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碧山天墟门议事殿中,掌门向凛初仙尊讨论镇魔谷一事与南宫沧溟的去留。
掌门叹道,“这孩子的身世,也着实可怜”
凛初仙尊点了点头,“是啊,像他这般大的年纪,本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而他却要承受亲人逝去的痛苦,他也不过只是个八岁的孩童罢了”
“凛初,不如你将他收入门下可好?你不曾收过弟子,收个徒弟继承你的衣钵,也不会让你这一身功法失传。再者,他失了亲人,无处可去,也可在此栖身”
凛初仙尊回道,“我虽有意收他为徒,可说到底,此事还是该由他自己决定,待他醒后,理当问问他的想法”
“这是自然。”
凛初仙尊回到清霄阁后,发现南宫沧溟已经苏醒。
南宫沧溟睁开眼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不免心生警惕。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孩子,别怕,这里是碧山天墟门,我是这里的凛初仙长,你的族人遭遇了不测,待我到达,九幽族已没了身影,谷中也只发现你一人尚有气息,这才将你带了回来”
南宫沧溟听到九幽二字,不禁攥紧了拳头。“我要杀了九幽族!我要为我的亲人和族人报仇!”
“你身无修为,又如何能报仇”
南宫沧溟拜跪在凛初身前,“请仙长收我为徒,我要修练仙法剑术,亲自手刃仇人!”
“我虽有意收你为徒,传你仙法剑术。可你还小,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也有很多的事情该去体会和经历,又怎能一辈子被这仇恨所困”
“仙长,我明白,可我现在除了想为族人报仇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南宫沧溟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迷茫。
凛初叹了口气道,“罢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既如此,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南宫沧溟闻言,立刻跪地,向凛初行了叩拜之礼。“弟子南宫沧溟,拜见师父!”
“快起来吧”凛初将他扶了起来。
南宫沧溟起身后向凛初问道,“师父,玄冥珠可是在我体内?”
凛初不禁有些诧异,“确是如此,可你如何得知?”
“我们南宫一族,世代看守此物,对于它的气息,每个族人都很熟悉,也深知它的危险。以后,我会避开师兄师姐们修炼,绝不会伤害到他们,请师父放心。”
南宫沧溟的语气稚嫩却坚定,有一种不属于他年纪的成熟,好似在一夕之间便长大了一样。
凛初听了南宫沧溟这一番话,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便依你之言,从明日起,你随我去后山,那里平日甚少有人,你便在那里修练。若是饿了,便去前山膳堂。”
“是,师父!”
“对了,你体内玄冥珠的魔气,难免会控制你的心神,我想先对你的身体种下封印。此封印之力可暂行抑制它的魔气,只要你平时不会情绪过激,便无事。”
“沧溟明白了,师父,开始吧”
二人坐于床榻之上。凛初结好印,将封印施于南宫沧溟身上。起初南宫沧溟眉头微蹙,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但后来便又渐渐舒展开了。
封印下好了,凛初对南宫沧溟道,“封印刚种下,你先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去后山随我修习剑术”
说罢,凛初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凛初便将南宫沧溟带至后山,准备教他练习剑术。
后山看起来的确冷清的多,也很空旷。只有一座闲亭,一处小池,和几棵高大的银杏树。
凛初将一把桃木剑递给了南宫沧溟,“因你初学,用此剑最宜。”
南宫沧溟轻轻接过剑,“谢师父。”
“为师先给你演示一遍,你且好看好”凛初用召剑术召来自己的命剑——云霜。
剑在手中流转,剑招中透着凛冽,身袂翩翩,有不染尘世之感。
旁边的南宫沧溟目不转睛的认真记忆凛初所演示的一招一式。
剑招演示毕,凛初将剑收起,向一旁的南宫沧溟问道,“可有看清楚?”
南宫沧溟点了点头,“看清楚了”
“既然看清楚了,便来试试”
“是,师父”南宫沧溟用凛初所给的桃木剑,将他演示给自己的剑招重复了一遍。
凛初在一旁看着,几乎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他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笑,“剑招使得还算不错,就是出剑之时的力度差了些,还要再多加练习”
“弟子明白了,我会多加练习,不让师父失望”
凛初看着南宫沧溟,欣慰的笑了笑。
………………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这样的日子,转眼间,竟已过去了十年。
说是十年,却如同一日。
南宫沧溟日日在后山修练,除了去膳堂之外,便是待在清霄阁中,极少去前山其他的地方,前山便有了关于他的不少谣传。
午时,膳堂之内,五师兄聂昭和几个弟子在议论纷纷。
“他呀,肯定是个怪物!不然他的师尊为何不让他见人,不让他与人接触。”
“就是就是,师兄说的没错,他肯定是个怪物!”
南宫沧溟此时也进了膳堂,本来准备用膳,却听见了师兄们那样说他的话,心中怒意渐生。
可又想到,自己答应过师父,不能动怒让魔气有机可乘,便在稍稍平静一些后,默默坐在一旁角落里用膳。用完膳后,便马上离开了。
南宫沧溟回到后山,发现师尊凛初也在。
“师父,您怎会在此?”
“为师发觉封印似乎有了异动,便来看看。你...可是动怒了?”
南宫沧溟点了点头,“是”
“为何动怒?”
“他们…他们说我是怪物!”说到这里,南宫沧溟不禁又有些气愤。
凛初发觉他有些不对劲,便对他说,“沧溟,稳住心神,莫要让魔气钻了空子”
南宫沧溟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徒儿明白。可是,为何…为何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却要如此说我”南宫沧溟低着头,似乎有些委屈。
“我知你定是觉得心中委屈。但你要知道,你纵是再气愤,再不甘,亦改变不了旁人言语半分,你只需知晓自己该做什么便足够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不曾后悔,又何必在意旁人如何言说”
“多谢师父,弟子明白了,弟子以后,断然不会再如此”
“好了,去练剑吧”凛初轻轻拍了拍南宫沧溟的肩膀道。
凛初在看到他认真练剑,情绪不再有波动后,才安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