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曼浪的僵尸

第三十九章 重新出门的孙青阳

    郑为天在第七天的时候知道郑峥嵘训练的消息,偷偷来演武场看过一回,老爷子真的很欣慰,这太让自己惊喜了,但是同时又担心自己的孙子训练过度反而不好,可是看过之后,连脸都没露,就走了,管家郑狮从老爷子轻快的步伐中,能感觉到自家老爷很是开心。

    甚至私底下都已经有了喝酒哼曲儿这样的清闲举动,这对于一个靠军功拿下王爵的人来说,清闲的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某天出乎意料的喝醉了,要知道郑为天上次喝醉还是在长子郑东进战死沙场,现在依然是喝醉,不过是高兴的,然后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郑家祠堂,在亡妻和长子的灵位之前,说话说到半夜,门外的郑狮也陪着掉了一会眼泪。次日郑为天走出祠堂,双眼通红,却是精神奕奕。。。。。。

    中秋节的前几天,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人人身着新衣,到处贴红挂绿,一年只有一次的团圆佳节,怎么能不重视,怎么能不热闹。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中午,兆丰楼顶层。

    二十余名侍卫满满当当坐了三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另设一桌,只坐了两个人,一胖一瘦,正是孙青阳和郑峥嵘。

    本来郑峥嵘建议去包间里坐,毕竟那里风景最好,可是孙青阳却坚持坐外面的散座,说是要沾沾人气,最近可把这位孙家大少爷给憋坏了。

    孙青阳坐在郑峥嵘对面,那叹气叹的差点把嘴都叹肿了,这几天,孙青阳可是遭了老罪了,孙开疆老爷子几乎将这个俊俏的孙子给生生打肿了,第一是禁足,不止是不准出家门,而是不准出家祠!

    然后只要是孙开疆老爷子想起来内丹被盗这件事情,马上就抄家伙往祠堂里赶,没头没脑的就揍孙青阳,那揍得真是狠啊,那真是听者叹气,闻者流泪,简直就跟揍孙子。。。。。。貌似还真的就是揍孙子,而且是亲孙子,额,简直就跟不是自己亲孙子似那样揍!

    用那句老话儿说的就是:嘴巴子跟不要钱似的往身上招呼!

    最近孙开疆老爷子双指粗的棍子,愣是打折了两根,就差打一根铁的了。

    反正这几天孙青阳挨揍的次数跟上厕所的次数,几乎一样多!

    孙青阳本来就是丢尽了脸面,差一点就将自己的平妻输了出去,老丈人那边已经传过话来,说是执行完家法后让孙青阳过去再骂几顿,给他也解解气,张家大小姐据说要退亲,死也要退亲,这次是差一点输出去,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但凡有一次成功,老张家的脸就算是丢在地上再也捡不起来了。

    孙青阳的父亲也差不多和孙开疆老爷子一个样子,见到孙青阳,一个嘴巴子先抽在左脸上,然后再一个嘴巴子抽在右脸上,接着就满屋子找趁手的家伙,要不是做母亲的拼命拉着,估计真能把孙青阳吊起来打!几个族中兄弟更是不用多说,简直就是见面不说话,先笑为敬了直接就是。

    也幸亏孙青阳孙大少自己心宽,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旁人身上,别的不说,就是几个族中兄弟的笑声,就能把自己逼的上吊,更别说是九级内丹,还有家族名声,甚至还要再加上老丈人那边的家族荣辱,这一切的一切,谁能挺得住这样的压力呢。

    可是孙青阳真是个狠角色,睡一觉起来就啥事都没有了,该吃吃,该喝喝,就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着自己因为挨了耳光而肿起老高的脸庞,有点犯愁:这不是影响本少爷的颜值嘛。

    后来就学乖了,把脸一护,爱咋地咋地吧,揍了我,睡几个时辰,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这次孙青阳好不容易借着中秋节从家中溜了出来,第一要务就是找郑峥嵘诉苦,本来是想去三江源客栈要个小院子的,可是一来是对三江源犯恶心,毕竟上次差点栽在这里,二来,自己在家关的太久,真的需要透透气,所以选了兆丰楼顶层的散座。

    郑峥嵘正要找机会看看九级内丹的大风有没有吹完呢,正好孙青阳送上门来,俩人一拍即合,叫上侍卫就来到了兆丰楼,大呼小叫的叫了几个招牌菜,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孙青阳喝一杯酒之前叹口气,喝一杯酒之后,叹一口气,然后唾沫狂喷一样骂一阵,接着就是无限循环。。。。。。,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一些人祖宗十八代及女性近亲的亲切问候。

    那脏话骂的,连空气都脏了,楼上的其他客人纷纷不自觉的看过来,一边的侍卫纷纷低下头,仿佛今天的菜色,十分新奇,没有见过的样子,要好好研究研究!

    郑峥嵘更是浑身难受,貌似孙青阳骂的人里面还包括自己来着,幸亏自己是僵尸,别说祖宗了,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可是如果是以郑峥嵘的身份来说的话,孙青阳骂人着实有一手,听着是真牙碜!

    “话说老孙啊,你家到底是什么玩意丢了,你这样骂人,我感觉我的酒听了你骂人的话都变的不干净了。”郑峥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酒说道。

    被人骂也就算了,毕竟郑峥嵘活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被人骂过,可是这酒真是。。。。。。难喝,就像是劣质的香水一般,明明想起扑鼻,可是时间稍微久一些,就会有些不舒服。

    这种酒如果让郑峥嵘打分,真的是连下三流的酒都算不上,额,对了,郑峥嵘说的下三流的意思是下流又三流的意思。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京城三害之二,一个骂人,一个骂酒,真是不分伯仲!

