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我以机关成圣人

第九章.威胁

    田琐一听,脸色顿时发白,但嘴上还是硬气地说道:“别以为你能吓到我!”

    “吓你?”周溯瞪着他,一口打断他的话:“你看看自古以来干刺客的,哪个是靠嘴巴吓人的,老子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你们想弄死老子了,还不允许老子先弄死你?”

    他当即扭头对边上的老邓说道:“老邓,把这厮的舌头给我割了,割掉以后给他上烙铁和药止血,我要等他饿到不行的时候了,再喂给他!”

    田琐脸上的血色全无,他求助地看了一眼老师,但荀虓什么话也没说。

    可不是,自古干刺客的,哪个不是把性命豁出去的,又有谁会妇人之仁。

    田琐是越想越后怕,但他也恶从胆边生。

    既然没了活路,与其被对方折磨一通羞愤地死去,还不如现在跟对方拼了!

    可还没等他动手,就被后面的老邓一脚踢弯了膝盖,跪伏在了周溯的面前。

    老邓阴森森地摆弄着手中锋利的匕首,从众人的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走了出来。

    “别想着咬舌自尽啊,咬舌会死是因为大出血,但我们这里有能够瞬间止血的药。世兄,你去找个炉钳烧红,待会咱们烙他们。”

    张良没敢接这话,但他也不敢不干,于是闷着头去找能做烙铁的东西。

    而老邓笑盈盈地注视着张良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三人苍白的脸色,觉得少爷这番黑脸的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大少爷,如果你要杀他们,老邓自然是欣然允命,不过有一件事,还请听老邓一言。”

    “你说。”

    “大少爷,这几位都是阴阳家。”

    “我知道他们是阴阳家,怎么了?”

    其实也是前不久听张良这么说才知道的,但周溯表现的却很有底气,上下审视着三人,最后目光停在秦裳蓉饱满的胸脯上,露出十分灵性的笑容。

    这笑容引得后者连忙护住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而老邓则接着话头继续说道:“这阴阳家,擅长夜观星象,有推占卦卜之能。”

    “你是说,他们是靠占卜找到我们的?”

    但老邓却笑着摇头,打消了周溯的疑虑:“大少爷,不用担心,这次刺杀始皇帝的事,有大老爷替你们兜底。照理说,本该有人替你们掩盖了天机才对,所以我才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找到和追上我们的。”

    周溯不禁一愣。

    他爹替他们兜了底?!

    这便很好地解释了为何老邓会出现在这里了。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刚才好像从老邓嘴里听到了一个很高大上的词语。

    掩盖天机……

    仔细想想,这群阴阳家要是光靠占卜就能找着自己,那来这的就不该是这大猫小猫三两只,而是整装肃容的秦国大军了。

    而不曾想的是,那三位阴阳家听完这话之后也是满脸震惊:

    难怪他们连续几天,观察星象推演出来的结果都是上吉,竟然是有大能在为刺客遮掩天机。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运用的神通,唯有超凡之人才能干涉天机。

    “几位,你们能替我解惑吗?”老邓打断三人的思绪,面带笑容地问道。

    然而荀虓三人早已打定主意,谁也没有开口。

    “太好了,要是他们一问就招我还感觉无聊了呢,这下有意思了,反正有三个人,我们只要留下一个就行了,对吧,老邓?”

    “是的,大少爷。”这回老邓没再阻止周溯,安静地退到了一边,至于没离开太远,是为了防止这仨狗急跳墙,暴起伤人或者自伤什么的。

    周溯逼近田琐,微笑地看着他:“你想不想体验一下当女孩的快乐啊?”

    这个笑容看得田琐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当女孩?”

    周溯从袖兜里取出自己被烧焦的机关鼯鼠道:“不瞒你说,我的兴趣其实是做手工,你可以称我为胶佬,或者手工区UP主,这个机关鼯鼠就是我之前得意的作品。

    “只可惜,这么辛苦制做出来的东西就让你们给毁了,我真的挺生气的,作为惩罚,我决定在你身上稍微做出一点改造。”

    周溯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银河的手势。

    这时候,作为捧哏的老邓问道:“大少爷的意思是要给他去势吗?”

