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吹进屋内，似乎在为二人欢呼，在为可以预见的未来庆祝。

    透过窗户，尼奥看到楼下的史蒂文。

    此时史蒂文正眼巴巴的望着窗户，发现老大瞥见了他，就高高挥动双臂，想引起注意。

    他做着滑稽的动作，配上不合身的衣服，在路灯的照映下宛如小丑。

    “这个废物怎么也在？”尼奥有些厌恶。

    对他来说史蒂文太废物了，废物到家族舍不得对他有一点的投资。

    可是忠心的狗不多见，踹开又比较可惜，只能先吊着。

    艾尔将他对史蒂文的态度尽收眼底，可这里是哥谭，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哥谭只有人吃人，比的是你凶他更狠，而史蒂文呢？

    梦想竟然是奉献家族，对自己来说简直不可理喻，和从小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驰。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自己甚至现在就能杀了尼奥。

    笑了笑没有说话，艾尔再次举杯并向尼奥告别，目的已经完成自己也该走了。

    出了莫克森大楼，史蒂文立刻兴奋的上前：

    “你见了吗？老大看我了！！那可是尼奥！莫克森家族的传奇！”

    艾尔笑着打趣：“当然，尼奥还称赞你来着。

    “让我想想怎么说的，说你是家族的中流砥柱！”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大看重我，只是他不敢当众表达而已！”

    史蒂文顿时眉开眼笑，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甜糖果的孩子一样。

    没有选择戳破华丽泡沫，虽然艾尔看不上史蒂文的梦想，但是他这个人确实不错。

    这场守护自尊的滑稽秀，或许可以友情参演。

    新城区，与史蒂夫分别的艾尔在夜色下漫步。

    他对新的房子充满期待：“堂堂莫克森，总不能太小气吧！”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这所豪华公寓离警局仅一条街，每层只有一户人家，而且还在繁华的地段。

    看来尼奥真没骗自己，着实花了大手笔，作为交换自己也要对乔安赌场的事上心了。

    打开房门，艾尔顿时感觉以前白活了，这才他妈的叫房子。

    光是玄关就比自己住的地方大，两侧还有精心修剪过的绿植花卉。

    想到自己以前的地方，简直能称为棺材，每天往里一躺感觉这辈子都结束了。

    房间布局让人极为舒适，客厅甚至还摆放了自己的照片。

    真是有心了，当小弟的时候哪有这待遇？果真是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帅照，拍的是刚报道时的照片，一身警服英俊极了。

    “咦？这个时间......”

    艾尔皱起眉头，刚换完警服时自己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喽啰。

    莫克森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当时就关注自己。

    “嗯？照片好像有点不对劲。”

    将相框拿到眼前仔细察看，让人意外的是无论作为主角的自己还背景上的人眼睛都些泛绿。

    泛绿？这次艾尔几乎要贴在相框上，努力着弄懂这绿色到底是什么。

    咣当！

    相框掉在地上，艾尔脸色瞬间煞白，似乎见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怖事物。

    地板上，照片从摔碎的框里掉出，露出了被遮盖的背面。

    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问号，还有让人心生恐惧的谜语。

    【老鼠穿梭觅食踪，欢乐戏声震九天。】

    恐惧席卷全身，尽管艾尔心里有猜测，但还是不甘心。

    谜语人真的没死，他还活着！他到底是谁！？

    这个房子可是莫克森松送给自己的！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而谜语人在短短半天之内就能找到，他还有什么事不知道？！

    艾尔感到窒息，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扼住喉咙。

    他拿起沉甸甸的酒瓶，往嘴里猛灌一大口。

    咕嘟，咕嘟。

    一口气喝完一整瓶，没有停顿又接连喝了三瓶。

    脸上泛起红晕，艾尔在酒精的麻痹下好受了一点。

    “老鼠...欢乐戏......”

    思绪划过万千，他的瞳孔逐渐放大。

    “一定是这样，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

    谜底【游戏开始】

    “现在才算开始吗？那之前对自己的帮助又是什么？”

    艾尔不停的揣摩着谜语人的想法。

    足以毁灭自己的事，在他眼里就只是儿戏？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艾尔猜不出，这种疯子不是能用常人的想法来思考的。

    而且谜语人对自己的态度很模糊，换成自己早就举报完毕，换取一亿美金了。

    “这场游戏里，谁是主角？谁是观众？

    “而你我又扮演什么角色？”

    正当艾尔思索时，他注意起地上破碎的相框。

    随手将其捡起，触感温润如玉，虽然边框已经裂开，可依旧能看出精美的雕刻，它的价值必然不菲。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

    心跳猛然加速，艾尔在相框上一阵鼓弄。

    “果然！”

    只见相框内侧的角落处满赫然印有：迈克尔的工艺美术。

    迈克尔是哥谭最大的工艺制品公司。

    他们规范的公司流程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信息，包括客户的个人信息！

    艾尔眼神爆发出精芒：“谜语人，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乌云遮住了月光，漆黑的夜晚更是多了几分深邃。

    翌日清晨，艾尔刚到警局就被叫到警长办公室。

    警长于连靠在他的老板椅上，拿起勺子用力搅拌着冒热气的咖啡。

    “不用紧张，我听莫克森提起你了。”

    “今天叫你来，想必你也猜到我要说什么”

    说完，警长嘬了口咖啡，又加了块糖继续用勺子搅拌。

    于连从艾尔进门开始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顾着调味咖啡。

    虽然隔着一张办公桌，但艾尔依旧可以感受到警长风轻云淡下的狂怒。

    看来警长也是有傲气的，不允许下属借别人的手敲打自己。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艾尔即刻面容恭敬，身子站的板正：

    “警长言重了，我就是一个大头兵，天资愚笨。

    “平时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让我猜还真达不到您的高度。”

    听了这话，警长才放下手中的咖啡，脸上也有了笑意：

    “也没什么事，以后都是自己人。

    “今天的道歉会，不想去就不去了。

    “在上城，别说拘留室死个人，就是死个警察都没事。”

    说到这里，警长将咖啡一口气喝掉，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虽然警长言语都充满了友善，可艾尔却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今天拘留室能死罪犯，明天办公室就能死警察。

    就算有莫克森你也要听我的，在上城这一亩三分地，老子就是天。

    顷刻间，艾尔的身子站的更直了，赶忙摆清自己立场：

    “说了就要做到！这道歉会我非去不可。

    “没啥别的优点，我从小就爱抛头露面！”

    警长于连发出震天的笑声，从办公室传到警局大厅，众人光是用听的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