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讲武德
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前面留长发的叫做江波,四海堂主的儿子,性格乖张怪异,好似神经病。
跟后面拿棒球棍的叫做阿牛,四海堂养的拳手,人猛拳硬,经常一打多。
“你们好啊,我刚听到有人要换肾……干!恁娘!有钱换肾,没钱还债?”
这江波大概是学过变脸,前一秒还笑呵呵,下一秒就麻麻匹,让人厌恶,想撕烂这张臭嘴。
“你们怎么又来了?”听见又是催债的人后,江婉容连忙从凳子上站起,将秦朗护在身后,略带惊慌地问道,“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
“饭要天天吃,钱要天天还,你这可是120万的赌债,不想着每天多还一点利息,竟还要我上门催收?真是没有道理。”
“什么?!”王婉容气得脸煞白,激动地质问着,“不是117万吗?怎么又多了三万?”
“这多出来的三万是这几天的利息和我的出场费,已经是老顾客优惠价了。”
江波猛地一脚踹翻了饭桌,那桌子上没喝完剩下的稀粥全洒在了地上。
“干!恁娘!你就说还不还钱吧?”
“不还,我没钱。”江婉容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指着两人,声音发颤地道,“你们快点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江波笑了起来,神经兮兮的,惹人厌恶,他打了一个响指,“阿牛,来个响儿。”
阿牛拎起棒球棍,砸在了橱柜上。
“哐”
橱柜里的碗筷和瓢盆都掉在地上,哐哐作响。
秦朗忍不住想冲过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他看见江婉容的眼里全是担忧,只能暂时咽下胸中的怒气,却没有松开握紧的拳头。
江波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很不满意。
“不够力,再来。”
阿牛握紧棒球棍,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砸在了冰箱上。
“砰”
冰箱立刻就凹进了一大块,不用看就知道坏掉了。
秦朗气得鼻孔冒烟,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抱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阿牛,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毕露。
“没吃饭吗?使劲砸!”
阿牛使出浑身力气,挥动着棒球棍,朝烤肠机狠狠地砸去。
“不要!”
江婉容猛地扑了过去,挡在了棒球棍前,她的头离棍子只有几厘米,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砸死我吧!这机器烂了,我也不活了。”
这一声怒吼,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江波是来讨债的,不是来杀人的,若是逼死了人,那事儿就大发了。
阿牛虽然听话,但他不是傻子,打砸的活可以干,这蹲牢房的锅不能背!
秦朗则怔怔地看着江婉容,为她感到难过。
橱柜碎了,冰箱坏了,桌子倒了,地上一片狼藉。
几分钟前,她还坐在凳子上跟自己聊着天憧憬着未来。
几分钟后,她的家,家中仅有的几件家具,几乎全被砸了。
而现在,她挡在棍棒的前面,身后是她挣钱的工具,是她的希望。
希望没了,她就不活了。
怒火在秦朗心中熊熊燃烧,烧得他快要爆炸了!
“干!恁娘!想死滚远点,别赖我们身上……阿牛,我们走。”
“就这样走了吗?”
秦朗的声音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刃。
“怎么?你还想留我们吃饭?”
江波豁然转身。
在这个时候还敢开口留人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这两种人,尽量不要招惹,容易出大事。
“不道歉吗?”
“不赔钱吗!”
此时的秦朗像面目狰狞,双眼赤红,胸口因情绪失控而起伏不定。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东非草原上见过的那头狮子,很饥饿,很愤怒,很想撕碎面前的猎物。
“哈哈!道歉?赔钱?阿牛,给他松松骨,别用棍子,打死了麻烦。”
阿牛扔掉棒球棍,脱去西装,露出许多块鼓起的壮硕的肌肉。
他见秦朗非但不害怕反而盯着自己的肌肉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顿觉菊花一紧,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兄弟,以前学过拳?”
“没学过怎样?学过又怎样?”
“学武之人,最讲武德,我不能仗着自己学过几天拳就欺负你。”
呵呵,道上的兄弟竟然也会讲武德?
秦朗语气淡漠地回答道:“我当过两年兵。”
因为某些原因,在宝岛省,每个成年男子都要在部队里服役两年,是为义务兵。
这些义务兵一般是接收过轻量训练的普通人,除了在部队憋久了,兴趣改变了,有可能喜欢其他管道外,没什么值得重视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小心了。”
阿牛松了口气,也不装了,右手握拳,直砸秦朗的胸口。
“来得好!”
秦朗不闪不避,使了七成力气,挥出一记直拳。
“砰!”
“哐!”
秦朗硬接了这一拳,却退了三四步,卸掉了一部分拳劲,这才没有受伤,但胸口肯定已经红肿了。
他不是躲不开,他是在测试自己的抗击打能力,经过系统加强后,他的身体素质明显提升了,看样子以后要努力完成任务,多挣点属性值,也许有朝一日能变成拯救世界的超人。
阿牛也挨了一拳,整个人像被牛角撞击了一样,退了好几步,虽然没受伤,但他的心脏噗通狂跳,眼睛里也全是恐惧。
这拳,真TM的太重了!
这人,玩扮猪吃老虎?
幸好自己出门前在胸口垫了块钢板,不然非得骨裂,甚至有可能骨折。
此时的阿牛并不知道秦朗只用了七成力,当他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为此,他注定要付出血泪代价。
“阿朗,你受伤了?”
江婉容惊呼道。
原来秦朗的右手手指全都破了皮,已经流了不少血。
她跑进房间,找来纱布和酒精,想要给秦朗包扎伤口。
“太麻烦了。”
秦朗直接拿起整瓶酒精,全倒在了右手上,再用纱布在手上紧紧地缠了两圈,变成了一个红白相间的拳套。
整个过程,秦朗面无表情,不仅没喊一声痛,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真是个狠人。
“再来!”
两人都使出了浑身力气,几乎同时出拳。
拳风阵阵,呼呼作响,刮得人脸疼。
这一次,秦朗动了,往右边闪了半个身位,所以阿牛的拳,落空了。
但阿牛却挨了一拳,鼻梁断了,鲜红的鼻血流出来,根本就止不住。
胸口垫钢板的杂碎也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