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守卫格外的少，被牛道德支走了，而且本来庄园里人就不多，仙师说过，凡人多浑浊气，所以要人少，灵气才会清一些。

    万里无云，月光撒在牛道德身上，显得阴森森的，拉着板车往秘密地点赶去，那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连着牛道德的住所，平日里当杂物间用，积满了灰尘。

    拉起一块木板，一个地窖出现。

    放上一颗夜光珠，透过依稀月光不难看出这里面瓶瓶罐罐的，还有十几具完好或怪异的尸体，不止是人。

    拖着仙师的尸体下来，牛道德累得气喘吁吁。

    “仙师都认识吧，这些修士都是咱们一起杀的。”其中，有几具尸体肉身保留完好，新鲜度较高。

    “仙师还记不记得，当年您邀请其他修士，我当向导，咱装不熟，三人一起入深山采灵药，最后只有咱两人出来，从未失手，后来嘛，我老了，爬不动山了。”

    牛道德把仙师衣物剥离，把尸体泡进一个缸里，不一会，从尸体的缺口中，爬出一条条虫子，浮在水面上。

    “僵尸鬼虫是个好东西呀，这是我培养出来的异种，能束灵，控肉身，效果比野生的强上百倍，从第一次见到它开始，我就养了一些下来，后来在外出开荒的人身上，也找到过不少其他种类的虫子。”

    牛道德伸手进去，捞起尸体，转移到一个浴池里，手上腐烂的烂疮浸泡到药水，跑出一条不一样的虫子。

    池子里摆了4具完整尸体，倘若有人剖开他们的脑袋，便会发现他们的脑子里空空的。

    “你知不知道我贪下这一池子的药材有多难，凡草的还好说，灵草的却要跟你一直勾心斗角，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很累的。”

    牛道德像是回到教学生的日子，慢慢地炫耀着他的成就。

    “仙师您知道吗，这也是外面没有的，几种近似的灵虫，强行交配，成功产卵，诱导，再杂交，再特定化培养。”

    “你知道它们从雌雄异体最后变成雌雄同体有多美妙吗。”

    牛道德动手处理仙师的尸体，最后填充药物再缝合脑袋。

    “唉，没时间跟你介绍了，我真的非常感谢您给我带回来那么多书籍，让我能够从中得到灵感。”

    “《操虫术》《蛊虫心经》《炼尸术》《虫药志》，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找来这么多的书。”

    摸索着，拿出一瓶丹药，服下。

    “当然了，不得不说，最后还是我牛道德牛偪，从中触类旁通，养出来这些宝贝。”

    牛道德缓缓地褪去衣物。

    “多亏了您啊，多亏您杀了那么多人。看上喜欢的法器，杀，有人跟你竞争产业，杀，看上漂亮的女人，玩完后也是杀了，当初县里的那些案子也是你犯的吧，墨老都暗示过我了。”

    “不知您还记得黄小姐吗，就被你灭满门那家，这么多年了，我就心动过一次，身材不错，面容较好，她那性格我是真的喜欢啊。”

    “还故意留一些修士，囚禁他们，让他们试药，呵，咱俩可真是志同道合啊。”

    牛道德找来一根空腔针，刺入血管，固定住，缓缓坐进池中，池中五具尸体，有男有女，呈五角排列，牛道德坐在正中间。

    “这池子地下的阵法，还是您给我布置的，二十多年了，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尸体上的虫像是受到了吸引，纷纷冒出头来。

    “我提取这信息素，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了，研磨，离心，渗透，提取，再置换，才收集了一点点。”

    沿着手臂上的针头往上看去，会惊讶地发现，这像是在打点滴，只不过很简陋，而且液体是墨绿色的。

    “仙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二十九年间，您一共杀了891人，其中有修士103人，强暴妇女不计其数，其中13个坤修。呵，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当有妖兽出没，您也会组织人去诛杀，虽说您主要是为了它的皮肉。”

    “可您也救了不少人呐，威慑四方，使得少有妖魔作乱，周围祥和安定，扩张产业，拉动了周围几个县的经济发展，让无处发挥的生产力得到使用，让村民都能吃上一口饭，虽然也间接害死了不少人，不过他们都是自愿的。”

    将身子缓缓沉入，只留一个脑袋在上方，防止溺水。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灵根属性是怎么样的，我只能按照各位所修的功法来看。”

    “仙师啊，我这里五行缺金，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死，但我知道你修的是金属性的功法，所以你来了。”

    “世间入灵者皆可入药，妖兽有肝胆，精血，乃大补之物，草木精怪亦可研磨成药，那么人呢。”

    牛道德流的血越来越多，眼神逐渐失焦，呆呆地向上看，仿佛透过地面，看到了望舒。

    “人，比之妖兽更易修行。”

    “用人炼药。”

    “我...绝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呢喃声越来越小，虫群涌上，慢慢将牛道德覆盖吞噬，牛道德却没任何知觉。

    他害怕，怕虫子，怕疼，但更怕死。

    用药屏蔽知觉，这是他对自己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