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没这么方便

蛊山之险

    一个月,外围区域扫了一部分,都是些珍贵的普通药材罢了。期间牛道德几乎没出什么意外,行事风格不像年轻人一般激进,行路,采药,跟40多岁的老头一样稳,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开玩笑,光是上辈子就有40多岁了,再加上现在的岁数,叠加年龄指不定比在场的人都大。

    而这个世界人均年龄60左右,这个数据是牛道德翻族谱得出的,再加上没保养,面相老,40多岁叫一声老头不过分。

    “牛二爷,祝你此行平安。”此间仅剩牛道德和两老头。剩下的人都往回去,两两一起建立物资路线了。

    一个月时间内,牛道德所表现出来的知识量与行事风格让八个老头汗颜,直呼后生可畏。没有凭仙师任命的身份意气用事,充分听取老同志的意见,学习能力还强。

    能干又年轻,还是你上司,这让八个老头一致决定,这种人就算不去讨好,也绝不能得罪。

    牛道德带好装备,一双价格不菲的兽皮鞋子(庄园库房硬拿的),一根韧性十足的笔直木棍(天风武院做兵器的最佳材料),干粮与水袋,小刀与绳子,一张地图与炭笔,再拿上取灵草的工具,背篓就装满了。

    ...

    嘎吱嘎吱,牛道德行走在山林间,已经独自进来一天了,没什么收获。

    用手摸摸这十几人高的大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抬头看看这被叶子遮住的天空,想画地图,却又无从下手。

    “看样子像是亚热带雨林气候,降水多,瘴气重,他妈的,这树长这么高,爬都不好爬。”

    “咕咕。”

    牛道德立马警惕起来,紧张地左看看右瞅瞅,拼命打量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没找到,赶紧走,按来时的方向回去,这死亡率可不是唬人的。

    尽管只出来了一天,但牛道德还是按记忆里的方向快速回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兀地出现一根翠绿的竹子。

    周围两米内没有其他植物,而且此竹颜色亮丽,像宝物一般隐隐闪烁。

    “也没听说竹子是一根生长的啊,该不会是仙竹吧。”

    牛道德缓缓绕了一圈,没发现有异兽在守着,捡起石头和树枝不断往竹子及其周围扔去,磨了十几分钟,实在没动静,这才缓步过去。

    又按切圆一般,慢慢缩小与竹子的距离,直至与竹子仅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找了一个多月(外围也有灵草),总算能回去了。”牛道德伸手触摸眼前的竹子。

    突然,一节节小臂长,类似节肢动物的附肢(参考蜈蚣的脚)“搂”住了牛道德,一副虫的口器咬上了牛道德的肩膀,轻易地撕下一块肉。

    本来附肢长度是不够的,但“灵竹”把腰弯下来就够了。

    牛道德被吓得拼命乱叫并挣扎,就当牛道德以为自己要被生啃,死在这时。

    那虫子突然扔开牛道德,把那口血肉吐了出来,“啵”地一下从土里拔出“尾巴”,趴在地上爬走了。

    牛道德惊吓过度,呆呆地看那“竹子”爬走,过了一会突然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自从习得了黄景锻身法,牛道德的痛觉就大幅下降,此刻虽然肩膀血肉模糊,隐隐能看到白骨,但也还能忍。

