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叹虞美人
朴启涛抹了一把脸,将筷子放下后也不生气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他指朴启涛道:“你这个叛徒,申屠鸢大人就是被你给出卖害死了!”
朴启涛看着他道:“这位同学,有些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冷哼道:“证据?还要什么证据!为什么东郭正初先生死了,田杉笃领主被流放了,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朴启涛淡淡道:“很简单,神子大人三姻媖在贾崇孙眀知面前保下了我一条性命。”
他立即反驳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神子大人怎么可能会保你!”
朴启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道:“你可以去问问神子大人。”
司寇呴昫他们颇为得意的看着朴启涛笑了笑,他们知道朴启涛不敢动手。
龙丘璞瑒在入学前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团结同学,互帮互助。
反言之若与其他同学发生了冲突,你就可以收拾铺盖卷走人了。
眼前这家伙泼了朴启涛一脸酒水,就算朴启涛占理也没用,这亏算是白吃了。
“呵呵,你这断袖瘾者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吗!”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宽敞的房间内回响起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司寇呴昫他们也是跟着笑着,他们一脸得意的看着朴启涛。
阿不都见状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眼前这位仁兄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朴启涛拉住他摇了摇头道:“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能去反咬它一口吧。”
此话一出,笑声戛然而止,这骂人的话实在是太狠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仁兄是在帮着眭白兔找回前些日子在食堂丢掉的面子。
而他之所以主动上来找麻烦也是想攀上眭白兔的关系,他这走狗的身份也算坐实了。
朴启涛一脸平静的吃肉喝酒,阿不都招呼侍女又给他端上一些肉来。
二人也再不搭理眼前这位仁兄,他站在原地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眭白兔连忙过来解围道:“好了,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位仁兄朝众人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司寇呴昫道:“好了,大家今天虽然开心,但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不愉快来了。”
众人又是吃喝玩乐起来,许多人开始端着酒杯上前去给司寇呴昫他们敬酒。
阿不都往嘴里塞了一块肉,他边吃边问道:“朴兄,他们如此诋毁,你就这么忍了?”
朴启涛喝了一口酒水,瞥了他一眼笑道:“阿不都兄,静观其变。”
整场酒会喝到了高潮上。
阿鹿桓猊獉起身高声道:“诸位同学,今日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份额外惊喜。”
有人迫不及待的起哄问道:“什么额外惊喜呀!”
阿鹿桓猊獉道:“我有幸邀请到了杨柳爱小姐为咱们演奏琴曲助兴。”
在场人都愣住了,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位美人在侍女的陪同下进来了。
朴启涛轻声问道:“这女子什么来头?”
阿不都瞥了一眼道:“杨柳爱如是,国都四大艺妓之一,擅长琴技。”
朴启涛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算花容月貌了。
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吸引眼球,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清雅的气质。
现场有不少人已经看呆了,杨柳爱如是抱着琴朝众人施了施礼,随即盘腿坐下了。
大家都十分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现场寂静无声。
杨柳爱如是抚弄古琴,悠扬的琴声飘出。
说实话,将如此古朴典雅的琴音演奏给这些醉汉们听实在是有些暴遣天物。
更何况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琴音上,而是在杨柳爱如是那对挺拔丰韵的酥丨胸之上。
一曲完毕,杨柳爱如是按住了古琴,她颔首示意。
现场爆发出一股热烈的掌声,有人更是起哄的吹起了口哨。
阿鹿桓猊獉趁机道:“传闻杨柳爱小姐以词卖身,不知是不是真的。”
杨柳爱如是点头道:“但凡诸位能给出一首让我心动的词,我愿以身相陪。”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毕竟他们都是靺鞨国各个地方有着名声的才子,写词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若能以一首词换得美女相伴一夜,岂不是美事一桩。
阿鹿桓猊獉看着杨柳爱如是十分自信的拍了拍手,侍女们给每个人都拿上了笔墨纸砚。
司寇呴昫和眭白兔相视一笑,他提笔胡乱各自写了一首词。
阿鹿桓猊獉也不着急,他提笔看着其他人冥思苦想,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阿不都咬着毛笔挠了挠头,他最终把毛笔扔掉放弃了。
朴启涛对最近的所见所闻颇有感慨,现在又见识了这群朝廷未来官员的吃喝玩乐,于是提笔写了一首李煜的《虞美人》。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阿鹿桓猊獉写下了自己的词,想必这个家伙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
侍女将每个人的词收上去后杨柳爱如是拿着开始浏览起来。
当她翻到一半的时候微微一怔,手随即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随后继续翻阅下去。
当全部的词看完之后,她抬头道:“不知朴先生是哪位?”
现场哗然,大家都朝朴启涛投来不解的目光。
朴启涛拱手道:“在下南洋朴启涛。”
杨柳爱如是笑道:“朴先生这首《虞美人》着实有趣的很,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司寇呴昫咳了一声,他道:“什么《虞美人》,怎会让杨柳爱小姐如此动心。”
眭白兔道:“是啊,我也很好奇。”
阿鹿桓猊獉阴沉着一张脸道:“不如杨柳爱小姐念给我们大家听听吧。”
杨柳爱如是清了清嗓子,用极其轻柔哀怨的嗓音念了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上阙念完之后在场的人不约而同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司寇呴昫他们更是目瞪口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下阙念完,寂静无声,不少人不自觉的吞咽起唾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