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垂仙

第 1 章 神秘村庄

    山阴村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村边的小溪边,李云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上凝视着溪水出神。他刚结束一天的木樵活计,回家的路上看见溪水和明月,便停步在此欣赏这静谧的景色。

    李云今年十六岁,身材高挑,五官端正,肤色微黑,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散发着橡果般的光泽。他自小家境贫寒,八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从此他便承担起照顾患病在床的母亲和还在襁褓中的妹妹的重任。白天李云靠给人捆柴、挑水或种田糊口,晚上便燃起一盏昏黄的灯,一边照看母亲和妹妹,一边看着母亲以前留下的几本旧书自学。

    李云虽然生活拮据,却一直怀着一颗乐观向上的心。他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飞上青云,游历那片神奇的仙境。每每想到这,他的眼中就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知道,要实现这个梦想,必须下苦功修炼,但具体该如何着手,他却毫无头绪。

    这天采完柴回家,李云像往常一样查看母亲和妹妹的情况后,便独自来到溪边凝望月色。忽然,一阵缥缈的琴音传入他的耳中,那曲调婉转动听,似乎源自山的那一头。李云心中一动,顾不得许多,披上外衣就向山里小跑去寻找。

    李云穿过一片松林,来到山腰,只见前方隐约有一点昏黄的光亮。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发现山腹里竟然藏有一个小小的石洞,洞内点着一盏油灯,散发着温暖的光线。石洞不大,只容一人进出,洞壁上刻满了奇特的花纹,地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件法器。

    李云正疑惑间,洞内传来一声娇喝:“谁在那儿偷听!”李云吓了一跳,想要转身就跑,一个娇嫩的女音却又道:“进来吧,别害怕。”李云踌躇片刻,鼓起勇气走进石洞。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身穿淡黄衣衫,正在弹奏一张古琴。

    小姑娘抬头望向李云,顿时两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愣。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皮肤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可爱。她上下打量李云一番,似乎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个少年郎,还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呢。”

    李云忙执礼说:“在下李云,住在山下村子里,刚才听见琴音,忍不住来寻声而至,还望见谅。”小姑娘笑道:“无妨,我叫紫萱,山里住的,你可以叫我萱姑娘。不过以后还是少来这儿,这山里妖魔很多的,要是被缠上就不好了。”

    李云连声应承,正要告辞,忽听洞外有獐鹗嘶鸣之声。紫萱脸色一变,忙把李云拉到角落里,低声道:“糟了,真的来妖魔了!它们嗅到生人气息,一定会来洞里查看。我们趴在地上别动,也许能躲过它们的法眼。”

    李云虽然疑惑,还是听话地和紫萱趴在洞穴的阴暗处。只听洞口些微响动,一只猩红的手掌伸进洞来,在洞内扫视一周,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抽回手离去。

    等待妖魔离开后,李云长出了一口气,紫萱也松了口气。李云开口道:“多谢萱姑娘相救,不知这妖魔是何方妖孽,竟然伤害无辜百姓?”紫萱叹道:“这些都是蛰伏在深山的魔道人物,专门害人。我在此修炼,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除魔救人。”

    李云听她这么说,眼前一亮,忙说道:“原来萱姑娘是仙家弟子!我自小便梦想成仙,不知可否拜萱姑娘为师,传我些仙法?”紫萱摇头道:“我也只是初学乍练,尚无这个资格。不过,你若真心向道,倒也可跟我一道修炼,共同进步。”

    李云欣然应允,从此开始跟随紫萱修炼。白天,他仍如旧在山下村子里劳作;夜晚则来到山洞,听紫萱讲解仙法,一起参悟琴音中的玄机。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在紫萱的悉心指点下,李云的修为进步神速。一年后,他已能运用木火土金水五行之力,拥有一定自保能力。这天夜里,山洞里炉火通明,李云正坐在紫萱对面听她讲解剑法心得。

    忽听洞外惊呼一声,似乎是村姑的声音。二人对望一眼,立刻警觉起来。只听那村姑在外求救道:“救命啊,有妖怪要吃人,快来帮帮忙啊!”