    牛道德到达外围的接头点时,发现裤裆早就湿了一大片。让两个老头帮忙包扎伤口,复刻地图,然后开始讲述他的遭遇。

    两个老头表示没见过这玩意,而且有点心慌,因为离这不远。

    牛道德休整一夜,重新进入深山。

    第二日,见到了一颗灵草,就手指粗细,长着三片叶,极其突兀地长在树干上,牛道德知道这不再是虫子伪装的,而是真正的灵草,因为书上有写。

    牛道德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开,因为他看到树上有八只眼,而那八只眼也在看他。

    第三日,又遇到了那“竹子”,不知是不是同一只,离开。

    第五日,发现一株“水仙子”在水池中亭亭而立,水质较为清澈,扔下一块石头,惊出一只蜥蜴,不大,也就跟科莫多差不多,也不知道它怎么藏的,离开。

    第八日,偶遇一群拇指粗细,类似山蚂蝗的生物,牛道德避之不及,腿部裤子破洞处不小心被咬了一口,连忙抖腿甩开,无果。

    用手扒拉开后,刚走没两步,忽然往地上一跪,发觉腿失活了,而那群鬼玩意也爬了上来,牛道德又双叒叕失禁了,不单是神经出现了问题,这群虫子实在是太特么掉san啦。

    牛道德立刻趴在地上拼命打滚,发现没什么用,这群虫子没那么脆弱。拔出小刀往虫子身上划拉去,因为过于害怕,往往是连着皮肉一起扎破。刚划拉死十来只,手臂一软,连着刀倒在一旁,而且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可能是失血导致的,也可能是那虫子的口液。

    牛道德哀嚎一声吾命休矣,晕倒在这山林间,而他身上的虫群还在上爬。

    ...

    ...

    睁眼,一片片树叶遮住了天,没有熟悉的天花板,更没有人对牛道德说“你醒了。”

    起身发现自己没死,那群虫子正焉了吧唧地倒着,远处地上的已经死了,最近仅有两三虫子还在牛道德身上抽搐,奄奄一息的感觉,牛道德判断他晕过去没多久。

    牛道德起身觉得有些无力,应该是失血过多,这期间也没有其他生物来捕猎,真是幸运。

    想了想,收集这群虫子的尸体,然后往补给点走去,途中,又遇到了那“竹子”,看来它没挪窝。

    再次回到补给点,休整了两天。

    听说驻扎在外围运输线的两个老头死了,不是同一个点,一个是被虫毒死的,一个是自然老死的。

    第十三日,牛道德愈发老练,也是仗着锻身法往最深处走,当日,遇到一只走地鸡——琴鸟(比鸵鸟小只,且臃肿些),被逐。

    仓促地跑了一会,发现那只只因突然掉头离开,以为不追了,后来发现确实不追了,因为换人了。

    原来闯入了一群毒斑豹的领地,牛道德又狂跑了3秒,发现跑不过,已经被咬上裤腿了。

    尽管已经有死在这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后悔托大冒进。

    情急之下,猛地褪去裤子,掏出了小水枪(牛道德个子小),像美式居合一般,调整弹道后,射到毒斑豹的鼻腔里。

    “哈!老子读这么多书还是有点用的!”牛道德后怕地喊道,顺便给自己壮胆。

    这几天很少进水排尿,锻身法本就改变了他的体质,再加上毒斑豹嗅觉极其灵敏。

    第一只毒斑豹直接晕倒在地上抽搐,其他的虽然没晕倒,但多少也被溅到,守在第一只几米外疯狂地吠,也不追了。

    ...

    ...

    第二十日,牛道德已经两天没进食了,除了喝了他自己的一点尿,有一说一,那尿挺骚的,让牛道德迟钝的嗅觉都难以接受,像百岁老人的裹脚布放进尿里发酵一个月一样。

    想当日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慌慌张张地寻找来时的路,找了几天,路没找到,倒是找到一株地炎胆。

    地炎胆呈纺锤体,藏于地下,叶若杂草,性属阴火,伤之则流火浆。

    小心翼翼地挖了大半天,生怕它破了点皮,因为会死人的,据书上记载破皮流出来的液体能瞬间把你的手融化,好在这地瓜一样的东西是灵药来着,皮比较厚。

    把地炎胆放琉璃盒里,琉璃盒揣怀里,现在只要平安回去,就能休息到过年了!

    路上发现了老朋友“竹子”,起初以为不是同一只,因为“竹子”粗壮了不少,但观察到地面有动物残骸和暗红色土壤,可能是此前那只,所以方向应该没错。

    牛道德走了一段路,想了想又折返回去,背篓放在刚才准备折返的路上,现在一身轻,除了怀中一个琉璃盒。

    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掂了掂。拿出小时候打鸟的准劲往竹子身上爆射,此前试探时怕伤了灵竹,只是轻轻地丢,现在嘛,哼。

    丢出去不管中没中,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