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荆棘的梦

第71章 七日恋爱篇(八)

    2月18日星期六雨

    距高考仅有107天。

    从昨天夜里开始,这天就下了一天的雨。于是我哪里都没去,而下午的时候妹妹也从学校回来了。

    今天上午睡到十一点钟,又一整天地下着雨,觉得有些冷。两点钟的时候打了电话给林慧,结果一直没有接。我就想,她不应该会出去其他地方,因为天在下雨。但是她又是不在家,我是一连地打着电话都未被接,然后我就继续瞎猜着:她或许是去上网了?于是我也去了网吧,结果就通过QQ知道了她在线上。我本就不是为要上网,只是为找到她,于是我便又到她所在的网吧里找到了她。

    当时她在聊天,我本想立马走的,因为看着她在聊着。但她又说让我等着她,我便又只好等着。我在网吧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心里面想着我自己的无聊,我在想着,我到底是在干着什么?于是很快,我自言自语地丢下了一句“无聊“,便离开了网吧回去了。其实,我的心里很不自在。

    到了四点半钟的习候,我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去找她,让她给我开门。而在那之前,我已从窗台上看到她已回来了她的家里。在她家里只坐了几十分钟,我们只是在看着电视,但其实也不知道看着的到底是什么。我没说什么话,因为我竟想不到有什么话要说,我心里还一直有些不安宁,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我不敢在她家待太久,我不愿让她母亲见到,不愿被她母亲说我总是出现在她家里,总是找她的宝贝女儿林慧。但是这样子,我自己也不好受,因为我是有想去找她,但又不得不“不能”去找她。

    晚上我就一直地在家里,哪里都没去,也没再见到她,她说她过几天就真走了。我现在是觉得,我跟她之间已有一层“膜”,我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我就问了我自己,我真的是选择错了吗?我告诉了林慧我送巧克力给同桌还有婉玲的事,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我是不是又多嘴了?还是太傻了?

    晚上的时候,我给妹妹讲了好多的关于我的以及“我们”的事。对于依儿,我现在不会去想,我答应过依儿的,现在我只要考个本科大学。对于婉玲,我也不会去想,至于原因,其实也没有原因,就是不会。我们现在也就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仅此而已。可对于林慧……也许我们真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兴许之前只是“小合作”,现在,我也已不了解我们该是什么关系,也不知要不要给她补送回一件“情人节礼物”。

    妹妹问我:“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回答她,这变成复杂的问题了,一则是让她保留这份感情,一则是表示我们的终结,也许又并不涉及。我也搞不明白了,或许我不该去想。

    我想,我真不能再去理会其他的事了,虽说还有107天才高考,但是是打折扣的,我真正能提升的时间真的不多,高考对我极端重要。妹妹说,依儿跟我在一起是最合适和般配的,她说老爸和母亲也会这么认为。其实,我也相信。我对依儿感觉仍是最好的,但现在仍有个前提,我要考上本科大学。我现在写日记也是因为依儿,我坚持下来了,是我对她的承诺。妹妹把依儿、婉玲、林慧三人用来作对比,她说,婉玲比林慧要好,而样貌和其他方面,依儿是最好的。但我只能告诉她,在我认为,依儿一直是最好的,给我感觉最好的一个也是她。但是对于婉玲,在过去是我的错觉,而现在,我是认为她并不及林慧。难不成是因为我曾经和林慧“在一起”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但我想,我跟她们两个都不会在一起,至于现在的我与林慧之间,我也模糊了。

    总之,回去学校后,一切都会步入正轨,然后时间会帮我忘却这一些,即使不能忘,也能帮我度过这些时间,而后会有新的生活方式。对于我而言,睡过一觉之后,好多的事又会不同了。现在的我也已不想再说太多,我只想今天能做个好梦。等待明天,也并不是为明天有些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对于我们每一个人而言,无论发生了什么,明天总该是个期待,会是个新的开始,会是新的一天。

    现在的我仍没有太大信心取得好的学校,因为我感觉自己最大的能力总还不能发挥出来。为了明天,为了将来,为了能够实现对依儿的诺言,也为了能够跟依儿一起,我是该苏醒了。

    依儿,祝福我,我会努力做到的。

    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前一秒还在念叨着“林慧”,这个时候却又在说“依儿”了,到底我是怎么想的呢?诚然从约定好的“七日”而言,我和林慧之间早已走到了尽头,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是对林慧的不舍?还是对依儿的执着?又或者,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我是过于意气用事了,还是因为如同《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张无忌一般,纯粹就是属于优柔寡断而导致呢?似乎记得自己曾经也有谈论过这个话题,可不总说自己是“杨过”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张无忌了,我的那个天啊,莫不是疯了不成?

    犹记得有句古诗词这么说来着“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我想,此刻的我是否正处于诗人所说的那种状态呢?

