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店遇绝境(上)
2020年元旦,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的元旦我和梦妍是在花店里忙碌着度过的。
“您好,先生,需要帮您挑选一下花吗?”
“要一束缘定三生吧。”
“先生,您是送女朋友吧?您还是蛮有眼光的。”
“不送女朋友,是为了感谢你。”
“我们认识吗?先生。”
“那海南五指山毛道乡的百年凤凰花很绚烂,和小茹描述的一样,看过了盛开的凤凰花,心里就种满了生生世世的爱。”
“凤凰花…你是那个花店开业时来店里问凤凰花的先生?”
“是我。”
我看着他有点惊讶地呆滞了几秒钟…黑色边框眼镜,一丝不苟整洁地西装,瘦瘦高高,语气依旧冷冷地。
“先生,其实不用感谢的,举手之劳而已。”
“我叫陈奕,另外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陈…奕先生,那您稍等。”
几分钟后,我将包好的缘定三生花束递给陈先生,他扫完款,推开门转身离去。
“梦妍,你说,这位陈奕先生是不是很奇怪?”
“表面看起来倒是很冷啊,肯定不好相处,但总归是长的帅,奇怪点也是情有可原的”梦妍有点犯花痴的样子。
“帅嘛是真的,但的确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我内心思索着。
“姐,最近店里的生意慢慢稳定下来了,虽然还没有开始盈利,但只要再坚持坚持,明年就能把你信用卡的贷款全还了吧?”
“是啊,今年刚刚开始,每天的营业额才够日常的正常运营,要想把信用卡的贷款还了怎么着也得明年了。”
“没事,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你的背后有我!慢慢来吧。”
梦妍一如既往的坚定地站在我身后,像一颗温暖地小太阳,总能照亮我的周身。
“我没事的,慢慢来。”
“姐,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情?怎么了?”
“刘洋最近突然联系我…他希望我们能复合…”
“刘洋?他还好意思联系你?你们不是都好几年没联系了吗?”
“是,大学毕业分手后就没再联系,但他经常在我们其他大学同学那里打听我的消息,听说他也一直单身…”
“梦妍,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什么和他分手吗?你们说好毕业后一起来西安工作,然后工作几年就结婚的,是他放弃你,独自一人去了XJ喀什…”
“姐,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单身,也不全是因为他,我是想过要往前迈一步的,只是,他突然联系我,我心里很乱。”
“梦妍,我只是不希望你像几年前那样再次受到伤害,但,如果你真的还没放下他,我相信现在的你能够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会阻拦。”
“姐,谢谢你。”
“傻样!”
晚上九点钟,街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伴随着烟花声炮竹声。又是一年元旦夜,我站在花店门口,看着热闹地行人还有手拉着手从店门口走过地情侣,慢慢开始失神。
“您好,可以帮我挑束花吗?”
“姐姐,您好?”
“哦,不好意思…当然可以。”在顾客的询问中,我突然回过神来。
一个看似文文静静,却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睛又大又花,身高1.63,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
“您是想挑选一束什么样的花呢?”
“我…想送一个男生,我暗恋他很久了,不确定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今年的元旦,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放烟花,所以我想买束花。”
“小姑娘,你很勇敢哦!那姐姐帮你挑一束蔚蓝星海吧,由19朵碎冰蓝玫瑰和尤加利叶点缀,寓意是予你偏爱,跨过银河星海。姐姐祝福你能和暗恋的男生勇敢的在一起!”
“哇,好漂亮!蔚蓝星海?名字也很高级!谢谢你,姐姐,我很喜欢你推荐的花。”
看着眼前这个真挚又文静地小姑娘,忽然想起了二十岁的自己,想起了我曾经也炙热地暗恋过一名XJ特警,他的名字叫白澈…。
“梦露,梦妍,今年的元旦你们不会要在店里守很晚吧?准备什么时候关门呢?”文舒发来消息问。
“几点关门得问我姐,她现在可是劳模呢!”
“刚送走一位顾客,今晚想晚点关门,十一点以后吧。”
“今年的元旦咱们仨算是聚不上了啦,今天我和煦哥已经快到武威啦!回煦哥老家过新年!”
“理解,理解,毕竟你和煦哥结婚第一年,回煦哥老家武威过年正常!咱们年年都一起过的,突然才发现,你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我有种百感交集地感慨涌上心头。
“时间过的可真快,文舒,马上你是不是就该生娃了?”梦妍也感慨。
“哈哈哈,你俩可是抓紧吧,等我回西安了,咱们再约,元旦快乐哦。”
“好呢,好呢,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2020年腊月二十七,我早早地将花店进行了大扫除,贴上了福字和对联。
“姐,我提前请了两天假,明天和你一起,咱们今年早点回家过年吧。”
“好呀,正好今天店里我已经收拾完了。”
“那我一会买明天的大巴车票,就买下午一点的吧,到家就五六点了!”
“可以,你看着买吧”
随后梦妍买了腊月二十八的车票,我在店门上贴好了春节休息回家过年的字样,便一个人坐在店里呆呆地望着店里的花花草草。
“这么早,是准备打烊了吗?”
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呆滞中拉了出来,朦胧中眼前站着一个略微熟悉的男人。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你推门没声的呀!”
“所以是要打烊了吗?”
“先生,您要什么花呢?哦,不,是陈奕先生,您这次不会还要一束缘定三生吧?”
“要一束缘定三生不好吗?”
“您是顾客,当然您说了算!”我依旧有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忽然朝我向前一步,脸凑近了过来。
笔挺地西装,黑色边框眼镜,跟前几次略微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语气稍微平缓,没有那么地冷清了。
“也没有,今天的你可爱多了!”我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
“那麻烦帮我来一束缘定三生好吗?”他的语气越来越平缓。
“好呢,麻烦稍等…”我竟恍惚间有些脸红且心跳加速。
“陈奕先生,您的花好了。”
“谢谢。你都知道我叫什么了,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该叫你老板娘?还是别的什么名字?”
“我有名字,时梦露,我叫时梦露。”
“时…梦…露,谢谢你。”说罢,他抱着花转身推开门离去。
“真是见鬼了,他今天怎么如此温柔,果真冷面男温柔起来让人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啊!”我自言自语地开始嘀咕起来,像是中了什么魔怔。
腊月二十八我和梦妍到家已经下午六点了,天色已经朦胧黑。
腊月二十九,早晨刚打开电视,就看到武汉封城的消息…,新冠疫情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