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草消失之前说出它的名字。”

    进入考核房间，正对房门的就是这几个大字。房间沿墙被划分出了十几个隔间，每个隔间里放着一块尺许见方的幻石，幻石经过阵法就能显示出考核的灵植。

    石唯在教习的指引下才明白考核的方式，静静地站在幻石前等待着幻石的变化。

    幻石上一颗浅灰色的小草，叶如剑齿，脉如蛛丝，茎根略红，叶毛如针。

    “洗骨草。”石唯语声刚落下一个灵草就出现在幻石上。尽管已经看过了药植书上的所有药草图示，可要跟实物对得上真还是需要相当的时间，尤其是对于没有经验的新手，根本不知道窍门，只能从叶形到叶毛一点点去对比。

    “冰心草”……“融灵木”……“补天水”……

    渐渐地，石唯摸到了些门道，识别的也快了起来。

    一片树叶出现在幻石上，石唯一眼认出正是榕树空间里榕树叶的样子，可是这片树叶在药植书中明明是没有的。

    “这也是灵植？”石唯疑惑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教习。

    教习摇摇头不置可否。

    幻石熄灭再亮，一个数字出现，五百三十一。也就是说石唯一共识别出了五百多种灵植。

    还好合格了，石唯庆幸，起身向教习一礼，“教习，弟子请教刚才的树叶叫什么？”

    “不清楚。你得自己去查找答案了。”教习微微一笑，也不知说的真假。“可以进入第二场考核。”

    “那下次碰到不是还无法通过？”石唯自言自语着考进入了第二场地。

    “可曾炼过丹药？”面对三个考官的质疑石唯很实在地摇了摇头。“弟子不曾。”

    “可会生火？”

    “弟子看过炼丹基要，只是没尝试过。”

    “炼丹步骤可是清楚？”

    “研法碎药，蒸法去粗，飞法取精，是为提药；火法水煎、石熬是为化药；点法、伏法合和，是为丹水；引法、魂法是为灌灵；旋法、离法是为凝丹；扣法、拍法是为成丹。收法，抓法是为出丹。计七步十五法。”

    “记的不错，可想尝试一下炼制？”

    “弟子愿意尝试。”石唯倒是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有机会炼制丹药。

    “去一号丹炉。”

    站在约五尺高的丹炉前石唯仔细观瞧，羊首为釜、羊角为耳，三足立地，丹鼎镶银。倒是书中介绍过的瘦羊炉，是最为常见的一阶丹药炼制炉。

    转身看着眼前一样样的器具石唯默默地分辨着，回想着使用方法。这才看向药草车，车上只有一个单方：辟谷丹。

    石唯不紧不慢地开始捡拾药草，脑中一遍遍地闪现着炼丹过程，手法。

    “黄老，这弟子倒是沉稳，比前面的可是强了不少。”一个考官对着位坐中央的考官说道。

    “看这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炼丹至少半年了呢。”另一个考官点评着。

    “手法生涩但有条不紊。”黄老也给出了评价。

    “呵呵，这小子还不知道怎么么生火呢。”

    丹炉前石唯架好灵木却不见火折子，略一思索便走到丹炉前，对着羊首的眼睛微微用力一按。丹炉下一股地火喷出点燃了灵木，石唯摆弄着灵木看着火势的变化。

    “倒像是一个丹徒，有点那个意思。”考官点点头。

    “这般沉稳下去倒是有可能到成丹那一步。”

    “看。”黄老言简意赅。

    那边热着丹炉，石唯这边很快将灵草碾碎，按着书中所载一步步地投进丹炉中，提药、化药，丹水竟都一次成功，石唯手掐指诀向炉釜一引，可见的灵气冲入旋转的丹水中，丹鼎原已变黑的银丝正渐渐恢复原色，丹毒已去。石唯撤去少许灵木，变换手诀不断拍击炉釜以控制丹水旋转，凝聚。鼻息中偶闻一丝木香石唯果断地拍向炉鼎，三颗黑色的圆球旋飞而出。石唯凭空一抓，原本欣喜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三颗松散的碳丸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凝丹火力过大，成丹手诀法生疏。”一考官似是点评似是指点，话语声稍稍大了一些。

    辟谷丹乃是食气之丹，封天地间木灵气于丹中，丹方中是以丹水锁气，水生木自有裨益，灌灵却是五行具备，故以丹体为筛……是以应该固筛体。

    石唯沉浸在思考中并未听见考官的提示。清理丹炉重新下料，此时石唯的心思都在五行转换与平衡的观察上，身心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至于是否成丹已经不再考虑。丹水一出，石唯手诀再引，一缕清纯的木灵气自体内打入丹水之中，空中的灵气如被鲸吸，盘旋着冲入丹釜之中。

    这就是他想到的以灵引灵，随即拍打丹炉的手法也开始变得有了节奏，丹炉内嗡鸣之声不绝，石唯再添几块灵柴，炉火更盛。

    三个考官都盯着石唯，那“嗡嗡”的蜂鸣声是出高品丹药的特征，响的时间越久丹药的品阶就越高。

    “若能出丹当为中品。”一考官给出自己的判断。

    丹炉前石唯仍有节奏的拍打的丹炉，一如当日岩午吹奏的“真幻引”，丹炉上空灵气盘旋，丹炉下炉火摇曳，丹炉前人影舞动，如祭祀亘古苍天，如召唤万古的生灵，如祭拜洪荒大地。

    “天覆於上，地载於下，万物生其中。人得气全，物得气偏。灵一其性命，各禀於天……”

    石唯气海内火苗律动，每拍下一掌，木灵气就会被打入丹炉，每收回一掌，金水火土四种灵气就会被吸入石唯体内，周天之后再化成木灵气打入丹炉。

    石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感受着气海与丹炉的五行转换，气海恰如另一个丹炉，灼烧着灵气转化为真气，不断地凝炼、凝炼。两朵火苗骤然蹿起又立时回落、炸裂，一朵青色的火苗出现在云海之上，两黑一青、三朵火苗并列、以同样的韵律簇动。

    “砰”的一声炸响，丹炉四分五裂，一颗青色、透明的丹丸出现在半空，丹丸上星光点点、疾速旋转、抽吸着空中的灵气。

    “木灵丹！极品之上！”黄老几步来到石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