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商行舟睁开漆黑明亮的眸子。

    感受着体内依旧只是+3级别的阴气，因为身在现世受到压制，只能发挥出大概+1的程度。

    昨晚在鬼校时的那种强大，此时回想起来就如同做梦一样。

    吃过早饭，给柯岩打了个电话：“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确实有，凶手解剖尸体时用的美工刀刀口很特殊，我们找了好几个美术用品店都找不到，最后在一家工艺品店找到了切口完全符合的刀具，地址和图片待会儿发你。”

    “我有一个问题。”

    “讲。”

    “凶手用尸体制造的稻草人都是像市中心蒋多美的那个一般精致吗？”商行舟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并非如此，虽然这么说很恶心，但是法医那边说凶手的手法在不断完善，不过即便是第一具稻草人，处理的细致程度也远称不上粗糙。”

    商行舟把手靠在下巴上，作出思索的样子：“这么说，凶手应该有丰富的解剖经验。”

    “我们也这样想过，不过三中只有一个校医，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嫌疑排除了。”

    “或者不是医生，只是很有经验。”

    “你是说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受害人？”电话那头柯岩瞬间明白了商行舟的意思。

    “只是猜测。”

    “那这个猜测确实太大胆了一点。”

    柯岩那边很快挂了电话，商行舟收到信息，暂时没其他头绪，只能从这把作案用的美工刀上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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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百年杂记》为什么要放在书架上，是很畅销的书啊，应该放在前厅的经典畅销文学分类里的，总是搞错，得给客人造成多少麻烦。”林朵一边抱着书在店里走来走去，一边嘟囔。

    周杰坐在收银台玩手机，假装没听见，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能休息就要听她发牢骚，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周杰心想，要是店里这些看书的客人此时能来个在台前结账就好了，那样他也可以不用装的这么辛苦。

    可店里的客人们似乎都没有要买单的意思。

    也对，本来按照常理，他们这种开在巷子里的小书店，大家来此也都是想图个幽静，顺便蹭点闲书看。

    可今天林朵这么吵，已经有两个明显是头一次来的新客皱着眉头走了。

    周杰不想说太多，妈妈总是这样。

    有时他真想像表弟周雄那样抛弃一切去追寻梦想，甚至已经想好了去哪，要去做什么。

    可他知道，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

    林朵年纪大了，任曼为了自己放弃了原本的工作，他的肩膀虽然不够坚实，但也要担起自己的责任。

    “至少在店里安置一台冰箱吧，过几天天气热了，卖点饮料冰棍也可以多赚点。”任曼对钱的事很敏感，她年初的时候嫁给周杰，最近才开始在店里帮忙。

    “这里是书店，是安静的地方，若是因为其他琐事吵闹起来，会影响到客人的。”林朵是这样回答的，她比较看重书店的环境，不过这话不是对任曼讲，而是对儿子周杰讲。

    婆媳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即便在说话时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的程度了。

    “把冰箱放在门外面，顺便再摆上一点小孩子喜欢的玩具，跟书店隔开来，不过零星来一两个买水的人，能有多少影响？”任曼也盯着周杰。

    收银台坐着的周杰把头埋的更低了。

    店里的熟客们倒是有不少都点头赞同任曼的话，天热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在看书的时候喝上一杯冰可乐。

    而且周杰这个闷头闷脑的混小子，竟然能娶到任曼这样的美女，实在是令人羡慕。

    任曼确实很漂亮，只穿着普通的印花白体加棉布短裙在店里呆了几天，客人就比往日多了不少。

    林朵不甘示弱：“弄成跟满大街都是的便利店一样，这样下去人们还以为我开了30年的林朵书店关门了呢。”

    “便是30年前书店里也不见得只卖书吧，不改变总会被时代淘汰的。”

    “林朵书店30年都没变过，不还是开的好好的，还把周杰养的这么大。”

    “就是因为您不舍得花钱，周杰平时穿衣服才会这么不讲究，害他在外面被人笑话。”

    “花钱花钱，年轻人就知道花钱，爱好就一定要花钱吗，我平时在家里修剪花艺的时候连把专门的剪刀都舍不得买，还在用裁布的剪刀呢。”

    ……

    两人把周杰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周杰不知所措，只好缩着脖子假装玩手机。

    其实这手机他也玩不下去，因为那两人也不会允许他装听不见，时不时就会有一人扯扯他的袖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要不我出去买点晚上要吃的菜吧。”

    他刚站起来就对上了两双怒火冲冲的眼睛，只好叹了口气又坐下。

    好在这个时候那位今天头一次来店里，却坐在书架底下的小凳子上看了许久书的顾客带着本书走了过来。

    “是要结账？”

    “是本好书，以前在网上看过一遍，太过匆忙没有看懂，买回家这次慢慢看。”

    周杰撇了一眼：“《百年杂记》啊，是林朵喜欢的书，35块。”

    “还在苦恼？”穿着条纹衬衫，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靠在柜台前，“有那么漂亮的一个老婆，该很幸福才对。”

    “结了婚才知道结了婚的苦恼。”周杰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好在现在林朵和任曼都已经去忙别的事了，“或许是我这些年读书太少的关系。”

    “我以前常听办公室里的同事讲，男人是无法解决婆媳矛盾的，无论帮谁都是火上浇油，甚至引火上身，能做的只有默默倾听。”

    “你懂得这么多，一定很有经验吧。”

    “我还没结婚。”男人脸上有些尴尬。

    “切。”

    “你好，我叫商行舟。”

    面对男人的自我介绍，周杰显然有些错愕，他略显局促的点了点头，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打算。

    “我来这是想问点事情。”商行舟从怀里掏出证件。

    “警察？”周杰瞪大了眼睛，“是我们店扯上什么要紧事了吗？”

    “并没有，请别担心。”

    商行舟赶紧解释：“是有一件案子，凶器警方推测是自马路对面工艺品店售出的印花刀，我本来想看一看，但对方说那种刀只接受定做，最近的都卖光了，听说您家里曾经定做过一把，所以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