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闹事
阮星梦与明玉走后,苏羽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而后浅尝一口,闭目而品。
这酒的确是好,酒味不辛不辣且醇正绵长且带有一股清香,甚至比他前世喝的名酒还要好。
苏羽一边喝着酒,不由轻晃脑袋发出咂嘴咂舌的声音。
唐云锦不满一声:“看你一脸陶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酒鬼呢。”
苏羽不接这茬,反而叹了口气:“她说的话有道理,我要想混出个样来,这喝酒去花坊是免不了的。”
唐云锦不满一声:“你这么快就被她洗脑了?还去花坊?我看你有几个胆?”说完就要去拧苏羽的耳朵。
这是个什么毛病?
苏羽偏头躲过瞪眼道:“别闹,说正经的。你以后也要跟她搞好关系。人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毕竟是我爹的女人,我爹的面子总得给。
再说,家和万事兴,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气鼓气胀的?那多没意思?”
唐云锦撇嘴:“你爹的女人?还一家人?我看你爹被绿了都不知道。”
苏羽瞪眼:“什么意思?难道她在外面有人?”
唐云锦:“懂不懂什么叫老夫少妻?再说,你也不想想那女人是个什么出身,她在外面有人有什么奇怪的?”
苏羽皱眉:“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没有证据?”
唐云锦撇撇嘴:“爱信不信。”说完转身离去,临走撂下一句:“吃完自己收拾。”
走出门后,唐云锦还重重的关上了门,似乎那门得罪了她一样。
苏羽提醒一声:“记住,这几天不要出门。”
唐云锦头也不回的摇摇手:“知道啦,啰嗦。”
苏羽微微一笑,他明白唐云锦的心思,这是给他这个“叛徒”甩脸色的。女人嘛,可以理解。
苏羽可不信阮星梦会红杏出墙,她本身就出身花坊,算是见惯了风月,那会不懂所谓的情爱只是一时欢愉?怎会不珍惜眼前的幸福安宁?
吃完饭,苏羽便独自来到自家的后院空地,他想切身感受一下开启法源后自己的力量。
苏羽站在一块厚厚长长的石板前催动法源至臂至手至拳,而后一拳轰出。
“砰”
厚厚的石板当即被一拳洞穿。
苏羽一呆,自己这一拳的力量这么大?居然能把这石板给打穿了?而不是一拳轰断或轰碎?
一拳轰碎石板与一拳打穿石板是二个摡念。
前者代表着力量虽大却很分散。
后者代表着力量大且聚中一点,这是法力强且纯的表现。
苏羽默了默后抽出长剑,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激发剑罡。
苏羽催动法源至臂至手至剑,剑身轻轻震颤起来,而后“嗡”的一声,剑身上陡然蒙上白蒙蒙的光晕且倏地变长一尺多长。
这就是剑罡。
剑罡是运用法力通过刀剑为载体释放而形成的现象,能斩金切玉如斩朽木。随着修士法力的增加,刀剑之罡还会更长,威力也会更大。
一般启元初期修士只能使法力附于刀剑之上,让刀剑更具威力,所激发的刀剑之罡最多只有数寸长,可忽略不计,修为到了启元中期才能释放尺多长的剑罡。
苏羽眼神中闪过激动,更多的却是复杂,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朵莲的功劳。
那朵莲为什么寄居在自己体内?为什么要帮自己?
黄昏,沧渊学院。
一间雅致的房间,
一缕檀香起,一张圆桌,一壶茶,二只茶杯,二人就坐。
吴子云看着眼前的茶杯轻声道:“何兄,夜沧澜这么搞,我们该怎么办?这可关系到咱们的切身利益。”
何鸿泰端着手中的茶杯转着圈:“夜沧澜敢这么搞,自然是有所恃,背后说不定还得到陛下的首肯。”
吴子云:“难道就听之任之不成?”
何鸿泰:“自然不能,上面发话了,让我们与古城主一起向他施压,逼他退步。”
吴子云皱眉:“他会退让吗?这消息一出,只怕那些个弟子都难以接受,不如咱们趁机把事闹大,逼他退出沧州如何?”
何鸿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是院长,手上又掌握着沧渊阁,那有那么容易被踢走?
现在学院内已经有风声在传规矩改变的事了。走吧,咱们去沧渊阁,咱们得避避嫌、避避风头,这头痛的事情应该由他这个始作俑者去应付。”
同一时刻,一处崖边,夜沧澜负手观海,他身后站着禇元泰与司谨。
夜沧澜平静道:“元泰,让我们的的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引导他们去沧渊阁闹事。另外,你在城主府外守着,只要这边动静一起。你便去请古城主,请他出手捉拿学院弟子。若他不出手,你就将这封信交给他。”说完递出一封信。
诸元泰接过信离去。
司谨:“阁主,古幽会出手吗?”
