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畜约论:我让动物园月赚千万

54、《八通天》是日内容精选

    大笨城永远都是金花国的首都,就如同多利亚陛下永远都是金花国的国王一样,是不会更改的。

    我们的国王已经宣布,她将留守只属于她的王座,寸步不离。我们的国王总是给金花国每一个子民带来希望,然而这一次,抱歉,总会有一部分人失望的。

    那些误信金花国会迁都的人,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陛下不怪你们,毕竟有些人的宣传,着实是铺天盖地;而另一些人所造成的危害,是迫在眉睫。为了家人,你们错信了奸佞,搬离了大笨城。大笨城或许是他们的故乡,又或者是他们的家。蓝色光点的出现,让他们不能再继续留在自己的家、自己的故乡。他们不是故意的,谁也不会想离开自己的故土。他们只能远走他乡,这不是他们的选择。

    抱歉,国王不能离开大笨城,陛下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到新的故乡。

    那些以为羊渡城之类的地方会成为新都会的人,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陛下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迁都的协议和建议,说要把都城搬迁到羊渡城什么的,从来都是部分小人所为而已。有的人,天性就会抓紧各种投资的机会,这个机会自然不放过。他们投资了羊渡城,然后迟早会因为没有真正地迁都而令这次投资变得亏损。抱歉,陛下让你们失望了。陛下不可能因为部分人的利益,而损害更多人、全金花国人的利益。国王必须坚守在首都,永不更改。

    那些以为国王会离开王座的人,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多利亚陛下有很多弟弟。

    除了皇太弟亨利公爵作为陛下唯一法定继承人之外,那么多个弟弟,很难说这些伯爵侯爵甚至子爵们,没有一个两个包藏着祸心。

    我们可以轻易地就猜测到,如果陛下真的错信了迁都的建议,离开了大笨城,这些弟弟中一定会有个别不安分守己的分子跳出来,妄图要跑到宫廷中去,坐到那个王座上去。虽然这样顶多只是沐猴而冠,但我们不能排除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假如这样的人,想要进一步地威胁陛下的王位,然后趁着陛下离开了大笨城,招引外地的公侯伯爵,甚至勾结雄鸡国的外兵,祸害国家,那又该怎么办呢?

    还好,陛下深爱着我们的国家,也深爱着我们的子民。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国度,她会守护自己的王座,寸步不移。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金花国的苍生百姓。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很抱歉,陛下让你们失望了。

    陛下和她忠诚的卫士们,会死守大笨城,直到永远!

    我不是鸵鸟,大笨城就是正在发生逃离潮,没什么可否认的。

    我是个大笨城人,土生土长的。等等,你们也先别激动,不是所有大笨城本地人都是土豪,我只是凑巧出生在这里,我的父亲也是,我的爷爷也是这样。这不代表我们比别人多两条腿,我们也是普通人,我们只是凑巧在这里有住的地方。然后安安稳稳地打工,上班,过自己的日子。仅此而已。

    我和其他大笨城的普通市民不一样,当中央熔炉发生泄漏事故之后,他们可以果断地选择逃跑。

    而我,我的家就在这里,我的故乡就在这里,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我在大笨城的家,已经垂垂老矣的砖房,你如果在售楼中心见到她的资料,那或许是相当贵的,贵到你打工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那么多。

    我也赚不到。

    所以你羡慕我,我也羡慕你,我被这样的东西,被伊莎贝拉侯爵打造的工业社会价值体系,死死地捆绑在这里。

    他们都走了,我只能留下。

    逃离潮和潮水还真的有点类似,一阵一阵地,来之前,很难猜测居然会有这样的一波潮水,寂静如一面镜。那时候,每个人都故作镇静,生怕一动就引发雪崩的浪潮;而潮水的到来,却仅仅因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率先逃跑,一发动而牵全身,引发逃跑的动荡,那些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却一个不小心被浪潮淹没。

    被淹没的人,我亲眼看见过,活生生的,一个老人。

    逃离潮毫无疑问,是乳党的领袖,雅克公爵丽莎引起的。这些天来,她没有一天停止地,在大笨城到处,拉着人马叫大家跟着她的马车队牛车队,搬家,搬走,离开大笨城。

    有的人,或者说有很多人,信了她的鬼话。不管自己的孩子在大笨城正读到小学最后一年,准备要升上中学了;也不管那个一直帮他照顾这个孩子,从抱在怀抱里,到能放心让他自己上学、自己做作业、自己整理错题、自己复习、自己预习,而不用大人去催促他那么大的老人家,现在已经老得不是那么方便走路了。

    他们也执意要逃离。

    马车车夫在催促,对于老人来说,车板太高了,他的小孙子双手一撑,就上去了,然后倒回头,伸出手,喊着“奶奶快上来”。奶奶老了,褶皱的手虽然增大了摩擦系数,但嶙峋的瘦骨刺痛人的掌心,难以握紧。

    “快点!我不止拉你们这一户人!”

    “抱歉司机叔叔,我奶奶年纪大了,不容易上车,你等一下她,帮一下她。”

    车夫不耐烦地下车,走到车身后,他对着老人的屁股,一脚踹过去,往上地。他的马车,平时是拉牲口的。由于逃离潮的发生,大量车都被征用了,连他的车子也难以幸免。

    老人确实是上车了,但在车上,她“咝啊咝啊”地摸着自己的屁股,不能坐,也站不了,躺更是不可能,坐立不安地,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我看的见,她被这股逃离潮给吞噬了。

    她的毕生,从农场到城市,现在又从城市回到农场,她生不带来任何东西,现在,她正步向死亡,也未能带走任何东西。

    不管什么时候,她一直都在逃离,她的毕生都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