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兰斯和兰度居然是两兄弟。”多莉依旧很好奇，他们两兄弟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发展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境况。

    “因为丽莎和伊莎贝拉啊！”

    又是她们，是不是这个金花国，已经没有任何事或者人能逃脱她两的干预和影响了？

    “当初我和哥哥一起去试训，哪个教练都说我们家有福了，生了两个足球天才，我们要是组一队，双前锋，一高一快，相互配合，又或者轮流上场，打对手个措手不及，还有哪个队能挡啊？那时候老爹也很高兴，嘱咐我们一定不能骄傲自满，一定要好好练习，尤其是要注意保养好身体状态，少受伤，多上场，这样才能成为球王。”

    “那是的，球员也好，员工也好，老请病假那真的成不了大器的。”

    “我们很幸运，状态一直都保持得很好，受伤也不多，尤其是没有大伤。这当然得益于父亲的严格管理和照顾，但更重要的，当然还是——”

    “运气吗？”

    “当然不是运气啊！”

    兰斯说完，然后又轻蔑地笑道。“怎么可能是运气，如果我们没有受到特殊保护，怎么可能十几年来没受过那种严重的伤。”

    “特殊保护……”多莉转头望向亚瑟。“亚瑟少爷，你以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足球界里难道还有这样的事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什么特殊保护，难道丽莎伊莎贝拉还把整个金花国甚至欧巴大陆的球员全部买通了不铲你们？她们再只手遮天也不至于能做到这种事吧？不会被调查的吗？”

    “你们想多啦，根本不用这样。”兰斯纠正了亚瑟和多莉的不切实际幻想：“她们要求教练完全围绕我们设计战术，我们只需要做最后那一击，也就是射门进球就行了。更何况，她们这几年买的人越来越多，能防得住我们的人都被她们买得七七八八了。”

    “可是——亚瑟少爷你不是说……”多莉盯着亚瑟，质疑他之前的言论。“你不是说牧牛和柠檬只买进攻球员吗？”

    “也买，不矛盾，女仆小姐，不矛盾的。以前，我们还能跑能跳还年轻的时候，球队的编制可以更均衡一些，进攻球员防守球员，甚至攻防兼备的人都有。但是现在我们老了，而老板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只希望我们进球、进球、进球！她们只想要我们进更多球，拿更多的助攻，然后下来了接广告接广告，给球衣签名，签名！啊！”

    兰斯突然崩溃了，拿头磕桌子。

    “我只想踢球，正正常常地踢一场球，不止是进球，还有防守，策应，跑位，拉扯，这些都是足球的一部分，我不想只站在前面等队友的助攻，我也想去防守，我也想去跑！”

    亚瑟和多莉都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还是亚瑟鼓起勇气提出质疑。

    “可是，输给理货浦的那场比赛，他们不是说你一直等在中圈里没有跑动吗？”

    “是没有跑，教练不让我跑！他说，如果没有了我在中圈给对方压力，对面的传切进攻就会更加肆无忌惮，我必须呆在前场，保证我们的反击。反击！那也要后面能把球给出来才能做到啊，那场我们的选择根本是错的！”

    “那肯定错了，三比零都被人扳成四比零。”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教练赛前说，伊莎贝拉看过第一回合了，她以为理货浦很弱，能被我们刷了三个进球，所以要求我们下回合继续多刷几个，她逼教练派上了更多前腰和边锋，这就出问题了，出大事了！那根本就是假象！”

    “啊，是，我想起来了，后来我看集锦，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西索科没有上啊？”

    “哪个西索科？”

    “踢后腰那个，黑的。”

    “对啊，就是那个西索科没上！所以我们输了。”

    “等等，亚瑟少爷，你们在说什么……”

    “不用在意，反正就是有个应该在这场里上场的人没有上。”

    “西索科擅长扫荡，有他在的话，我们中场硬度会强很多。但侯爵不懂啊，她看西索科一年来连个助攻都没有，还以为他是队里的混子呢。”

    “她就这样影响了你们的首发？”

    “是的。”

    “那中场的时候还不调整吗？伊莎贝拉难道还临场指挥了？”

    “没有临场指挥，但开场之前她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准这个西索科上场。结果我们整个中场都脱节了，平时我们很依赖他干扰对方，也要靠他上下奔跑，将一些不好处理的球分出来，让进攻顺畅起来。哎，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

    “我当然不懂。”多莉摇摇头。

    “我懂，但这些也不是重点，兰斯先生。”

    “哦对，那我说快点吧。伊莎贝拉和丽莎，她们已经开始盲目地在插手球队的管理。她们好像要推行什么计划，说要重塑金花国民偶像什么的，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计划了，不止是足球，各行各业都是。而我，和哥哥兰度，都只是整个大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啊？”亚瑟大脑宕机了。“刚刚不是还在说阵容失衡的事吗？怎么突然就，什么计划，什么偶像，什么重塑了？”

    “你听不懂吗？”

    “我当然不懂。”亚瑟摇摇头。

    “这次我懂。”多莉点点头。“兰斯先生你的意思是，公爵和侯爵正准备在金花国里，大规模地做造星运动，人为地塑造偶像，是这样没错吧？”

    “女仆小姐好聪明！”兰斯继续补充说明。“大致差不多就是那样，当然详情我也不是知道得很完全，反正在我这边，就是最近几年，我每天做的，已经不是练球了。伊莎贝拉侯爵现在经常要我去拍广告，签名球衣，甚至是去拍在演魂箱里播的节目。”

    “亚瑟少爷，你听到了吧，丽莎和伊莎贝拉在对你最爱的足球动手了。”

    “也称不上最爱啦，不算不算。”亚瑟强颜欢笑。“但是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兰斯先生，你说你要来我们动物园踢一场球是吗？”

    “是的，我真的很希望能正常地、尽情地再踢最后一场球。”

    “哪怕以动物的形式，也不后悔？”

    “足球就是向命运抗争的运动，我绝不后悔！”

    “成交！”

    签约之后，兰斯成为了一条铁足蜈蚣。他牲前是个球员，并且将自己的跑动距离大量地贡献在足球场之外了。现在，他只想在足球场上跑断腿，跑断几十根腿，九死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