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像平地惊雷，炸响在肃静的医院。

    警报声骤然回荡，却遮不住子弹轰鸣。

    【寿命：93年】

    艾尔坐在地上，身边尽是尸体，地上流淌着深色的液体，径直从电梯口灌下。

    红色的警戒灯一闪一闪，衬得艾尔的神情也阴晴不定。

    这群家伙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身手明显比常人厉害许多倍。

    仅杀五个人就花费了整整九年。

    此时艾尔有些怀疑，他们真是巴斯家族的人吗？

    又或者说来自更深层次的势力。

    四周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无数的身影影从门、窗户等一切能通过的地方挤进走廊。

    总局的警察迅速接管了这里，无数的枪口指着艾尔将他团团围住。

    “哥谭总局！快把你的手举起来！

    “你有权申请律师，但谋杀医生足以让你下半辈子都待在监狱里！”

    哥谭总局除了下城的范围，也负责全市的各种重要场所，医院、学校、拍卖会等。

    被包围的艾尔，还是第一次正面感受到警察的压迫。

    不得不承认总局和分局有着天壤之别。

    坐在地上的艾尔掏出警官证，直接就甩了出去：“自己人，记得给老子记首功。”

    接着他晃晃悠悠的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但拿到他证件的警官却右跨一步，用他魁梧的身子将艾尔挡在身前。

    “让你走了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警察便一拥而上将艾尔牢牢控制住，给他戴上镣铐而后羁押下楼。

    艾尔没有反抗，他猜不透对面的心思，感到一切都不对劲。

    总局的人没有道理对自己出手，如果说最近有什么仇家的话。

    巴斯算一个，但他的能量不可能辐射到总局，否则莫克森家族得拿着尼奥的头去恳求他原谅。

    眼底闪烁着寒光，艾尔还想到了一个势力，既然他们可以促成两个家族交易，那么也一定可以影响总局。

    如果真是这个势力，那自己决不能被他们带走！

    谁知道进了总局要面对什么，到那时就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似乎是为了彰显总局的英勇无畏，这群警察并没有乘坐电梯，押着艾尔从十三楼一层层走下去。

    警报声已经解除，医院又恢复明亮的样子，但平日没有人烟出现的楼梯，却变得拥挤不堪。

    不了解真相的市民，只知道警察抓到了人。

    民众们都伸着脖子向上看去，他们好奇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医院行凶。

    咚，咚，咚，咚。

    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先走下台阶，中间则跟着一道狼狈的身影。

    这身影正是艾尔，他一路走下来受尽白眼，几乎每一层都有激进的市民朝自己扔垃圾。

    甚至他的头上还挂有几片烂菜叶。

    透过窗户，艾尔依稀可以看到医院楼下更是人山人海。

    大量的警车闪着灯光将医院包围起来。

    这是个阴谋！艾尔瞳孔一缩，他们摆出这么大的仗势。

    上面的人不会，也不允许无功而返。

    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凶手，来平息这场风波。

    七层，蓝色楼牌映在艾尔的瞳孔中。

    这层的民众似乎更加疯狂，或许逃走的机会就在其中。

    艾尔双手套着镣铐，裤子被褪到脚踝，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一个面色凶悍的妇女，满头卷发，推搡着众人挤到最前方。

    只听她‘咳’的一声，拉了个长长的尾音，随后狠狠吐了口痰。

    呸！

    浓黄色的痰带着强烈的臭味落到艾尔头上。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民众们笑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几位警察的身子也轻轻颤抖，在强忍笑意。

    艾尔停下了脚步，他歪着头看向这个妇女。

    看着凶犯还敢回瞪自己，妇女即刻破口大骂，各种污秽不堪的词语从她嘴里吐出。

    一些人直接把自己孩子的耳朵捂住，但从小孩发红脸颊来看并没有什么用。

    身后的警察用力推了下艾尔，催促继续行走。

    对他们来说犯人越狼狈，自己的荣光就越闪耀。

    但艾尔依旧没有动，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妇女有些发毛，她嘴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而那位警察却来了脾气，区区一个犯人敢忤逆自己？

    要不是这里围观的人太多，按自己的脾气直接就把艾尔给杀了。

    于是他抬起右腿，猛的朝艾尔踹去，发誓要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嘭！

    巨大的力道传来，再加上被裤子拌住的双腿，艾尔瞬间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在倒下的半途，艾尔眼神爆发出精芒。

    只见他两腿往后一蹬，借力猛的前跃，以极快的速度朝下方摔去。

    在经过前方的警员时，用手铐中间的链子钩在他们大腿外侧的匕首上。

    只听‘噌’的一声，艾尔凭借巨大的坠力，竟将匕首带出。

    咚！

    艾尔重重的摔在梯间平台上，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但他的眼神却变得炙热。

    一切都结束了。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艾尔已经挪动身子将匕首捡起。

    在被锁链限制的狭小范围下，他右手发力狠狠的刺进左手手腕。

    紧接着用力向上力一挑。

    单只的左手从半空滑落，伴随着一条飘舞的殷红血带，最终洒落在市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壮士断腕！手铐在某种意义上被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民众惊慌失措地逃窜着，一时间哭喊声，尖叫声响彻整个七层。

    尤其是卷发妇女正发出凄厉的哀鸣，艾尔的左手还挂在她的身上。

    大家无法想象，居然有人挑断自己的手腕来摆脱镣铐。

    先不说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失血量，就这种剧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艾尔似乎对身体的疼痛没什么反应。

    他站在原地就这么挑衅的看向警察，手腕流出血浸染了整个地面。

    一时间楼梯变得杂乱拥挤，恐慌的人们疯狂的向外涌去，甚至裹挟着警察都寸步难移。

    砰！一名警官开枪了。

    他可不在意是否会误伤，如果真让艾尔跑了，这将会是职务的污点！

    一枪未中，但有位年迈的老头结束了生命，他的尸体被挤在人群里久久不能落地。

    砰砰砰砰！

    大批的警察也跟着开枪，楼梯瞬间空旷了许多，但市民的哀嚎却更大了。

    仅剩右手的艾尔，将匕首甩出，划过最近处警员的脖颈。

    噗嗤，又是一条血色飘带在空中舞动。

    艾尔一个跃步向前，脚踩满地的尸体，穿梭在密集的弹雨中。

    咔嚓，子弹上膛。

    他拿走了死亡警员的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