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结婚证的女主不是真女主

第50章 爸爸需要你帮忙把尿

    .......

    程其详做了很漫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还在别墅出前门那一刻。

    连颖敏突然又从学校赶回来,红着眼睛死死拽着他,不让他出门买菜。

    强哥姜姐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两人,一旁的妹还是那副对连颖敏专用臭脸。

    程其详倍感不适,仿佛不能呼吸,奋力挣开脖子上连颖敏的手,却一不留神,撞开玄关处的大门重重摔倒在地。

    大门处有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走进,穿着一双从未见过的白色绑带凉鞋。

    白色的绑带凉鞋,衬得下方那双小巧玲珑的脚愈加白皙,十颗脚趾犹如刚摘下来的水果,精致,可爱。隐约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玉足在面前停下,程其详顾不得发麻的身体,努力抬头看向被阴影笼盖的面容。

    程其详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她便轻轻蹲下,用手扶着程其详的脑袋,两人四目相对。

    是王言思?

    不对!是年轻时的王安离!

    与王言思相似的脸上红云密布,嘴里散发着不知名的酒气,倒也不难闻。

    程其详长大嘴巴,却始终说不了话。

    此时,王安离似乎听见了什么,匆匆忙忙离开。

    程其详在地上挣扎想要起身,突然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淡淡的玫瑰香味充斥在鼻子每一步,程其详看清面前的人脸。

    这次真是王言思。

    出乎意料的是,王言思拉起程其详后,眼里含俏,面带羞红,就这般轻轻柔柔的吻了下来。

    一触及分。

    来不及记住香甜的味道,雾里花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快点开车出发。

    程其详控制不了身边的一切,地点时间徒然加速,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出现在米店的那个角落里。

    这次他反应慢了,没来得及救下雾里花。

    亲眼看着雾里花如花似玉的脸蛋后,被留下一道深可见脑髓的血痕。

    他只来得及呆呆抱住雾里花,只闻到血腥味和雾里花身上的香味。

    ......

    萦绕鼻尖的好闻香气慢慢离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

    有大几月没闻到,程其详不适的嗅嗅鼻子。

    “嗷~哦~吼吼~~”

    猝不及防徒遭背刺,程其详痛叫出声,声音神似蓝白小猫。

    “小伙子,能嚎就是好样子的!你刚被送来那会可是血红一片,还好送来的早,再晚点你就没命了。”

    程其详费力睁开眼睛,床边是白色的垂地大褂。他努力侧抬起头,看向面前身着大褂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的可怕。

    “我..我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捡回条命,过七八天就能拆线。你得多谢谢你女朋友,送来你来后,她可是不吃不喝从上午守到现在。”

    闻言,程其详艰难的扭过头,看向窗外,火烧云遮盖住太阳最后一角。

    回过头才发现一旁的人影。

    小脸灰扑扑的雾里花连忙在身上到处拍打,迅速整理仪容。

    此前手术室大门紧闭,她就这样一直在门外等待,心思全寄在门内的程其详身上,完全忽视自己身上的窘态。

    看着雾里花头发上还沾着些许面粉,就像调皮的小花猫弄得浑身脏兮兮。还分不出现实和梦境程其详惊恐之余,看见雾里花活蹦乱跳的可爱模样,不由得被逗笑了。

    张了张嘴就要开口调笑“女朋友”。

    却看见雾里花双目通红,水汽打转,泪滴轻柔带去脸上的灰尘,这下更像小花猫。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雾里花不高不低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除去墙上钟表滴答的转动声,再无其他声响。

    医生见势不妙,既然早已将修养事宜告知这小女孩,不如趁早偷偷离开这是非之地。

    医生蹑手蹑脚走出门。重重的关门声,让屋内的气氛更显沉重。

    “雾里花。我...”程其详努力提起精神,思索片刻,想要说些什么打散这低压。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雾里花流露出这般模样。以往雾里花总是一副面瘫表情,现在面容明显带着愁虑和愤恨。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多危险?”

    “如果不是运气好,疯子的手臂被米袋挡了一下,开瓢的就不是你的背,是你的脑袋!!!”

    雾里花呐喊打断程其详的话,情绪太过激烈,声音都有些变形。

    “可是....可是如果那时候我没接下这刀。那个高度劈到你身上,或许现在你已经没气了。”

    程其详沉默片刻,见眼前的女人喘着粗气,还是把当时的心理说出来。

    想救人就是想救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又不是和那个疯子一样反社会。更何况梦中雾里花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你要想清楚,我们是情敌,情敌!不是踏马的情侣!”

