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申屠府宅
田杉笃和朴启涛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衙门的木楼前。
不少人从这里进进出出,手里拿着一枚枚竹片。
朴启涛跟着田杉笃一起下了马,门口的守卫连忙迎了上来。
“您应该就是勿吉县的田领主吧。”守卫道。
田杉笃点了点头,问道:“东郭先生在这里吗?”
“我这就去通知大人。”守卫转身跑进木楼通告去了。
不一会儿,东郭正初急匆匆的出来了。
他一副三十岁左右的面相,不过头发已经花白一片。
眼前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精明,一对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窥视人心。
“哎呀,田大人您来的也太快了吧。”东郭正初道,“我好像昨天才给您送去的信件吧。”
“申屠鸢大人召见,我自然要赶快过来。”田杉笃道,“这位就是申屠大人要见的朴启涛先生。”
朴启涛十分恭敬的向东郭正初拱了拱手。
东郭正初回了礼,上下打量朴启涛一番。
“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难怪神子大人会那么看重。”
“哪里,东郭先生过誉了。”朴启涛道。
东郭正初朝田杉笃身后看了一眼,笑道:“不知道这次田大人又给申屠大人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田杉笃笑了笑,说:“前些日子收购来的一批中原古董字画。”
“哦,这也是巧了,咱们靺鞨国的第一才子正在庄园里做客呢。”东郭正初道,“申屠大人倒是有东西可以在他眼前显摆了。”
田杉笃皱了皱眉头,诧异道:“贾崇孙眀知也在申屠鸢大人府上?”
“前些日子刚来,已经在庄园住下好几天了。”东郭正初道。
田杉笃点了点头,轻声低头问道:“不会跟朝廷里那位有关系吧。”
“申屠大人最近也正为这件事情心烦着呢。”东郭正初前倾身子轻声道。
田杉笃长舒了一口气,义正言辞道:“不管申屠大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田杉笃一定站在申屠大人这边。”
东郭正初笑了笑,说:“田大人的忠心自然无需怀疑,我们先去庄园吧。”
木楼里的管事先生出来接收了田杉笃带来的三马车礼物。
侍从给东郭正初牵来一匹白马,二人跟在东郭正初身后向所谓的庄园行进而去。
一路而去,东郭正初跟朴启涛介绍着靺者城的风土人情。
朴启涛仔细听着,不时恭维申屠鸢和东郭正初几句。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东郭正初自然十分受用,与朴启涛也亲近了许多。
行进了大约一刻钟,一条小河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小河后面是一道缓坡,上面建有一道低矮的城墙。
这城墙上布满了枯黄的爬山虎,许多地方还长满了青苔。
几人走过一道拱桥跨过小河来到木质城门外,守卫给他们推开了门。
穿过城门,朴启涛瞬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入目所及,山林之间秋意盎然,枫叶树红了一片黄了一片,甚是好看。
朴启涛身后的那道低矮城墙将这一整个山坡包围在其中,彻底与墙外那嚷嚷尘世隔离开来。
几人从顺着山坡修建而出的蜿蜒道路继续骑马向上行进而去。
林间的鸟儿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不时有一两只猕猴从树上跳下打量着他们。
来到山坡上之后,一处广阔的平地展现开来,不远处有一栋栋白墙黑瓦的老式建筑群。
“这里就是申屠家族的庄园了,传到申屠鸢大人这里已经有七代了。”东郭正初道。
朴启涛感慨道:“今日算真的开了眼界了。”
东郭正初带着几人穿过门楼,然后一起下了马。
站在一边的侍从们连忙过来牵走了马,几人一起从侧门进入了庄园内部。
不见尽头的走廊两边流水潺潺,鹅卵石围着一颗颗植物铺就,园林布置中颇有几分禅意。
朴启涛紧跟在东郭正初和田杉笃的身后,不一会儿来到了宽敞明亮的会客厅中。
俊美的侍女亲自为三人脱下了鞋子,当朴启涛踩上用木板铺就的榻榻米上时感觉脚底传来一阵清凉。
东郭正初朝田杉笃和朴启涛拱手道:“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申屠鸢大人。”
朴启涛和田杉笃朝着东郭正初拱了拱手,随即东郭正初走入客厅的屏风后面去了。
田杉笃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朴启涛淡淡笑道:“不知朴先生现在有何感想?”
朴启涛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说道:“这里不管从走廊两旁的园林布局还是从屋内的装饰来说都极具品味,再加上这里的建筑都已经有年岁了,庄园内的氛围显得十分古朴而且十分贴近自然。”
田杉笃略微感慨道:“是啊,这就是有底蕴的家族啊。”
朴启涛看了一眼田杉笃,他的木质城堡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也难怪他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哈哈,阿康来的可真快啊。”一阵雄厚的声音笑声传来。
东郭正初引着一位穿着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和一位拿着折扇的俊俏公子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两鬓斑白,留有两撇精致的胡须。他生的器宇轩昂,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拿着折扇的俊俏公子可能是投错了娘胎,以他这副容貌想必换上一身女人的衣服绝对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
田杉笃十分恭敬的朝中年男人拱手道:“大人,好久不见。”
想必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就是申屠鸢了,而他身边这位美丽的公子哥就是那贾崇孙眀知了。
申屠鸢拍了拍田杉笃的肩膀,道:“去年家宴之后,有半年多没见了吧。”
田杉笃望了一眼贾崇孙眀知道:“见过二才先生。”
“田大人啊,咱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贾崇孙眀知笑道,“听闻田大人最近又淘到不少的好东西,其中还有我的画作。”
“世人能得二才先生一副画作死而无憾矣!”田杉笃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凡胎俗眼怕玷污了那画作,于是转赠给了神子大人。”
贾崇孙眀知抿嘴一笑,说道:“田大人可是要跟我好好说说这机缘巧合,这段时间我大将军府又被二渡琉拿走不少好东西。”
田杉笃微微一愣,额头冒出了冷汗。
申屠鸢哈哈一笑,拍了拍田杉笃的肩膀道:“阿康胆子也太小了,二才先生吓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