    李云霍然站起,紫萱点点头说:“去吧,救那些百姓就是我们的责任。多加小心!”李云应声而去,只见洞外一个狰狞的怪物正用利爪抓住一个村姑,它身形高大,浑身黑毛,一张血盆大口露出尖牙,正在向那村姑张口咬去。

    李云大喝一声,放出一团火焰扑向怪物,怪物被烧得哀嚎一声,松开了村姑。村姑趁机逃开,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去。

    “贪生怕死的臭魔,休要再伤害无辜!”李云双手一招,五色光华汇聚成一条长剑出现在手中。他驾剑直刺怪物,怪物急忙抵挡,两者斗在一处。

    这妖兽外形虽可怖,但法力不高,很快便败在李云剑下。只听它惨嚎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李云将长剑收回,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山洞中。

    紫萱看他毫发无伤地返回,笑着说:“云弟果然成长快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来日定会超过我的。”李云拜谢了师姐的夸奖,又详述刚才的战斗过程。

    两个人讨论了这次除魔的经验教训,决定日后要加强修炼,多下山为民除害。李云从紫萱身上看到了仙家弟子的风范,也坚定了自己要继续修仙的决心。

    第二天,李云采完柴回家,心中还惦记着昨夜的除魔之事。忽然,他感到一阵目眩,接着天旋地转,竟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四周静悄悄的。李云穿着原本的衣衫,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冰洞,洞口结满冰凌,似乎通往一个世外桃源。

    李云迟疑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冰洞。洞中温暖如春,一株参天古木高高耸立,树下有一个白衣老者正在闭目养神。李云上前礼拜道:“前辈,晚辈李云迷路于此,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白衣老者睁开眼,玄光四射,他的身形消失又再现。他看了李云一眼,点点头说:“汝有成仙之相,今日得此机缘,便传你神功心法。去吧,修成正果,方可脱困。”

    白衣老者传授了他一套玄妙的内功心法,讲解融会贯通的诀窍。李云一边听,一边细细体会,感到身心顿然开朗,内力源源涌动。

    学成后,白衣老者点点他的头颅,说道:“汝资质不凡,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今赐你一件绝世珍宝,名字叫无影杖。它日后将助你成就大业。去吧,我等仙缘再会。”

    话音刚落,李云眼前一黑,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山下小屋。他摸索着取出无影杖,这是一根普通的木棍,但感觉虚虚实实,不可捉摸。

    母亲看见李云回来,欣喜地说:“云儿回来啦,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一夜不见踪影?”李云诧异万分,原来在那冰天雪地里度过的时光,在尘世中只是一夜。

    从此,李云勤学苦练新得的内功心法,一年后,他的内力已增强了数倍。这日夜里,他照常来到山洞修炼,忽听紫萱说道:“云弟,我感受到一个强大邪魔气息正在靠近,我们一起上山查看。”

    两人轻装上山,只见半山腰处冒起一团黑烟,一个羊头怪物正在山谷中骚扰村民。李云和紫萱对视一眼,双双出手制服羊头怪。然而这怪物法力高深,两人竟然无法将其消灭。

    危急时刻,李云脑海中灵光一闪,取出无影杖,口中念动真言,无影杖骤然长大数丈,幻化为一条神龙,直扑羊头怪。只听怪物一声凄厉的惨嚎,被神龙生生撕成碎片。

    李云脸色一变,没想到无影杖这般威力无穷,已是件神器。他感激白衣老者的造化,更加刻苦修行,终有一日要飞升成仙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羊头怪被击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山下村。村民们都说是山神显灵,击退了作祟的妖魔。从此村子里安定祥和,李云也因此成了大家心中的英雄。

    这天傍晚,李云照常来到山洞与紫萱修炼。忽然,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慌地说:“二位仙家,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少爷,他被怪物缠身动弹不得!”