    “唉。。。。。。”孙青阳欲言又止,一张俊俏的脸生生做出了好几种复杂的表情:“郑少。。。。。。兄弟我心里难受啊,你说那帮生孩子没屁股的孙子,祸害谁不行,非要跟老子我过不去,我。。。。。。”

    然后就是一顿对“祸害”他的人祖宗十八代及其女性近亲一顿疯狂输出。

    “郑少,你给评评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爷爷就认为是我坏了大事,大爷我诅咒那帮孙子。。。。。。”

    越说越难受,说到动情之处,孙青阳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边略敞外袍,神色狰狞仰天狂。。。。。。骂,也幸亏是兆丰楼这种级别的大酒楼,进来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要不然早就有人过来打孙青阳了。

    不管孙青阳惨不惨,反正是郑峥嵘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倒不是郑峥嵘好面子,抹不开脸,实在是孙青阳骂的太难听了,连带着其他人看郑峥嵘的眼神都变了。

    总之这次跟孙青阳出来是丢人丢到家了。

    “郑少,这次我家丢的,可是珍贵的不得了的东西!”孙青阳扭曲着脸:“为了这宝贝,这几天兄弟我遭罪遭大发了,老爷子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抽嘴巴子,看不见我就去祠堂找我,然后二话不说就抽嘴巴子,然后就是棍棒伺候,你也知道,祠堂就那么大,我能跑到哪里去。”孙青阳哀怨的坐了下来。

    “额。。。。。。你受苦了。”郑峥嵘违心说道,然后心里加上一句:看你这帅脸确实是哭多了!

    孙青阳把牙签一样的鱼刺拔出来,本来想吊吊郑峥嵘的胃口,自己也好在朋友面前多哭诉哭诉,虽然是一件悲惨的事情,但是说出来肯定会好受很多,要不然生拉硬扯的请郑峥嵘出来干啥?

    “那可是内丹啊,郑少,内丹,稀罕物件!”孙青阳靠近郑峥嵘低声说道:“而且是九级海兽的内丹!妥妥的天才地宝!!”

    “不过是内丹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九级海兽内丹?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郑峥嵘故意说道:“内丹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就有,还不止一个!!”

    “你以为是你家的那种烂大街的东西啊,九级啊,九级,你知不知道?”孙青阳说着双臂伸开,仿佛告诉郑峥嵘,九级就是这么大!

    “我跟你说,我家遭窃的那颗内丹,可是九级海兽的内丹,这消息要是传到市面上,恐怕会山崩地裂,如果玄阶九品高手用了那颗内丹,肯定轻而易举突破到地阶,如果是地阶高手用了,肯定能提升两品到三品的境界,郑少,那可是地阶啊,整个天下的地阶高手,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孙青阳又夹了口菜,表示“天下”这个东西,就在自己嘴里嚼着呢。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郑峥嵘有些不敢相信,一脸怀疑的看着孙青阳:“吹牛也不害臊,兄弟我也是吃过见过的,要是真这么厉害,无边幽冥海的海兽还不得绝了迹?!”

    “谁他奶奶的吹牛终身不硬、不举!”孙青阳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拍着胸脯发下了对于男人来说最恶毒的誓言!

    “。。。。。。那倒也不必起这么悲壮的誓言。”郑峥嵘长长的口气表示了自己的肯定。心里在迅速盘算,如果这个所谓的内丹有这样的效果,那还真不能还给孙家,自己这种等级的实力,虽然能认出内丹,但是确实没有想过要用内丹来提升什么实力,自然没有过多关注,猛然听孙青阳描述,有些吃惊,这内丹留在自己手上总比留在孙家吃灰要好得多,如果真能提升这么多,那在自己手上无疑提升的品阶会更高,大不了之后用其他东西补偿孙家就是了。

    孙青阳心中顿时觉得十分感动,这几天也就是郑峥嵘肯听自己诉苦,狠狠的吸了口气,哼哧一声吐了口痰,然后觉得没吐干净,又是一口痰吐出,两口痰先后像是子弹一般吐了出去,然后准备转头接着对郑峥嵘诉苦的时候。。。。。。

    “谁?谁他奶奶的乱吐痰?给老子死过来!看老子不灭你全家!!”一个尖利而狂怒到极致的声音响起,气得声音都有些变形。。。。。。

    郑峥嵘扭头一看,正见一个身穿天青色绸袍的年轻人,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指着空气乱骂,头上和一边脸上正是孙青阳刚刚吐出去的浓痰。

    孙青阳正对楼梯口一侧,两口浓痰先后飞出,正好落在那年轻人的头上,若不是感觉到头上有异物及时转头处理,说不定下一口痰就不是飞到脸上,而是极有可能是嘴里了。

    郑峥嵘看明白情况,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巧了一点吧,然后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大笑一边冲孙青阳竖起大拇指:“孙少果然是出手不凡,厉害了,厉害了。。。。。。”

    孙青阳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良久才摇头笑道:“这孙子也是今天撞大运,居然有这样的运气。。。。。。”

    话糙理不糙,整个唐国京城顶级的几个恶少,郑峥嵘和孙青阳还真就没有不了解的,既然这家伙年纪轻轻面目可憎,骄狂的样子,肯定不是个良善之人,可是连郑峥嵘和孙青阳都不认识,连大名鼎鼎的京城三害之二当面都认不出来,能有什么背景,肯定就是个阿猫阿狗之类的。

    这个阿猫阿狗现在不仅头上有痰,就连脸上都有痰,而且几句话出口,就把郑峥嵘和孙青阳惹了个遍,这印堂可是黑的发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