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贺礼
“今日天色已晚老朽等人先行告退,明日早些时候再来唠叨小友”几位管事看到王榆不胜酒力,识趣的告辞。
“好,诸位也早些休息。”
和几位管事道别后,王榆步履踉跄的来到羊管事为其准备的客房中。
一进门,王榆便闭目凝神,开始运转浑元功。随着功法的运转,他的血气如龙腾虎跃,周身缭绕起缕缕白烟,昏沉的头脑也清晰了许多,这是今日酒宴上习得的运使血气的技巧。
“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看来我的悟性确实不低。”
“不过竟然没人询问大青山中发生的事,想来是这准外门弟子的身份起了作用。也好,省了我许多麻烦”王榆不由的有些沾沾自喜。
半夜,王榆在床上来回翻身,纠结今晚是否要去将血参取回。思索了一会,他还是下定主意觉得日后再去取参更为稳妥些,这才沉沉的睡去。
天刚蒙蒙亮,王榆正在院中专注的练着浑元功,这时院门被人轻轻敲响。
“王小友今晨可已起身?老朽三人来此有要事相商。”门外传来羊管事沙哑的声音。
王榆停下动作,走上前将院门打开,一眼便瞧见羊管事略显疲惫的面容和其手上的木盒。接着往其身侧一看,另外两名管事同样手捧木盒,面色疲惫。
“王小友可否入内详谈?”一晚不见羊管事显得佝偻了些。
“自无不可,三位请进”王榆闪到一旁,将院门的位置让开。
三人缓步走进院内,来到石桌旁,羊管事这时开口说道“此番前来,是为了祝贺小友即将成为本帮外门弟子。这些便是老朽三人的贺礼,还望小友收下”
“谢过三位管事的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些贺礼在下......”
羊管事挥了挥衣袖,打断了王榆的话:“小友莫要急着推脱,先看看这盒中之物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完,身着一身黄衫的陈管事首先将手中的木盒打开,盒中放有一个瓷瓶,陈管事拿起瓷瓶将瓶口木塞拔开。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四散而开。
王榆嗅着药香,顿感精神一振,连带着气血的运转好似都加快了一些。
“这是药王帮秘制的玉芝丹,不仅能增进气血,同时还具有宁心静气的功效,因此在市面上一丹难求。就算是药王帮外门弟子一月的月俸也仅有一颗,但这瓷瓶中就有十二颗”陈管事说完,将瓷瓶重新塞上放回木盒之中。
紧接着站在一旁的蔡管事也连忙将自己手中的木盒打开取出一个稍小些的翠绿玉瓶,并压低声音介绍道:“此乃百草回春丹,是万金难求的疗伤圣品。无论受了多重的内伤,只要吃了此丹便可无虞。有了此丹便可以说是多了一条性命”
看着王榆稍显动容的神色,一旁的羊管事趁热打铁将自己木盒中的贺礼取出。
“这银丝软甲乃老朽家传之物,是将百炼真银萃取成丝在编织而成,刀砍不穿,火烧不着,并且轻巧无比。在价值上不下于那百草回春丹”羊管事脸上显得有些自得。
王榆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三位管事心想:“这三个老登是在他们身上捞了多少油水,才能拿出这些贺礼啊!”
“这些贺礼本是老朽三人为族中晚辈所留,奈何后辈之中皆是庸才,恐宝物蒙尘。这才取出献与小友,只望小友日后有所成就可以照看一二老朽三人那些不肖子孙。”羊管事看王榆迟迟没有作声,恐他误会些什么,连忙将此次拜访的真实目的说出。
“为何不将这些宝物献与江师兄和许师兄,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外门弟子不比我这还未入门的弟子保险的多?”王榆这时才幽幽的回道。
唉,羊管事先是叹了口气才徐徐说到“小友有所不知,其一,此二人虽在此驻扎半年有余但始终不是我青山镇之人,内外有别。其二,这两人出生不凡,这些宝物虽然对其虽仍称得上贵重但终归还是差了些。其三,小友出生贫寒,却能在五年间将浑元功入门可见天资不俗,日后成就未必逊于江,许二人。所以老朽三人才决定将这些宝物献与小友”
王榆拱了拱手道:“此三物的确对我大有用处,在下却之不恭了。日后在下若是学有所成,定当报答今日诸位管事的恩情。”
“哈哈哈,有小友这句话,老朽三人就放心”羊管事摸着胡须大笑道,其余两位管事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笑了一会,羊管事忽然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交到王榆手中并压低声音道:“对了,还有此物老朽也一并交予小友了”
“这是?”王榆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十年前咱们青山镇也出现过像小友一般的人物,并且与老朽三人的家族有些渊源。如今其在药王帮也是身居高位,有这份介绍信再加上小友与其同样的出生拜其为师也有几分可能,若是成功可真是一步登天啊”说到此处羊管事声音好似都大了几分。
王榆攥紧手中信封,再次恭敬的回到“三位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小友收拾收拾该出发了,莫让江、许二位师兄等急了。”
初夏的早晨,青山镇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太阳才刚冒出尖角,大青山上吹来的暖风,带着些许潮湿的凉意掠过众人的脸庞。
王榆等人此时正站在药王帮的后门做着最后的道别,身边停着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通体被朱漆刷的发亮,驾车的马匹也是不常见的百里挑一的黑膘骏马。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车框边缘插着的一面小三角绿旗,旗面用银丝绣着一个药字,在配上灿灿的金边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威严。
“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路吧。”江师兄说完,便翻身上了马车。王榆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声告辞后就跟着上了车。
原本能坐七、八人的车厢,此时只有王榆一人显得十分宽敞。椅子先用厚厚的芦苇席子垫底,再用漆皮和麻布覆盖坐着十分舒适,不仅如此车内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令闻者神怡。
江浩见王榆坐稳后,这才轻拉马缰,黑马重重的打了一个响鼻,动了起来。马车徐徐地向青山镇外驶去。
王榆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整个世间好似都在变小。
先是羊管事他们,脸庞逐渐模糊,接着身形也难以分辨,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眼中。青山镇也是如此,大青山亦然。
一股惆怅愕的从王榆心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