    原来,这丫鬟是隔壁村村长的女儿,村长小儿子浣儿不知为何惹上了怪物,现在生死未卜。紫萱和李云闻言立即出发,来到村长府上。只见一只长着翅膀的妖怪正在房内对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叫嚣,男孩已经被它困在角落里逃不出来。

    李云让丫鬟退下,和紫萱商议道:“这翅魔法力不弱,我们必须联手制服它。”紫萱点头道:“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你趁机救人。”两人分工明确,立即投入战斗。

    紫萱化出多条水龙与翅魔缠斗,李云趁机念动真言,无影杖再次显现神龙真形。神龙直扑翅魔,翅魔闪避不及,被神龙生生咬断了一只翅膀。翅魔痛彻心扉,口喷黑血,挣扎着逃离房间。

    李云把受惊的浣儿扶到一旁,查看他有无受伤。确认安全后,与紫萱出房寻找翅魔。只见它已经受重伤,挣扎着飞离村子,不知去向。

    村长夫妇连声感谢两位救了儿子性命。李云和紫萱叮嘱他们日后要警惕,别走进山间深处,才告辞离去。

    两人回到山洞,紫萱笑道:“云弟果然了不起,我敬你是当世仙术天才。以后我只能甘拜下风了。”李云连忙谦虚,内心却坚信自己离“化羽垂仙”的梦想更近了一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李云已经在这山野间修炼了三年。这三年里,他在紫萱的指导下,内力和法力进步神速,从一个普通山村少年成长为一个实力强横的年轻道士。

    但李云的心中也渐渐升起一丝疑虑——根据紫萱的说法,她只是一介初学者,但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李云越来越觉得她似乎隐藏了很深的实力。因为每当山野或村庄遭遇妖魔作乱时,紫萱总能轻松解决,从未露出一点狼狈。

    这天,两人一如既往在山洞中修炼。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山洞石壁被什么给震碎了一角!紫萱脸色大变,忙向李云喝道:“快躲开!”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魔王从破洞里现身而出,它身披魔甲,手持双刀,双目放出寒光,正是近期作恶的妖魔魔王!

    “紫萱,你逃不掉了!今天我要Capture你,让你为我所用!”魔王狞笑着朝紫萱扑来。

    “云弟,快离开这里!”紫萱大喝一声,猛然从身上释放出强大的真气,硬生生将魔王撞退。只见她浑身发出金色光芒,化为一个金色长裙的女子,手持一柄珍珠琴,威风凛凛。

    原来,她是西海龙王的妹妹,本是龙族高手,因不愿与魔王为伍才隐姓埋名来人间修炼,没想到还是被魔王认出。

    两人展开激烈打斗,李云眼看师姐难敌魔王,他召唤出无影杖化神龙,加入战团。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看我如何收拾你!”魔王见李云干涉,大怒之下使出满天魔雾迷心大法,李云中招,立时神智不清,无影杖也脱手而出。

    “云弟!”紫萱见状急了,放出一个金色法球将李云保护起来,然后红着双眼对魔王发动猛攻。

    “哈哈,紫萱,你以为区区法力就能将我击败吗?从今天起,你将成为我的人!”魔王哈哈大笑,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血光自天而降,重重击在紫萱法球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紫萱吐血飞出,金色法球破碎。魔王趁机一招魔掌拍向李云,将他击飞出洞外!

    “不!”紫萱眼见李云命悬一线,绝望之中忽然间豁然开朗。原来这三年来她已对李云情根深种,只是一直隐藏在心中。现在生死关头,她终于豁出去,决定救下李云然后与他殉情!

    思及此,紫萱浑身功力爆发,脚下龙鳞大地,化为真龙。她一把抓住魔王,自爆真元,与魔王同归于尽!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李云清醒过来时,只看到身边遍地狼藉,洞壁已塌陷大半,但魔王和紫萱都已不见踪影。

    “紫萱!”李云心中悲痛,撕心裂肺地大喊。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洞,在外面的溪水中看见了紫萱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信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云弟,感谢你这些年的相伴。我生为龙族,本不该与人过多牵绊。现在我的使命完成,目标达成,便先行一步,去往天宫。望你勤修,早日飞升成仙。江山如画,仙骨成灰,青灯照四方。待得云开雾散暖日,漫山遍野尽是芬芳时,你我再续未完之缘。

    紫萱拜上”

    李云紧紧握着这封信,泪水夺眶而出。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原来成仙之路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远非表面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