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皇帝成长计划成暴君

079 高!实在是高

    众臣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怪怪的,空气一阵凝滞,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就在这诡异的氛围当中,刘子业总算到来了。

    听到响亮的通传声,不少大臣都暗自松了口气。

    面对如今认真理政的陛下,比对着这三位今日莫名其妙的重臣轻松多了……

    刘子业一上朝,率先便让刘义恭交代了调查之事的始末。

    听到赖秉礼那罄竹难书的罪行,众臣都惊呆了。

    完全没想过居然还会有这种操作……

    由于政绩优秀,有不少朝臣甚至也听说过这小小县令的名号,也想过有朝一日,此人必定能步步高升,没曾想……

    “贪官,不止是只有贪财收受贿赂之人才能叫贪官,像赖秉礼这种人,贪名谋政绩图高升,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比一般的贪官,还要可恨百倍。”

    说起这个人,刘子业还是余怒未消。

    他俯瞰着众臣,将他们骇然惊讶的神色尽收眼底。

    “此人一面下手狠辣,一面假装慈善,用宽仁善良的一面来博取百姓信任,再借着积累下来的信任,去哄骗无辜的百姓,周而复始。此案,绝对是我朝立国以来,最令人发指,牵连的受害者之广,情节最为严重的贪腐案。”

    没错,赖秉礼并没有把贪的财据为己有,反而充当税收,都交给了国库。

    但这能说不贪吗?

    “江夏王,这个案子是经过你手调查清楚的,你说,此人该当何罪?”刘子业有心让刘义恭出面,再提一提他的份量。

    刘义恭当即站出一步,拱手回禀。

    “此案可以说是我大宋立国以来贪腐第一大案,受害百姓多达上千人,适逢陛下整顿朝纲,赖秉礼更是明知故犯,故罪加一等。应将他收押入狱,行车裂之刑,其亲属一干人等,皆流放为奴。”

    车裂之刑,可以叫作车辕之刑,也就是将一个人用五头牛或是五匹马往四面八方拉扯,直至强行分尸死亡,可谓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一种残忍酷刑。

    大名鼎鼎的商鞅,就是死于车裂。

    刘义恭觉得,赖秉礼此奸人,区区斩首简直是便宜他了,应该让他死也难安。

    既然害死那么多人了,那他的死,又岂能简单,否则百姓心中都不痛快了……

    闻言,刘子业默默的挑起了眉梢。

    一个小县城,人口不多,能被赖秉礼在短短三年之内害死了上千人,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恐怖故事了。

    刘子业也赞成,这个人,绝不能死得那么轻松。

    本来,他还想着让当地百姓也出一口气,来一個凌迟处死,片下来的肉随他们带走,如何泄愤都行。

    可是转念一想,这年头,好像还没有凌迟之刑,最起码也得几百年之后才出现……

    自己贸然提出这么个刑罚,万一被这些大臣觉得自己心理阴暗,私底下净想着这些如何能够快乐的折磨人的酷刑,自己这暴君的帽子,什么时候才能摘得掉……

    虽说处置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施行酷刑也实属正常。

    可谁让刘子业这个身份就是有前科呢!

    前科累累的人,总是会引起隐忧的,生怕反复……

    “江夏王说得有理,既然此事一开始就是由你处理的,那接下来的刑罚,也由你跟进吧!”

    刘子业思绪转瞬即过,清了清喉咙,同意了刘义恭的提议。

    “臣遵旨。”刘义恭立马应道。

    众臣看着这一幕,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江夏王重新得势了,难怪今日看起来便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

    与戴法兴走得比较近的官员,自然也清楚戴法兴此前颇为看好赖秉礼。

    如今赖秉礼爆雷了,受益者还是刘义恭,戴法兴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看到刘义恭被陛下重用,大臣们意识到了,朝堂开始变天了。

    江夏王卷土重来,气势比以往更盛了。

    以前先帝格外倚重戴法兴,因而戴法兴一人独大。

    可是,如今的陛下,对江夏王倒是尤为看重亲近,再加上江夏王还是皇亲,陛下的亲叔公,论地位和亲疏,优势明显远大于戴法兴了。

    此时,刘子业还对巢尚之说道:“此番多亏了巢爱卿推行三长制,选中了这些地方作为试点,方能一举查获这些罪人,于情于理,爱卿都功劳不小。”

    于是乎,立马又嘉奖了巢尚之,并授予他开府仪同三司的殊荣,更是勉励了他再接再厉。

    巢尚之顿时惊喜莫名,当即拜地叩谢皇恩。

    原本以为,这是刘义恭的得势,戴法兴的颓萎,没想到,自己也有份儿。

    这试点是刘义恭提议的,于情于理,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巢尚之是个聪明人,一想便知。

    不管内情如何,三长制总归是他一手抓办的,名义上的功劳,就是他的。

    陛下此举,不仅是抬举刘义恭,压制戴法兴,也为了让他能够与这两人并肩而立,顺势也抬高了他的地位。

    如此一来,三人权位相当,此后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高,实在是高!

    ……

    退朝之后,一干人等纷纷簇拥上了刘义恭,对他和巢尚之两人道贺了起来。

    以前被众人推崇的戴法兴,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戴大人,这些人……”戴法兴的心腹走近了几步,不爽的瞥着这群人。

    趋炎附势,太过现实了。

    戴法兴扫了热闹的人群一眼,心底郁结不已,但也无话可说。

    他阔袖一甩,直接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陛下的心思,他懂!

    一朝天子一朝臣,怪他一时大意,败给了自己的自负,被抓住了机会。

    尽管心有不甘,但戴法兴还是理解的。

    自己以前风头太盛,为陛下所忌惮了。

    如今被打压下来,反倒是保护了自己……

    不过,一想到刘义恭因此而得势,戴法兴还是尤为不爽。

    尤其,死对头还是踩着自己上去的,心里更加难受了,自己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

    刘义恭在人群之中,瞟了一眼戴法兴迅速离去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几个匆匆追随的心腹。

    他记住了。

    如若自己有朝一日踩过了线,那自己就会变成如今的戴法兴。

    因而,他务必要守好尺寸,绝不越界,乖乖当好陛下手中识时务的王牌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