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运回去，路上切记掩盖好，这可是物证。”孟翼向常生回复道。

    回去的路上，常生跟陈玄亦说起这淫佛所绘制的画风不对劲，但又不知出自何处之事。

    “这可以找你的雅魁姑娘问问。”陈玄亦随即回复道。

    “你脑中和师父所装之物如此相像。”常生调侃道。

    “此言差矣，我们这只是男儿本色。”陈玄亦挑了挑眉回复道。

    他们几人将这淫佛的头颅归置到司烜氏的证物存放处。

    赵兴德憨厚地问道：“这是与火有关之物都归咱们管辖了吗？”

    陈玄亦看了看赵兴德，叹气道：“你来司烜氏时间也不短，竟未明白我们司烜氏所做之事。”

    赵兴德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我们不就是管辖与火相关之物吗？”

    常生觉得赵兴德还是保持懵懂状态，兴许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遂开口向赵兴德说道：“莫寻思过多，上头让我们查我们查就是，一切皆以云荷命令为先。”

    以他纯真的心性所知过多，于他有害无益。

    陈玄亦闻言顿时明了，也接话道：“常生说得没有错。”

    赵兴德听完，表示赞同的连连颔首，他来司烜氏的目的就是寻一份好差事，其余并未曾想太多。

    陈玄亦倏然嬉皮笑脸地向两人提议道：“那我们晚上勾栏走起？”

    常生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是去干正事，要严肃。”

    陈玄亦立马领会，换了个口吻说道：“晚上去勾栏办案，不可懈怠。”

    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常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

    “常生你快去楼上寻她。”陈玄亦一边催促常生，一边吃着一旁的女子递过来剥好的葡萄。

    常生闻言，往四周瞧了瞧。

    未寻到那雅魁的丫鬟小娟。

    遂抬首向一位身穿薄纱，露着长腿的小姐姐问道：“请问姑娘是否有见到小娟。”

    那女子见常生跟自己搭话，又瞧他面容英俊。

    立马凑过身子，挤着常生说道：“公子寻那黄毛丫头干啥，还是找我这种成熟稳重的女子好。”

    这一凑近，常生就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浓烈得呛鼻。

    他只好娜了娜身体，说道：“我不是找她，我是找她家雅姑娘。”

    那女子一听，脸色顿时悻悻的。

    回话道：“雅魁哪是你想见就能见啊。”

    常生心想，有如此复杂嘛。

    但若无小娟带领，那三楼一直有汉子把守，确实轻易上不去。

    他只能继续在人群中寻小娟的身影。

    好在方才那女子站起来说道：“我去替公子寻小娟过来，公子稍等片刻。”

    半盏茶过后。

    小娟进雅间见到常生，喜上眉梢地对他说道：“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家姑娘时常念叨你，都快相思成疾了。”

    常生不可置信的回道：“小娟你这是夸张了吧。”

    小娟听完常生的话，嘻嘻一笑，揶揄道：“哪有，句句属实。”

    随即带着常生去往三楼。

    这次常生再见雅魁，她换回常生初见之时的素雅端庄。

    脸上的妆容也是清纯优雅。

    见常生到来，她嫣然一笑道：“常公子今日居然有空来看小女子。”

    常生讪讪地说道：“我有事寻你。”

    “我就知道，常公子没事断然不会来寻人家。”

    说完还往走到常生面前，一副娇嗔的模样。

    常生看着原本端庄的雅魁此刻却娇俏可爱。

    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闹，跟你聊正经事。”

    雅魁面色微红，说道：“说吧，来我这就没有正经人，你却次次都有正经事。”

    常生略过她言语中的揶揄，开口道：“你识得各国画作之风吗？”

    “当然，从小嬷嬷培养我就是精通各种琴棋书画，我所识都是天下各国之风，断然不仅仅盛国。”

    常生闻言，想起“扬州瘦马”亦是从小培养起来，但似乎没有雅魁这么幸运了。

    他看着眼前的雅魁说道：“你明日得空吗？想让你去司烜氏瞧一眼，有一淫邪佛像，不知来源何处。”

    “我为何要帮你？”云荷不解的问道。

    常生本想告知她这与盛国安危相关。

    但随即又想到，在大周这种时代，像雅魁这种女子哪里懂什么国破家亡。

    正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随即常生换了个由头，说道：“我想约姑娘你啊。”

    此话一出，雅魁神色立即添了几分羞涩。

    低头浅笑道：“常公子就会寻人开心。”

    “哪敢寻姑娘你开心。”

    常生便与雅魁约定了时间。

    出雅魁门时常生瞥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的面容，这英俊的面容应就是被雅魁日思夜想的根源吧。

    在大周这时代，雅魁这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的弱女子，又能有几许选择的余地。

    而常生自知自己能选择的唯有努力变强。

    ……

    雅魁站在那淫佛颅子前，瞟了常生一眼，说道：“你约我就是让我瞧这神不神，鬼不鬼的玩意啊？”

    常生哈哈尬笑道：“姑娘见多识广，能认出这个画风的鬼玩意来自哪里？”

    那雅魁绕着那颅子悠悠踱步，细细观察了一番。

    才徐徐开口道：“看这色调与风格，倒似那以巫妖为首的蛮族。”

    “蛮族？你见过他们的画作。”

    “郕府有善经商之人，会与他们有交易往来，而那些商户偶会携着与你这淫佛风格类似的物件来牡香天阁，炫耀新奇玩意。”

    “不会有其他地方也有与这淫佛有相似之处。”

    雅魁思忖几息说道：“很难，蛮族崇信巫妖，才有如此画风诡异的佛像存在，又因其不多见，故在牡香天阁更令人记忆深刻。”

    常生听完雅魁所说，颔首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

    常生送走了雅魁后便去寻孟翼。

    “这淫佛与那巫妖蛮族之风相像，怕是敌国安插于我们盛国。”

    常生向孟翼细细叙述了一番。

    孟翼眉头紧锁：“此事事关重大，若真如你所述，必然影响盛国安危。”

    “那师父我们是否应禀报云荷中士？”

    “嗯，此事你我两人，恐怕承担不起。”

    “师父，云荷姐姐一人却承担如此大事。”

    “徒儿，你怎会觉得她就一人呢？她背后所站着的是一群你看不见的人。”

    常生微微颔首，神情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