夜沧澜淡淡道:“古幽已跨入了灵境,资历修为都到了。他是最有可能接任沧州之主之位的人选之一。现在最不希望沧渊城出事的就是他。所以他非出手不可。”
夜幕降临。
关于沧渊学院取消弟子补贴且出院后不再分配弟子职位的消息不径而走,顿时引爆了学院众弟子的情绪。
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学院弟子顿时气愤难当,纷纷嚷嚷着要学院给个说法。
奈何正副院长都不见踪影,这更让一帮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学院弟子们怒火高涨。
不知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声:“我看见他们去了沧渊阁。”
“走,去沧渊阁讨个说法。”
一大群人当即呼啦啦的冲出学院,直奔沧渊城内的沧渊阁而去。
沧渊阁,位于沧渊城中心一处闹中取静之处,与城主府只隔数条街。
巍峨的黑色大门高耸,高高的黑色楼房错列排列,长长的黑色围墙环绕,把繁华喧嚣隔离,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
那暗黑的风格,在夜色下,透着冷漠,透着无情,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一处阁楼,一盘棋,一个人。
夜沧澜拈子在手思索着。
司谨上楼拱手:“阁主,学院弟子朝沧渊阁来了。”
夜沧澜:“有教习参加吗?”
司谨:“没有。”
夜沧澜颔首:“还不算太胡涂。告诉外面的人,不要伤了学院弟子的性命,挡住即可。”
司谨应下离去。
一位男子上楼禀:“阁主,外面来了一个名叫温如言的人,他说他是沧渊学院的院监,说是来向阁主请罪的。不知阁主是见?还是不见?”
夜沧澜笑了:“这温如言是个妙人,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位一脸严肃,身形高大的面白有须的老者带着一位身形婀娜、面容如玉的女子与一位少年上了阁楼。
老者便是沧渊学院的院监温如言,女子是他最小的妹妹,任学院教习,名叫温如玉。少年是他儿子,正是温安华。
温氏兄妹拱手见礼,温如言:“院长。属下特来请罪。”
夜沧澜:“温院监有何罪?”
温谊:“属下私心作祟,提前告之了自家孩子文考之事,让他提前有了准备,使其顺利的考入了上院。这有悖于院长选才的初衷。
属下心下惶恐,特来向院长请罪,请院长责罚,以正视听。”说完,喝道:“安华,还不跪下向院长乞罪?”
司谨面露异色,就这事?难怪院长说他是个妙人。
温安华正要下跪,夜沧澜伸手一拂,他便跪不下去。
夜沧澜微笑道:“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倘若法理只是冷冰冰的条条框框,那这世界也太冷漠了。温院监虽罪无可绾,却情有可原。舐犊之情,乃人之常情,又有何罪之有?来人,看座,上茶。”
一壶清茶,二人就坐。
夜沧澜:“来人,带温教习与温世侄下去休息。”
一名灰袍人带着二人离去。
另一位灰袍人上楼拱手:“阁主,何、吴二位副院长求见。”
夜沧澜:“不见。”
灰袍人当即离去。
夜沧澜亲自执壶为其倒茶:“温院监来得正好,正好有出好戏与你同赏。”
温如言一边恭敬的虚扶茶杯,一边笑道:“那属下就静等好戏开场。”
沧渊阁外。
吴、何二人看见沧渊学院近八百名学院弟子气势汹汹而来,不由脸色一变,紧急避开向城主府而去。
面对传说中庞大恐怖的存在,一众弟子没敢太造次。
几位胆大的领头人上前,其余人留在大路上。
大门被拍得震天响。
“咚咚咚…”
“开门!开门!我们要见院长。”
“开门!我们要个说法,为什么取消我们的资源?为什么取消我们的福利?”
“这是谁的馊主意?朝庭给我们的钱,你们凭什么不给我们?”
大门纹丝不动,仿佛没人一般。这让几位弟子更为狂燥,还算克制的敲门的声音,瞬间变大了几分。
“砰砰砰”
有人大声咆哮:“开门,是不是作贼心虚,不敢出来见人?”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顿时引爆全场。
“我看一定是这些人贪墨了。不然,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们?”
“不错,我看就是这样。”
“一定是他们贪墨了。”众人大声附合。
“还敲什么门?还守什么礼?咱们翻墙进去,把这群腹黑的贪官污吏揪出来。”
这个号召得到了不少人响应,纷纷大吼着冲向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