    “不是不是。”周溯摆手的动作让田琐松了口气,但又没有完全松气,甚至有些岔气:“我是打算让你以后成为女孩子,放心,不是当太监。

    割肯定还是要割的,但只割一半,会保留完整的尿道,做个内部环切的手术,最后再垫个胸。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可以考虑给你这张丑脸做个整容,毕竟你是新秦国人嘛,秦国人怎么能不割掉鼻子,在脸上刺字呢?”

    田琐完全听不懂周溯在说些什么,但是他那张牙舞爪投映在墙壁上的投影,让田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周溯越说越兴奋,就朝着另一边喊了一嗓子:“世兄,你的烙铁找到没有?”

    “来了来了。”张良取了根烧火棍,捧了几把煤过来:“能找到的就是这些了。”

    周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行吧,凑合着用。”

    然后他像是自言自语道:“我需要用木头再切两个碗装半圆给他做胸部,烧红了摁在皮肤上,把他的肉烧化之后就能自然地连在上面了。”

    田琐听着周溯的这些话,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往外冒,嘴唇发白地望向身边的荀虓,嗫嚅地说道:“老师,老师。”

    荀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的徒弟。

    他下意识地感觉对方是唬人的。

    但他又意识到对方说的事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亡命徒,你说他会善待俘虏,这话说出来荀虓自己都不信。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感觉到恐怖。

    比死,更加的恐怖。

    对于田琐的叫嚷,周溯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不耐烦道:“好吵啊,老邓,把他弄晕吧,免得等下做手术的时候他哭天喊地,震得我们耳朵痛。”

    “好的,大少爷。”

    这一句不是单纯的捧哏,刹那间,在场的荀虓三人,都能感觉到来自老邓的杀意笼罩到了他们身上。

    就像是周溯所说的,这里有三个人,只需要留一个活口就行了。

    “老师,老师,救我,我不要变成女的,我不要变成怪物!”

    “嘿嘿,别这么说吗,我会把你改造的很漂亮的哟,胸也会给你弄个大号的。”

    “老师,老师!”田琐已经拽住了荀虓的袖子,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地藏到了对方的身后。

    而这个时候的秦裳蓉看不下去了:“师兄,大丈夫不可辱,你就自裁吧,我与老师也不会苟活!”

    “自裁……”田琐脸色苍白地呢喃。

    而周溯在边上继续用恶魔般的声音说道:“没事,你放开咬,等会我就用止血药和烙铁把你的伤口糊起来,以后不能说话,正好可以掩盖你的男声。”

    田琐张了张嘴,但牙齿终究没能咬下去。

    他想要拿头去撞墙,被老邓一脚踹了膝盖,给踩在了地砖上。

    就在老邓抬起手掌,就要拍在田琐后颈上的时候,边上作为老师的荀虓终于看不下去了,叫停道:“等等!”

    周溯和老邓同时转过头来望向他:“你别着急,处理完他再轮到你。”

    荀虓的脸色一变,夹了夹双腿,正色道:“我告诉你们,也不求你们放过我们性命,但可否不要如此折辱我们。”

    “意思就是给你们一个痛快?”

    荀虓点了点头。

    周溯笑了笑,但笑容瞬间变成厌恶的神情:“你在想屁吃,我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很重要吗?对于我们而言,在意的无非就一件事,能否杀了嬴政,或者活着从这被秦军封锁的三川郡逃出去卷土重来。

    如果始皇帝能够用这种方法追踪,就算你们告诉我方法,我们最后依旧得死,就算知道了也没啥用,你能理解这个意思吗?”

    周溯说完,便开始观察三人的反应。

    如果他说完这话,对方表现心灰意懒,那就意味着始皇帝确实有能够找到他们的方法。

    但对方眼神里有光,且田琐和秦裳蓉在观察荀虓的表情,这就意味着答案或许是后者。

    这也从侧面映证了,前来这里的为何只有他们三人。

    周溯点了点头:“我懂了,你们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找到我们的,但始皇帝却无法效仿,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田琐和秦裳蓉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可思议地瞪着周溯,只有荀虓在苦笑:自己的这两个弟子虽然天资聪颖,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嫩了点,远不如眼前少年这般油滑。

    就算周溯这句话是在诈他们,这样的反应也足以露馅了。

    “足下年少有为,可以不必再做试探,提要求便是。”

    “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呗。”

    “我们是阴阳家,可以占卜天时地利,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一件秘宝,叫做天机盘,就是用它找到你们的。”

    这话说完,周溯和老邓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都微微地向上移动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