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之仪

间章(木柯)其一 :作为王

    “哇,哇!”

    “王,王妃生了吗?”

    “是的,是个男孩。”

    “好,好!天佑我狼人族,没有断绝王族血脉。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们狼人族的新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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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六岁。

    “木柯,你不来吗?”

    “我,我就算了吧。等下玩到一半又要被爷爷叫回去,那多不好意思。”男孩踢着脚边的石头,双手无聊地背在身后。

    “哦,那好吧。”女孩说罢,蹦跳着走进了花园。

    男孩落寞的站在花园门口,目送着那女孩的远去。

    他没有告诉女孩,其实他是悄悄溜出来的,对他来说,能玩一会都好。可他更害怕,自己被爷爷牵着走时,那些朋友异样的眼神。

    “你是王,你必须肩负起我们狼人族的未来。也只有你,能在月圆之夜避免那该死的诅咒!”

    可王是什么?

    木柯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地玩上一个下午,和朋友一起。最好还有个风筝,还得是个晴朗的下午,爽朗的风拂过面庞的那种。

    眼见着石子被踢飞,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木柯的身后。

    他默默地牵起了木柯的手,细声但严厉地说着:“你是王,你和其他人注定不一样。他们只是你的子民,他们一辈子不会理解你的。你也不会有朋友,因为王不需要那种软弱的东西。”

    “我能教你的,也就只有上一代王所说的。到你真的成为一个王了,我也就不能继续教你了。”

    “走吧,今天还有很多课程要学习。”

    “好。”男孩小声地答应,眼神留恋地看着远处嬉戏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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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十岁。

    他的母亲在上个月死了,而他的父亲早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现在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没有朋友,只有老师。

    他坐在祭祀室的台阶上,双腿无聊地摇晃着。

    “王,晚餐准备好了。”仆人走近,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他挥手,赶走了仆人。自己继续晃悠着双腿,无所事事的乱想着。

    “一,二,三......”忽然,有人用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并很无聊的在倒计时着。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木柯,有些生气,又有些好奇。

    他开口说道:“你在做什么?”

    “让你猜猜我是谁啊。”那人自然地回应着。

    木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迅速地说道:“我怎么可能猜的到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是啊。”那人俏皮地说着:“可是想和你这样的人打招呼,直接说,你怕是不会理我吧?”

    “是啊。”木柯点头,掰开了那人的手,默默站起转身。

    “我是木柯,你呢?”

    “木和。”那人在台阶上笑着,俊俏的脸儿像个女孩,扎成马尾的头发在空中飘舞。风托起了他的发丝,卷成了好看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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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十五岁。

    “你说,为什么我是王啊?是你不好吗?你比我更温柔,也比我更有能力。”木柯烂醉如泥地躺在桌子上,手里摇晃着酒杯。

    同样喝醉了的木和笑呵呵地说着:“因为命运啊。”

    “哈,去他妈的命运,我为什么一定是王,为什么只有我在月圆之夜清醒。只有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木柯将酒瓶摔下,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庞。

    “何必呢?”木和递上另一瓶酒,还伸手拿走木柯脸上的残片:“你是王,你也是人。人总会感到无力,也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命运决定了你是王,也决定了我是祭司。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这都是神赐予我们的责任。”木和温柔地说着,拂过木柯的面庞,盖上了他的眼皮,送他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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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二十岁。

    “你真的要走吗?”木柯站在宫殿前,看着木和。

    “是啊,待在狼人族这一亩三分地,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我得四处走走,见识一下别样的风景。”木和笑着说道。

    “我不拦你,快走吧。”木柯闭上双眼:“再不走,那些老头就要把你抓回去了。”

    “哼,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别扭啊。”木和温柔地说着,走上前去,抱住了木柯。

    “再见。”

    “再见。”木柯想伸手抱回去,可睁开眼时,木和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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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二十二岁。

    “王,我有一计,可以把太阳神族拿下。”有着木和脸的人说着,但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开始,木柯就知道他不是木和。

    木和去哪了?他又是谁?

    木柯不知道,但他会想办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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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二十二岁。

    “哼,你想知道什么呢?”有着木和脸的人凄凉地笑着。他跪在地上,刚刚在祭祀中被打败。

    有着狼神之力的木柯,当然可以命令他。

    可是......

    “你也不想就这么断了线索吧?那就停下,否则我会咬舌自尽。”那人阴险地笑着,伸出舌头,牙齿压在舌上。

    “告诉我木和在哪?我以后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木柯皱眉,毅然决然地说着。

    “你找我麻烦?我不找你麻烦就算好了!”那人收回了舌头,看着木柯笑着。

    “现在长老们更支持我的计划,我死了,你就等着被长老们抽筋扒皮吧!”

    “啧。”木柯不耐。他是王,他有权主导狼人族前进的方向,可船开不开不是由他决定,而是由那些长老决定。

    他说得没错,那些长老被他提出的计划迷住了,沉迷在狼人族复兴的伟大愿景里。

    “那我下令,你不许作出对狼人族不利的事。”木柯无奈的说着。

    “那你的朋友呢,木和呢?就这样放弃了吗?”那人笑呵呵地说着,语气十分欠揍。

    “我会找到他的。至于你,我会想办法把你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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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柯二十三岁。

    狼人族在那人的手里欣欣向荣地发展着,好像他真的是为了狼人族好一样。

    长老们也唯他是从,至于木柯,已经被架空了。

    “马上就要进攻太阳神族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滚。”

    “好,我亲爱的王。”

    那人慢慢地走出王室,只留下木柯一人看着手中的画像。

    是他和木和的画像。

    “再见,我的朋友。我们也许马上就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