往后山去。
我也不怕他们跟。
上次村里闹山魈的时候,吴应松也在打死山魈的人群中。
他知道山洞的位置。
那几个女人肯定也去过山洞了,不然二舅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我从屋里出来后,就有一个女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她是上午下车和我问路的那个。
我加快了脚步,快步爬上坡走到二舅他们身边。
“灵灵,你的脖子怎么了?”二舅一眼就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红痕。
我出门出的急,也没照镜子,全然不知我脖子上的那两道勒痕已经发紫了。
看着触目惊心。
我简单和他们说了我在家被绳子吊起来的事情,但这都过去了。
眼下重要的是:“有人跟我上来了。”
二舅给安钰桥使了个眼色。
安钰桥会意,从旁边绕下去,没一会儿就用树藤捆着那个女人上来了。
我疑惑,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