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代码之异端魔法师

第十章 黄雀在后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清澈的雨水与肮脏的泥巴掺杂着混在一位男孩的身上。

    他身上没有一件完整的衣物。尽管衣物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仍旧有地方破烂不堪。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光着脚在外面翻找剩饭,或是向他人讨食,或是遭暴力对待,亦或是加入施暴者,协助犯罪。

    男孩很清楚一件事——这个世界很腐败、残酷。

    不会有神明降临,更不会有任何救赎降临这个世界。

    弱肉强食是他早已认清的真理。

    强者压榨弱者,只有加入强者的行列才能够改变弱者的状况。

    男孩生活在欧罗拉公国的某个角落。

    他就像是一个奴隶。

    日日被人压榨、使唤。如果没能完成当天安排的事情,除了被罚不许进食外,有时候还少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

    因此,他的脸上早已失去作为一个人类所该有的生气、活力。

    即便身处这样的环境,男孩还是奢侈着活下去。

    尽管身心遭到摧残,但是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却一刻都不曾间断过。

    雨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一处破旧铁皮棚。

    这正是男孩的“家”。

    里面四处弥漫着铁器锈蚀的味道,以及各种各样的腐烂味。

    因为他的家很像垃圾场,也常常被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这样认为。

    无论什么样的东西,都往他家里扔。

    不过,那天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男孩回到家,现场四处都横躺着尸体。

    已经逝去的躯壳在空气当中弥漫常人无法忍耐的恶臭。

    尽管如此,男孩依旧卖力地想要将他们拖出自己的家。地板上布满了鲜血,在屋内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麻袋。

    麻袋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装进像他那样的小孩子。

    “——嗯!——嗯嗯!”

    麻袋在不停地左右摇晃,里面还传出不清晰的支吾声。

    男孩见状始终无法平息狂乱跳动的心脏。

    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屏住呼吸。

    深吸一口气后,用颤抖的手解开麻绳。

    绳子发出“嘶嘶”的声响后,袋口终究是被打开来。装在麻袋里面的,是一名身穿华美礼服,长相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这一位年幼女孩,有着一头黑色的柔顺长发,以及黑色的眼眸。

    男孩看着眼前的状况,思维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任何救赎。

    ……

    “呃——我这是睡了多久。”

    卡尔抚摸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起了身。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不由得心头一惊。

    因为美美地睡上一觉,今天一上午的课全翘了。

    一想到这,卡尔肩膀就无力的垂了下来。

    入读霍利魔法学院,能像这样经常性翘课的学生恐怕屈指可数吧。

    在他还在垂着肩膀时,房门响起了敲击声。

    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校方人士,卡尔在心里面想起百般借口。

    做足准备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噫,没人?”

    卡尔探出头环视四周却并未发现一丝人影。

    就在他打算关上房门时,终于发现地下有一个沾有红色液体的木盒子。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将盒子拿起,再次确认四周无人,卡尔便连忙将房门关好并锁上。

    盒上贴有一张便签,上面如是写着——见面礼。

    明明是木盒子,卡尔却从中闻到了股铁锈味。

    毫无疑问,上面沾着的不是别的液体,正是血。

    打开盒子后,里面存放着一颗完好无损的诺大眼珠。

    卡尔想不明白自己在这学校有招惹到什么人,对方居然会给自己寄送这么一份充满恶趣味的快递。

    上面并没有被埋藏魔法术式在里面,作为暗器的可能性被排除。

    研究了半天,卡尔确定这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眼珠子——从人类身上挖下来的。

    顿感不妙的卡尔,连忙换好衣服离开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