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月？你说的可是这个李西月？”怀善走到两人桌前坐下，把手指伸入杯中，蘸了蘸酒水，在桌上写出“李西月”三字。

    楚姓年轻人眉头皱起，白衣人忙站起身来，一手按住楚姓公子，一手按住怀善，望桌上看去：“不错，正是此人。”

    “那他可有别号？”怀善狂喜，忙问！

    “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李什么嘘……”白衣人比了一个手势，“楚兄别说，我就快想起来了。”

    怀善闻言大喜道：“涵，李涵虚对不对！”

    “对，就是李涵虚。”白衣人才恍然大悟。

    “请问道兄，这李西月师承何人？在那纯阳宫里任何职位！怎样才能找到他？”怀善把自己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

    白衣人顿了顿，面色显得有些为难：“道兄是要加入纯阳宫？这也不难，只不过嘛……”

    怀善看了看对方有意无意露出的钱袋，立刻会意，掏出拇指大小的金豆放在桌上，。

    “李西月又名李涵虚，是上任纯阳宫宫主的关门弟子，目前担任纯阳宫执事长老，长得仙风道骨，心宽体胖，酷爱给人看相卜卦。”

    白衣人看向周围，金豆不着痕迹被他拖入袖中，小心翼翼地说：“那胖子最喜欢别人溜须拍马，但凡遇见李西月，你就使劲夸，准错不了。”

    “上任宫主的关门弟子？”

    “唉！这事说来话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妒英才，上任宫主已经死了三十多年！对了，阁下要去的话趁早，李胖子生平不喜欢别人迟到，你去得越早越好，不给你说了，我还要给这位楚兄准备准备，最迟明日，咱纯阳宫见……”白衣人说完拉着楚姓年轻人告别而去。

    “纯阳宫往哪儿走？”怀善喊道。

    “纯阳河边……”

    怀善仅用小半个时辰便找到纯阳河，然后沿着纯阳河从上游到下游，又从下游到上游三个来回，又花一个时辰，却怎么也没找到纯阳宫大门所在。

    不禁看着河流发出感叹，发现河中倒影很是不同，连绵不绝的山脉随着水波流动，仿佛在朝上游跪拜，怀善一看身后明明只有独山一座，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从上游到下游怕是有七八百里，可眼前这山却始终都在自己身后，该是多大的山？

    “难道是幻境？”怀善看向水中群山倒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直入云霄的山峰，又看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只鲫鱼摇摆着尾巴跃出水面，然后又噗通掉进河中，带起圈圈涟漪，涟漪中央的鲫鱼慢慢变成一篮衣女子。

    “若兰！”

    随着怀善喊出“若兰”，水中倒影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身穿淡黄色的宫装女孩，看上去七八岁，衣角上绣着凤凰，头上斜插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小小年龄，本应该天真无邪，然而粉黛掩不住其脸上的忧愁和哀怨，正盯着一幅画抽泣。

    “这是若兰？”

    怀善声音刚出口，还没来得及看那幅画倒影又是一变，变成一位异域少妇装扮的模样，正在追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个鱼儿跃出水面，画面突变，少妇变成病妇，正勉强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把炒麦面往嘴里下咽，眼角挂着眼泪，看那面容，虽然憔悴不堪，但依稀能辨认出不是若兰又是谁？

    “若兰……”怀善浑身颤抖一头栽进水中，刚刚接触到水那一刻，看到水底有只蜘蛛！扑通，落水的声音传来，却没感受到想象中那种水的凉意。

    他抹干眼泪，发现自己竟来到一座山门脚下，退后十来丈，发现扁牌上书“纯阳宫”三个大字。

    一帮黑衣少年正笑吟吟从他的身后赶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怀善很快被少年们散发出的活力与笑容感染，也跟着往前跑去。

    “那人果然没有骗我，这些肯定是来参加纯阳宫选弟子的新人！”怀善自言自语。

    少年们跑到一座名为首阳殿的大殿门口便停了下来，然后自觉站列成整整齐齐六排八纵。

    殿台之上，一黄衣青年手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台下的少年们的身体随之动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嘴里喊着口号，看上去很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