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问月

42. 满鑫受伤

    第二天一早,张有道、石唯一行又去了院长室,这次蓝督学给出的答复更是简洁,“一切为战事让路!”

    中午时分,道院里一条消息迅速传开,下院不再对军旅班售卖符箓、符兵、丹药、灵材之类的所有修炼相关的物品,也不再给军旅班任何人做古篆释文。

    这无疑是水入滚油,引起种种猜测。

    下院弟子多是读书人出身,虽然在练气期武力不强,但大多数都会修习修行四艺之一,丹、符、器都是以低价卖给同窗,有本师的有时甚至还会低价出售教习、督学炼制的丹药、符箓。

    而给篆文做释文就更不必说,下院弟子收费低、作的快。尤其是当下古战场露出边际,被找到的古籍、碎片众多,任得一片都是一个宝贝,谁愿意得罪能做释文的同窗呢?道院的教习、郡府里的篆文师哪个收费是他们能支付得起的?

    正所谓真解一句解千疑,省却十年门外功。现在下院对军旅班关上了这道大门。

    黄昏时分,又一条消息传开,武院不会与军旅班合作道院任务,也不再与其有任何交易往来。武院里也同样有炼制丹药、符箓的弟子,而最多的就是各种灵材的交易。

    仅仅一天,军旅班就陷入了孤立。

    “石三师弟,这假借之事怕是得从长计议了。”张有道和石唯下了课一起走在去饭堂的路上。

    “不错,这武院是以进为退啊。”

    原本想借武院弟子用比斗的方式狠狠地收拾他们一下,可是武院显然也有高明之人,以同样的方式孤立了军旅其实就是表明他们只会和文科共同进退,不会单独出头。换言之就是不会成为下院手中的刀。

    “张师兄,这武院为何如此?”石唯有些不明白。

    “原因也很简单,大多数的武院弟子最后都会走投入军旅这条路,谁也不会现在就把自己的路堵死,哪怕是那几个最有可能进入上院的。”

    “可否从道院之外入手呢?”

    张有道摇摇头,“出了道院就会扯上官衙,没有周全之策只会更麻烦。”

    两人一时无计,默默地前行。

    “张师兄,张师兄!”

    回头看去,段子安快东张西望地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张师兄,满鑫受伤了。”

    “伤的如何?”

    “很严重,估计得修养月余。”

    “看过药师了?”

    “刚从药师那给抬回去。”

    张有道、石唯对视一眼,跟着段子安向满鑫的院子走去。

    “子安,满师弟怎么受的伤?”张有道才想起来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问,有几个师弟当时和他在一起,现在都在满师弟那呢。”

    “他一下午没来讲堂就是去比斗了吧?走吧。”张有道摇摇头,几人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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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鑫浑身缠满帛布,只留下两只紧闭的眼睛,呼吸急促。

    “药师说已经没有生命之危,悉心照料会慢慢恢复。”看到张有道几人,东城雪忙迎了过来,怒目切齿地说道,“明日我就去挑战那个夏太阿,为满师弟报仇!”

    “这帮军旅班的太阴险、太卑鄙了,满师兄还没准备好就被偷袭了!”一个穿着短打,吊着手臂的弟子咬牙愤愤道,“可耻!可恨!”

    “就是,昨夜满师兄苦练了半宿,那一招什么来着还没施展呢就被偷袭,哼!那家伙叫什么来着?记住他,此仇早晚要报。”一个弟子喘着粗气。

    “师弟,你们这是……”石唯指着那受伤的手臂,奇怪地问道。

    “俺们把满师兄从擂台上抢下来时受了点伤,无碍。”

    “满师弟和谁比斗?”

    “夏太阿!就是那个凌辱岩午师弟的畜生,跟活不起似的。”

    “为首之人。”东城雪补充道。

    “这位师弟,他们可是公开约定的比斗?”张有道问道。

    “是的,而且是签了生死契约的。”

    张有道看了东城雪一眼,“然后你们把满师弟给救了下来?”

    “那是,咱们总不能让满师兄赔上性命不是?”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武者比斗难免受伤,”石唯这一刻明白了武院为什么反应这么快速而且立场明确了,只好先转移话题,“这位师兄伤势还好?”

    “没大事,将养几日就行。倒是满师兄……。”这位同窗显然是对石唯的话不满,言辞间也少了客套。

    “咱们该去讨要药费!”

    “对,一起去!”

    石唯目瞪口呆地看向张有道。

    “几位师弟!”张有道显然也是有些压不住火了,“几位师弟,这比斗是受伤自理的,这生死契约是不死不能下擂台的,你们可知?”

    “张师兄,我们……”

    “你们先回去各自养伤吧,此事就此结束。满师弟这里我会找伤科的师弟来照料,有道这里谢过各位师弟了。”张有道脸色不善地抬手施礼,下了逐客令。

    “唉!”看着那几人走了个精光,张有道叹了口气。

    “他们要是向我们要人该怎么办?”段子安显然也是才知道原委。签了生死契约不死不休,真来要人怎么做?不交人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一下子我们被动了。”东城雪也不提比斗之事了,狠狠地瞪了床上的满鑫一眼。

    “子安,请两个伤科师弟照料满师弟,多花些灵币也没关系。”张有道拿出五枚灵币递给段子安,“我们去外面待会吧,这里太憋闷!”

    “这满师弟!……”东城雪摇着头向屋外走去。

    ”石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满鑫,暗中叹了口气。

    东城雪抱着臂膀,靠在院门上问道:“师兄师弟可有对策?”

    张有道、石唯同时摇头。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给岩午报仇寻求公正了,而是怎么保住满鑫一命。

    “这满师弟也是,单独行动不说还这么盲目自信,练个一招半式的就敢去拼命,军旅班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刀头舔血的?我们在读书的时候他们可是在练功,在比斗!”东城雪越说越气,“真以为人家一口口师兄地叫着你还真是师兄了?境界和比斗有关系吗?”

    “师妹也别气了,看看把梨师妹几个找来咱们一起商量出个办法来。”张有道头大的很,现在满鑫“被”违背道院规矩,生死全在那个夏太阿的手上。不过却也异常兴奋,如果这事处理的好,在下院的威望必然无人能及。

    “咱们下院这回成了笑话了,刚刚停止了与军旅班的往来,这下,”东城雪摇着头,“还得去求着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