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寒滩练功(求票、追读,谢谢)
一月之后。
晨雾茫茫,寒气升腾。
无论黑木崖上多少刀光剑影,猩猩滩的水总是不急不缓地流淌着。
猩猩滩下游,一颗脑袋静静浮在水面。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八……”
内力在奇经八脉中涌动,抵御冰寒之气侵入。但那种百针刺骨的苦痛,却是无法消除的,对人的意志无疑是极大考验。
“一百七十九!”
那人跃出水面,上身赤裸,就穿了条犊鼻短裤。
“三分钟。”
张玉踉跄着走到岸边,身体几乎没了知觉。
以现在的内力,坚持三分钟已是极限。
内力消耗完后,再凭肉身抵御冰寒之气,就很可能会伤筋动骨。
“好在付出终是有回报的,离丹劲境中期,也就一步之遥了。”
早有人试过用猩猩滩的寒水让内力更加精纯。
猩猩滩源头,黑木崖后山那座千年寒潭,原本也是一处修练寒冰属性功法的圣地。
只是绝大多数人,没有坚持下去的忍耐力。
一个月来,内功获得进益,这本在张玉的意料之内。
但有个意外收获,却让他喜忧参半。
“身为魔教中人,以后行走江湖,还怎么唬得住人?”
张玉蹲在岸边,对水自照,原本略显黝黑的皮肤,在寒水浸泡下竟然变得光滑如玉,白皙紧致。配合他的丹凤眼、弦月眉,简直俊美胜过女子。
如果不是躲在此地练功,而是走在平定城大街上,必能引得女子掷果盈车,男子怒目而视。
张玉从石头下取出一壶烈酒,一只烧鸡,大吃起来。
他看向身后那座黑色高山,叹了口气。
半月前,东方教主再次宣布闭关。
成德殿上的争端,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
云水堂如之前的覆灭的五个堂口一样,成为日月神教有名无实的第六个堂口。
张玉猛灌了一口烈酒,只稍稍暖了嗓子眼。连着灌了三口后,才把肠胃心肝从冰窟窿里拽出来。
“东方不败不知抽了什么风,似乎有意让新贵派杨莲亭与童百熊为首的元勋派争权,又不真正让一方压过一方。”
“如此下去,他的权位倒是能稳固,但教中精锐力量消耗于内斗,教众和附属帮派也逐渐离散。这难道是他想要的?”
“黑木崖已成是非之地,得赶紧想个法子,让童百熊同意我外放地方。”
云水堂名存实亡,张玉的人事关系转到了风雷堂,也就是说,他现在是风雷堂下一名副旗主,每月领取十两白银。
风雷堂名下赌馆、勾栏、矿山、田庄等产业颇多,效益好,油水大,比在云水堂还多了三两。
倒杨行动失败,给了童百熊莫大打击,听齐鹧鸪说,老头连过甲子寿诞的心思都没有了,在千红楼开了长包,整日勾栏听曲喝闷酒,只怕他现在也没心思安排差事给张玉。
张玉吃完烧鸡美酒,开始打坐修炼,两个时辰便将内力恢复个七七八八。
他翻开飞云神功下册,摊在岩石上。
飞云神功下卷是轻功身法,共计三十六页,便是三十六幅图画,标注着穴道、行气脉络,运功法决。
步法各异,变化莫测,奔、纵、跳、跃、旋、回、横、倾、踢、斜、正、明、暗、虚、实……
足印之间,以颜色不同的线相连,越至后面,越发深奥坚深。
好在有吴连江用青蝇小楷标注的个人心得感悟,极为详备。
那些青蝇小楷,时间久的墨迹褪色,至少有二三十年。时间近的新墨犹亮,不过在数月之前。
“我既用了师徒名分,那你的恩仇我也一并继承。无论是费彬,还是杨莲亭。”以他的身份立场,这些因果不继承也没办法。
“寒羽小姐,我以后会继续寻访的。”
张玉叹了口气,成德殿之事,稍稍平息后,他立刻按照吴连江临终前的嘱托,去平定城东北五十里的青牛村暗查,却发现吴寒羽早被身份不明的人提前接走。
依张玉目前的能力,自保尚且勉强,更别提进一步探查。
“希望是任盈盈派人接走的吧。”
他继续看向《飞云神功》下卷的身法。
轻功分为四重境界,行云流水,乱云飞渡,追云逐电,云鹏万里。
“第一层是行云流水。”
“行云流水,自然流畅。初无定质,然循天地之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
‘行云流水’修炼至圆满境界,身体灵敏度极大提升,当行则行,当停则停,百兵加身,不伤衣角。
“四重境界,虽为递进关系,但各有妙处。行云流水,除了本身是轻功法门外,还对于剑法、拳法的施展威力有提升作用。”
都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但练功不炼拳,还不一定能活到老。
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招式后,便能轻易在破庙中刺瞎内功在他之上的华山师叔级人物,丛不弃、成不忧。
这些时日,他专注于提升内力,如今有了小成,也是时候“练拳”了。
张玉拿出压在衣服下的绿玉扳指,正要戴上,突然看见拇指的累累伤痕,想了片刻,还是放下了。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
照着图画,张玉在乱石滩上踏步而行,跌了七八十跤后,终于能将‘行云流水’的步法勉强走出一遍,但也只算画虎类猫,学了个大概,非常生涩阻碍,一点也不流畅。
“要不还是戴上?或许是我想多了。”
张玉忍不住将那只绿玉扳指戴上后,再走了一遍‘行云流水’的步法图,果然,他能轻易找到自己步法不流畅的阻隔所在,提前调整,及时纠正。
“这一遍的进步程度,就胜过了之前那二三十遍。”
张玉兴奋的双足用力,纵身往上一跃,便立地跃起了二米多高。
“随便一跳,就超过了世界冠军保持的1.9米记录,就算回到前世,自己凭这一技能,也能实现父母夙愿,端上一碗公家饭,不用再送千家饭。”
张玉正高兴着,却忘了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落地时脚没踩稳,身体前倾,标准的狗抢屎,摔了个鼻青脸肿。
“这个世界轻功极限,又该是怎样的?”张玉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着,他翻了个身,靠在岩石上,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直入云霄的百丈黑木崖,如是想着。
那日观音庵前,自己躲在竹林偷看,吴连江跃起十米高,并且没有借力之处,仅凭内功在空中腾挪移动,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对手只能看见残影。
“张玉,你怎么又不穿衣服啊。”
芦苇丛里,走出一人,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俯视着年轻男子,对这‘野人’行为,眼里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