    2月19日星期日阴

    距高考仅有106天。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停了,风也不吹了。今天是呈阴天,但我仍觉身体有些冷,有些冰。

    中午两点钟的时候还是想要见林慧了,我既不是冷血,也不是无情,还因为这一次回去后以后便不知会怎样了。我如昨日般给她打了电话,结果仍是如昨日般无人接听,我无法猜想她到哪去了,虽然我有记得她昨天对我说过她不会再去上网,但是我仍希望还能从网上找到她,可结果我失败了。我没在网吧里待,我有想到她或许是离开村子去拿身份证照了,本来是答应了陪着她一起去的。于是我便也走在了离开村子的路上,希望能见到她的身影,但是我什么也没能看见。在我即将走到路口处的时候我又绕回到村子了,因为这样子瞎找很没把握。我又在村子的主道上走着,然后再次离开村子,走上了前往铁道方向的路。我有种心焚如麻的感觉,我在想着她到底去了哪里,我在心里面想着一些事并呼喊着她“林慧,你到底上哪去了?快些出来啊,倘若这次见不到你的话,真就会决定并且改变很多事,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我想到当年,杨过出来寻找“小龙女姑姑”时便是这种情景;另外的是心里有一种我很讨厌的感觉存在着,似乎是心里的空虚和烦闷,是令我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很快地从铁道旁返回往村子里赶,我只有一种想法,我要回家,我不想再找了,有种失落的滋味。

    当走回到楼下的街上的时候,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又走到了街道的前端,我只想做最后的尝试。就在我要踏出前街时候,我见到了远处的她,还有是她的妹妹“雪”,是雪先见到我向我招手让我过去的,她后来告诉了我。我从她口中得知,她们果真是去拿相片了,还在回来时逛了村子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超市百货,她们在一点半钟时便出去了。

    在我记忆中,我似有要前往那里的想法,但我终于是没那么做。“礼物”我也没给她留下,我接着又去了她家里,同去的还有她的奶奶,她们并不是一起住的,当然还有她的妹妹“雪”。她的奶奶在她家坐了不久,雪就把她给拉走了,我想她是有意或故意这么做的吧,有些要感谢她的意思。可接下的时间,她也并未跟我说太多,按照她的说法,是不愿给我太多压力,她几乎是没说话。反倒是我说了不少,我把自己一些想法以及一些发生的关于我或她的事说与她听了,例如依儿及昨日我与妹妹对话的事。我想对于这一些及好一些我的想法我是不该说的,但我全说与她了,我也并不是真的傻,特别是关于“依儿”,我是不愿对她隐瞒些什么。

    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跟我说,这让我心里又有那种讨厌的感觉,也或许是自己觉得把一些不该告诉她的话说与她听了。我并不会在意她的不说与我听的做法,我自然理解她的内心的复杂。她给了我一个吻,我静静地接受着。我其实一直都很平静地和她说着话,只是心里那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她吻了我后,我更加不舒服了,但也说不上是如何地不舒服。不知以后会如何?一个未知数。

    我想起了一首歌:

    “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

    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

    ……

    我吻过你的脸

    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

    感觉又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

    现在,我离开了,她也说明天要走了,其他的都已是来知数。离开的时候我仍有些不舍,但我很快便放弃了,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宿舍里,大伙都睡下了,我今天其实也很累。四周的宁静本该伴着我,自我总觉得还不够彻底。外面的世界现在不应属于我,我仍未能自由,我还未能去飞翔,不管要我说多少次,我都只要考上好的大学,考上本科院校,最好是考到依儿所在的大学。现在仍有拼搏的机会,我不能够放弃,无论几率是多么地微小,我绝不放弃,我要奋斗到最后一刻。林慧对我的信任,依儿对我的期待,还有我自己的一切。

    我要告诉自己,我能做到。只要努力,只要拼搏,勇往直前。

    我也知道,更是懂得,我是个自私的人,更甚是有些冷血和无情,可我又确实是在不适合的时机做了不适合的事情。是否人生总会充满着各种无奈呢?终究,我们,我和林慧,我与依儿,都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希望我们能好好的,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或者,是时候奋力一搏了,高考,加油!

    2月20日星期一晴——阴——晴

    距高考权有105天。

    尽管现在看来,我的成绩仍未有怎样的提升,但是只要努力了,只要有了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我坚信。今天的努力只为明天的花开,今天的奋斗是为明天的结果,一切都是为了明天,哪怕明天只是个未知数。

    对于好多的事,我只能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林慧是否已经到大城市去了,她又说过她会离开之前打工的大城市去到另一座城市。我也不知道依儿现在过得怎样,我更加地不知道我自己的明天将会怎样。一切又将是个未知数,什么都不能知道。

    我心里面已不想再去想其它的事,现在想都是徒劳。对我来说,分数已经是一切,高考就决定着一切。

    原来就这么围绕着高考去讲,反倒觉有些不自在了,什么都是高考,然而自己又担心会没有把握。强制着不让自己想及其它事情后,反倒变得一片清静、一片空白,好些本想要写下来的也被杜绝了,便又使心里仍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要限制自己的思想。也不管是否真就是这样,自己也确是不能限制思想的,要不真不清楚会发生些什么。会是郁抑?还是人格分裂?又或是精神奔溃……

    想想都觉得恐怖,这脑神经是不是有些大条了?该想的便总会去想,只不必刻意地去怎么做,以平常心对待自己,对待生活,对待高考。

    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