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尘寰外

第八十九章 张眼露睛

    阿史那博煜十分欣赏的看着朴启涛,他道:“难怪二才先生会那么夸赞您。”

    朴启涛并没有再搭话,眼下是在国都,情况复杂的地界。

    一旦说错什么话,掉脑袋都是有可能,更何况朴启涛对眼前这人并不熟悉。

    阿史那博煜淡淡一笑道:“朴先生可是谨慎的很啊。”

    马车行进了大约半个时辰,最后拐进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巷子里面。

    巷子四周有许多巡视的忍者,这里应该是贾崇孙眀知的一处隐秘住所。

    阿史那博煜和朴启涛下了马车,一处民居的红漆大门被打开,一名提着灯笼的老头探出身子来。

    阿史那博煜拱了拱手,他道:“请替我向二才先生问好,我就不进去了。”

    老头点了点头,朴启涛朝阿史那博煜拱了拱手。他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后便离开了。

    朴启涛跟着老头进到了民居里面,小小的院落里载满了梅花树。

    顺着鹅卵石小路来到一处亮有灯火的房间外,老头道:“二爷,人来了。”

    贾崇孙眀知说道:“让他进来吧。”

    老头推开门,伸手示意。朴启涛朝他拱了拱手,随即走到了房间之中。

    此时贾崇孙眀知正端着一碗面条浏览着公文,他身旁还杂乱的堆放着一摞。

    烛光将整个房间照的昏黄一片,这里除了一张休息用的矮床之外到处堆满了书籍。

    贾崇孙眀知放下碗筷,摸索着拿起丢在一旁的玉石印章,直接在公文上扣了一下。

    他长舒了一口气,把玉石印章丢掉后拿起放在手边的铃铛摇晃了一下。

    两名忍者像是从墙壁中走出来一般,他们收拾好公文后便推门离开了。

    朴启涛下意识的开始仔细观察起整个房间,他想确定在暗处还藏有多少这样的忍者。

    贾崇孙眀知瞥了朴启涛一眼,问道:“吃饭了吗?”

    朴启涛摇了摇头,贾崇孙眀知又是摇了摇铃铛。

    老头拿进来一张装有炭炉的矮桌和两个坐垫,他安置好后又拿进一些馒头和小菜。

    贾崇孙眀知伸手示意。二人对立坐下之后他拿出一把匕首切着馒头烘烤起来。

    朴启涛瞥了一眼他随意丢在地面上的印章,心中不禁一阵无语。

    因为那印章上刻有“大将军印”四个大字,整个靺鞨国的所有政令没有这个印章根本执行不了。

    贾崇孙眀知笑道:“别看了,假的!”

    说着,他伸手把印章掏过来递给朴启涛看。

    朴启涛接过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在印章的一侧上刻有“二才”两个小字。

    贾崇孙眀知递给朴启涛一块馒头道:“家叔早些年就不处理这些政务了,我为了方便自造了几枚。”

    朴启涛接过馒头后把印章还给了他,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派人去把我带出来。”

    贾崇孙眀知拿起馒头啃了一口,他道:“现在的国都不比以前了,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

    朴启涛也是拿着馒头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小菜和馒头都被两人给解决干净了。

    贾崇孙眀知拿起还没吃完的面又是垫补了下去。

    他道:“回国都后就开始想你那手油泼面,这边的厨子怎么都做不出我在静靺者城吃到的味道。”

    朴启涛意味深长的说道:“环境变了,味道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贾崇孙眀知笑了笑,他吃完后晃了晃铃铛,老头进来把碗筷都是收拾下去了。

    他看着朴启涛问道:“你是怎么搞的,为何把乐邶和姜琦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朴启涛回答道:“之前田杉笃跟他们有些过节,后来回高勿吉县之后我私自把他给放了。”

    贾崇孙眀知说道:“你就是这点不好,太重感情。”

    朴启涛问道:“乐邶打算毒死田杉笃,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吧。”

    贾崇孙眀知愣了一下,他紧皱起了眉头,冷冷道:“下面这些人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乐邶和姜琦若不打着公家的旗号整朴启涛的话,这件事情他肯定是不会捅出来的。

    既然他们没肚量打算跟他死磕,他也就没有必要嘴下留情了。

    朴启涛看着贾崇孙眀知说道:“田杉笃一死,恐怕你在东南的布局也就功亏一篑了吧。”

    贾崇孙眀知还需要申屠文钦对抗大莫于飛聶,而田杉笃是申屠文钦用来联系他父亲申屠鸢曾经忠诚旧部的关键。

    若田杉笃死了,申屠文钦将失去了这个纽带,那也就是孤家寡人了,贾崇孙眀知的布局自然而然就垮掉了。

    当初为何只有东郭正初死了,而朴启涛和田杉笃却活了下来?

    理由十分简单,朴启涛和田杉笃活着符合贾崇孙眀知现阶段的利益罢了。

    贾崇孙眀知回过神来,他看着朴启涛笑道:“朴先生为何也开始用这言语挑拨的阴谋了?”

    他毫不避讳道:“烙铁是差一点烫在我身上,可不是你身上!”

    贾崇孙眀知笑了笑,他问道:“这段时间朴先生在勿吉县忙活什么呢?”

    朴启涛道:“也没什么,收纳了五万多流民而已。”

    贾崇孙眀知说道:“朴先生好大的口气,一个小小的勿吉县想要容纳下五万多流民恐怕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朴启涛道,“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贾崇孙眀知继续道:“据我所知,勿吉县一年的钱税收入最多的时候也就四五万金币吧。”

    “栗子工坊的全部产出我都投出去了。”朴启涛道,“南港的肥皂工坊跟几个财主有合作,他们预付了货款。”

    贾崇孙眀知小坏好意的笑了笑,道:“听说你还购置了大量的铁矿石,而且召集了许多铁匠。”

    朴启涛烤着火十分淡然道:“我不可能一直养着这些流民,必须让他们学会自力更生。”

    贾崇孙眀知阴阳怪气道:“你打算给他们锻造铁器农具吗?可真是够奢侈哦。”

    朴启涛懒得跟贾崇孙眀知解释,有些口干舌燥的咳了一声。

    贾崇孙眀知拿起铃铛晃了一下,随即一名忍者把茶具端进来了。

    他这百花红朴启涛可是想念的紧,贾崇孙眀知故意不紧不慢的往茶具了撒着茶叶。

    “朴先生,您往外花那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解道。

    “尝试,看看这个国家到底还有没有救。”朴启涛脸不红心不跳道。

    贾崇孙眀知拿着水壶怔住了,他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朴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