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哥谭日报刊登了一则轰动整个城市的大新闻。

    中城警察分局，卢博米尔·劳克弗德副警监，因心脏麻痹死于家中。

    警监是警局的最高职位。

    整个哥谭市只有三位警监，别分在总局、上城和中城各担任局长一职。

    虽说三人里，只有总局的巴恩斯是正职警监。

    但除了巴恩斯，谁敢叫其余两位为副警监？他们三人代表着警务权利的巅峰。

    可就是这么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竟毫无征兆的死于家中。

    而他的体检单昨日才出来，心脏的一切指标都显示正常。

    顿时，关于他的死因众说纷纭，各种阴谋论也悄然产生。

    ···

    上城分局，警长办公室。

    于连身穿黑色西服，胸口系着一朵白花，坐在办公桌后，一根又一根的抽着香烟。

    他一行行的审视着夜海酒吧的出警记录，也愈加烦躁的弹着烟灰。

    “你是说到了酒吧，正好遇到匪徒将凶完毕？

    “然后没有呼叫支援，孤身将他们全都杀死？

    “结束后就直接回家，也没有通知警局？

    “最重要的是，没有找到任何脏款？

    “整个酒吧干净的，像是真酒吧一样！？”

    警长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的问着。

    站在一旁的艾尔立刻挺起胸膛，整个人散发出正义之气：

    “是的！长官！

    “所有产业的营业额都要转移到尼奥老大那里，所以他们运气不好。

    “再加上兄弟们都死于非命，我就被愤怒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说完，艾尔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又假惺惺的拿起手帕擦拭泪水。

    “我只恨自己不能早一步到！否则兄弟们也不会.......”

    似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艾尔失声痛哭。

    捏了捏钞票的厚度，又看了眼面额，警长头上暴跳的青筋也平复下来。

    于连摆摆手示意此事翻篇。

    等艾尔离去后，他才面色阴沉的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

    副警监的离世让他看到了升职的希望，而现在要尽快确定谁才是自己人。

    打开档案，里面是一位位警员的详细资料，被各种记号标注。

    艾尔的档案也躺在其中，姓名一栏被红色圈住，而生平经历分为两个部分。

    后半部警员生涯非常详细，而前半生只有寥寥几行的平淡经历。

    警长于连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个问号，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独自发问：

    “到底是不是莫克森的人呢？

    “还是说......来自上面的产物？”

    警长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野心十足的他，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艾尔出门后抽着小烟，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夜海酒吧覆灭的经过已经公布出来，而同事们与往日的热情不同。

    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人前来道贺，大家都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低头看着空白的桌面愣神。

    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会偷瞄几眼艾尔，一但发现有人经过便会收回目光。

    作为老搭档的史蒂文自然毫无避讳，听过艾尔回来了，就立刻跑到跟前。

    将他拉向警局外边的同时小声说道：“嘘！这里不方便。”

    此时警局大厅里，有几道阴郁的视线目送他俩离开，视线的主人们脸色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来到街角的咖啡店，史蒂文特意挑选坐在墙角的位置。

    “因为警监的突然死亡，连带着他的一系都被清算。

    “现在整个哥谭警局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每个人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你最近的表现太出众了，当心枪打出头鸟。”

    接着史蒂文又真挚的劝说：“收手吧，他们的能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艾尔眼神一凝，自己还真没想到警监的死亡，能带着整个派系消亡。

    按现在的情况，中城不只是警察体系的崩溃，失去了保护伞黑道也会彻底疯狂。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同事的态度变换这么快。

    自己人气越高，升职的几率就越大。

    他们可以见证新星的崛起，但绝不允许新星的光芒照在自己头上！

    瞬间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最让艾尔感动的是，史蒂文竟然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提醒自己。

    要知道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叫走。

    眼神爆发出锐利的光芒，艾尔用手拍拍史蒂文的肩膀，安慰着他：

    “放宽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艾尔这么听劝，虽然出乎史蒂文意料，但他悬起的心也彻底放下。

    独自走在路上的艾尔思索着现在的局势，警局大量的人手都会被转移到中城分局。

    而空出的职位自然要从警探里选出。

    要说对自己敌意最大的一定是七组警探。

    大家的反常的态度也一定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

    想到此处，艾尔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寒意：“祝你们前途光明。”

    哥谭有句古老的谚语：说起某人，便会闻到某人的恶臭。

    似乎上帝在印证这句谚语的含金量。

    迎面就走来一位身材干瘦，脸上布满斑点的男子。

    此人名叫安理，同为七组警探，也是艾尔升职的绊脚石。

    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他酸溜溜的声音。

    “呦！

    “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艾尔·多西警探吗？

    “不去打击罪犯，怎么有闲情雅致在这里逛街。”

    “呵呵。”艾尔发出嗤笑：“你知道的，仅凭夜海酒吧就足以让我稳坐警探第一人。”

    听出其中的讥讽，但安理的神情并未改变，反而替艾尔整理了下领口。

    最后他五指握拳轻轻碰了下艾尔的胸口，语气充满不屑：“可怜的爬虫，因为没有见过巨龙而沾沾自喜。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现在的一切有多可笑。”

    啪！生脆的耳光声响起。

    艾尔甩甩发烫的手，又掏出手帕擦拭着衣服上被安理碰过的地方，并满脸厌恶的骂着：

    “没有教养的东西，真他妈能装！

    “说话的时候，管好你的逼手，懂？”

    蓝天白云，微风徐徐，在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耀眼。

    安理的脸颊泛起大片红晕。

    奇怪的是只有一边，样子也像极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