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凶猛

第26章:没听完的八卦

    清晨,王翀带着赵宗义来巷口霍老汉摊子上吃早点,兴许是昨晚连番惊吓过于消耗体力,今早赵宗义一个人就点了两碗馄饨,两屉小笼。

    霍老汉的小孙女芸娘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掩嘴吃吃笑着。

    王翀慢条斯理的喝着豆腐脑,拿着根油条,对赵童儿埋怨道:“县主啊,以后你晚上好歹发出点动静来啊,这么一个大头伸出来,你想吓死个谁啊。”

    赵童儿嘿嘿一笑说:“我见你关着大门,还以为进了贼,就寻思着先上墙头来看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小。”

    赵宗义臊眉耷眼的看了眼赵童儿,心想,谁家正经县主扒人家墙头啊,不过他不敢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娘皮靠山太大。

    王翀咬了一口油条,酥脆可口:“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见他关心自己,赵童儿心里甜滋滋的,刚要说话,就听桑音说道:“我们小姐那日去把那群士子打了一顿,结果被侯爷禁了足,昨晚翻墙出来的,就去你那儿了。”

    “这么猛?”

    王翀震惊了,打士子,翻墙,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吗?“那今天呢?”

    “今天也是翻墙出来的啊~哎呦小姐,你踩我干嘛?”

    赵童儿心好累,完了,自己的形象崩塌了,这丫头要好好调教了,怎么什么丢脸的事都往外说呢。

    “吃完就走吧。”王翀吃完,一抹嘴,反身问霍老汉:“多少钱?”

    霍老汉死活不肯收:“王大人教我这个做油条的法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大人,怎么还能收您钱呢。”

    王翀指了指赵宗义,对老汉说道:“他请客,尽管收。”

    赵宗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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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赵童儿知道王翀今日沐休,便嚷着要去城外透透气。

    于是今日,一行五人便向城外走去。

    因为是沐休日,所以很多官员也和王翀一样,趁着阳光明媚,纷纷带着家人出来游玩一番,有条件的租个马车,大部分还是和王翀他们一样步行。

    路边摆满了各种小摊,有卖馄饨的,炊饼的,糖人的,各种胭脂水粉,发簪手镯,小孩爱玩的泥人,风车。

    大姑娘小媳妇也趁着这个时间纷纷上街,真是莺莺燕燕,整个西京城都仿佛活了起来。

    赵宗义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时不时的和王翀说:“这不是明月楼的水碧姑娘吗”“那不是绛帐楼的青兰吗”

    王翀斜着眼看着他,心里恨恨道:

    够了,什么明月楼,绛帐楼的,赵宗义你很熟吗,本官平生最痛恨就是去勾栏青楼的人,最最痛恨的就是一个人去不带上我的人。

    一路上,不时有小姑娘瞟向王翀,本身他底子就不错,加上两世几十年的阅历沉淀,高于现代人的知识水平,让他有一种沉稳自信,别说普通年轻男子,就算读书人都没有这种气度。

    不是说少女爱大叔吗,正好,王翀是年轻人的皮囊,中年人的气质,当然受人瞩目了。

    有些胆大的小娘子,装作跌倒他面前,他也只装模作样的扶一下,然后笑笑离开,越是这样,小娘子越是心仪。

    好儒雅,好淡定,好神秘,就爱你这种有难度的。

    王翀心里乐开了花,哦吼吼,这个手好嫩,那个腰好细啊。

    还有刚才那个回头的,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啧啧啧,留下姓名啊小娘子,有机会交流一下牛仔式啊。

    “忍住,不要发飚,要注意仪态,忍住。”

    看着那些卖弄风情的女子在自己眼前表演,赵童儿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脸色都快和黑纱一个色了,手不停地张开握紧。

    快走到城门的时候,走来一队迎亲的,吹鼓手摇头晃脑的吹奏着喜乐。

    新郎二十出头,披红戴花,身穿大红喜衣,坐在马上,不停向四周抱拳,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上去像是抹了两斤姜黄一样蜡黄。

    一顶喜轿跟在后面,边上的丫鬟和婆子喜气洋洋,轿后的大红妆奁,足足有二十来担。

    “这金家小姐总算是嫁人了。”一个看热闹的边看边和身边人说着话,“金员外真是没得说,还真把女儿嫁给了何秀才。”

    “这里面还有啥说道吗?”

    见有八卦,王翀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金员外和何员外早年相识,两人指腹为婚,不过何员外死得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就留下了一个只会读书的儿子和一座宅子,还有城外的百来亩地。

    那何秀才听说读书读入魔了,有时候会犯脑疾病,就算如此,金员外还是把何秀才当自己女婿看待,换做别人早就不认这桩婚事了,本来也没有婚书什么的。”

    “那金员外真的是重诺啊,但我听说何小姐~”

    “何小姐嘛,不好说,不好说啊”

    那位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小扇子一摇,露出一副“你们懂的”的表情。

    一边正听得起劲的王翀心里这个气啊,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他恨不得揪着那人的领子喊道“快说啊,快八卦啊,说啊。”

    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那个看客一眼,看他的确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王翀才悻悻而去。

    迎亲队伍走远了,王翀一行来到城外,找了个靠河有树荫的地方,把布一铺。

    又让王木拿出让铁匠打的烧烤炉,点燃木炭,再拿出早就腌好的羊肉,串在竹签上,开始烧烤。

    羊肉在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桑音眼睛死死的盯着肉串,不时的咽一下口水,催促着王木:“翻面翻面。”

    王翀则用竹棒拨楞着边上的草地,细细的查看着。

    赵童儿见他如此,就走过去问道:“小官儿,你找什么呢?”

    “没找啥,随便看看。”说着,王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了下,自言自语道:“有点像啊。”

    赵童儿从他手里夺过书一看:“小官儿,你生病啦,看什么医书啊。”

    “家里有蚊子,我看看有没有驱蚊草,挖点回去。”

    这时,只听见赵宗义激动的喊道:“快看,是严行首。”

    几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黄衣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从一辆油壁车上下来,朝这边款款而来。

    “找我的,肯定是来找我的。”

    赵宗义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又扶了扶发髻,然后左手在胸前微屈,右手背在身后,眼看着漳河,竭力装出一副倜傥模样。

    王翀也赶紧收拾了下自己,美人面前,谁都想留个好印象不是。

    严蕊越走越近,今日她着了一个素妆,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单螺髻,但那股明媚风情却让王翀不禁举起了手中的竹棒。

    等她来到身前,王翀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就见严蕊和自己擦肩而过,来到赵童儿面前,纳了一福:“小女子严蕊见过县主,冒昧打扰,请县主恕罪。”

    “无妨,严行首找我有事?”

    严蕊听了这句话,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只见她突然跪了下来,哭着说道:“请县主为小女子姐姐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