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间熟悉又简洁的屋子，牛道德先是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收拾一番，毕竟几个月没洗澡，那味道，啧啧。

    再把把脉，脉象奇异，不像人该有的，身体依旧枯槁，毒素堆积在皮肤表面形成斑，看样子，是能多苟活几年。

    时不我待，不管了，拿出《长生功》，硬修。

    ...

    ...

    庄园传仙法的事像一颗石子滑入池中，食不果腹之人没心思，大富大贵之人也兴致缺缺，毕竟修行没法一步登天。

    这一日，牛道德听着手下汇报。

    “禀告二爷，修成者共七人，都在等着您赐法呢。”

    “这么少？”牛道德皱了皱眉头，这比预料的差太多了。

    “仙法难参悟，您不是说讲究一个‘缘’字吗，这人数不少了。”

    “那些管事，工头没一个炼成？”

    “没有。”

    没有仙师这种人形装甲车，庄园的利益可保不住全部。

    而且修仙不是一蹴而就的，最少在一天内练不成开脉，手底下人性浮躁，一天最多练个把时辰，再加上平日里见的修仙者多了，对方也没能呼风唤雨，搬山移海，期待低了，自然更加练不成。

    牛道德拿出印制好的残本和一瓶丹药，数了数，再倒出一颗。

    “你让他们来庄园里进修，此外每人奖赏一颗成仙丹，没修为之人服之必死，下去吧。”这是减少药效的特制版，针对新手期。

    成仙丹，以成仙草为主药材，能够临时提升约二成法力，药效过后，能快速帮修士提高修为，是仙师输出到修行界的唯一货物。

    作为炼制它们的人，牛道德很清楚，成仙丹会减少修仙者的潜力，且易使人走火入魔，也就是对脑子有损伤，易致幻，这成仙丹连仙师都不吃。

    别人都炼成了，牛道德自诩向道之心坚定，不然也不会辛苦劳作四十五年。却连开脉都做不到。

    “明明在静室里能感受到灵气流入身体，那为何我修不了，其他人就能？”牛道德呆呆地看着枯瘦的手掌。

    突然，一根血管蠕动了一下。

    “人？卧槽——！我...我难道不算人了？”牛道德幡然醒悟，瞪大双眼，看着手上重归安定的血管，陷入沉思。

    ‘这织天蚕（特化异种），没能完美复刻其他人的经脉？又或者人太多，经脉拼接后相互排斥？不行啊，若是单独一个人，理论上造不出循环，灵气流入就会堆积，直接爆体。难不成要单独弄一个五灵根的人？’

    “他妈的！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被开除人籍。”牛道德怒锤椅子，久久不能平静。

    牛道德摇头苦笑，心里的悲凉无人能知。

    “呵，也对，修仙哪有这么方便啊，没有逆天改命的功法宝贝，没有小绿瓶、老爷爷，更没有深蓝。”

    “忙活了大半辈子，集两世聪慧，却连门都踏不进去。怪不得他们不羡鸳鸯不羡仙，本以为世人愚钝，目光短浅，原来着相的是我。”

    牛道德呆呆望着门外。

    “时也，命也，修不成仙又何必让我来此，唉。”

    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心灰意冷，徒坐椅上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