    “我如果没了。小言就不会再反抗她妈妈,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有小孩,说不定还是亲生的,你这色狗也能美梦成真。”

    雾里花用力抹掉泪珠,她还是不能接受被情敌义无反顾的救下。语无伦次的随意编排二人,连带前两天程其详看电影的事情都要抖出来。

    “雾里花,我想你搞错了什么,我不贪图王言思家的财产。我有能力自给自足,靠自己也能慢慢变得富有。”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程其详此刻也被刺激到,尽量提高声音反驳,情绪激动下猛咳了几声。

    “你不提还好,一提就暴露你目的不存。你接近小言就是为了她家的家产。”

    见程其详似乎被戳到痛处,虽然不忍他这般模样,但雾里花说的更起劲,她现在必须说些什么来按住心理的躁动。

    “知道天水姜伯约吗?斗动那是我写的!我踏马要是有这么多心思还能同时写好书?”

    “我就算这辈子拍马赶不上她家,买个别墅豪车做到生活无忧一点也踏马不难。”

    程其详也按耐不住憋屈,心理一直藏着秘密,人也会疯掉。这么多天来,他活的像王家母女的提线木偶,面对各种吃力不好讨的事情,终于在今天生死存亡的重压下吐出心声。

    “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见短小天的名字,雾里花大脑萎缩了一下,她无法想象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就是面前的程其详。

    随后反应过来,身形震颤,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抹黑程其详,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

    “给我拿瓶水,照顾一下病人,我嘴巴都说的干裂了。”

    程其详见雾里花呆滞原地,也是毫不客气的指使。

    这又不是他的雇主,凭什么给她好脸色,喂狗吃骨头都还摇摇尾巴,拼命救下的人就这样狼心狗肺?

    程其详的话也像是个台阶,雾里花旋即顺从的将水瓶悬在程其详嘴边,即便她现在依旧难以接受。

    她现在对面前男人的感官十分复杂,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无私到这般地步,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甚至算不得熟人。

    程其详接过水瓶,就想爬起喝水,奈何动作太大撕扯到伤口,当下抽痛出声。

    雾里花见状连忙扶起程其详,说是她大学经常照顾王言思。但实际上是王言思照顾她,她更多是王言思的心理慰藉。

    “我忘了就算了,你看看我的伤口,像是能起身的样子吗?”

    程其详侧脸压在枕头上,整个人趴在床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雾里花当即放下水瓶,拿来碗和勺子倒出一点,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勺子一口口喂着程其详。

    两人气氛沉默,在程其详被水呛到一回后,他示意雾里花放下碗。

    “你应该没和其他人说我进医院了吧?”

    面色发白的雾里花晃晃脑袋,即便她刚刚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大堆攻击的话语。

    但刚上车她就想要联系程其详的家人,可不知道程其详的手机密码,才谎报自己是未婚妻,垫付费用好让手术能进行。

    “那就好。我不想让身边人担心。”

    程其详也不想让家里人担惊受怕。之前住院只是小伤,这次差点就交代在那,其他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炸雷。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失去倔强的理由,看着程其祥身上触目惊心的缝合伤口。雾里花终于软了小嘴,低头认错。

    情绪崩塌下,雾里花哽咽着小声抽泣。

    程其祥最见不得女人这样,当下也顾不得那股怨气,急急说道。

    “不不不,这是严格说起来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要带你去挑食材,怎么可能会在菜市场遇到这个疯子。”

    见状,雾里花哭的更凶,说话声断断续续,我见犹怜。

    “都...都是我不好。是...是我不懂做饭,不然小言...也不会让你去买菜,如果我...”

    “打住,打住。小姑奶奶你可别哭了。”

    程其祥努力抬起脑袋,看向雾里花侧脸上串联的泪珠,思考片刻继续说道。

    “要是这样扯下去,能说的可多。如果我不想做饭,如果我不和小言签合同,如果...。反正能说的多了去,这皮扯不完。”

    “你呢,就老老实实当这事情发生过。你也没欠我,咱们就继续保持之前的相处状态就行。你时不时吊我两句,我给你呛两句回去。”

    “不同意的话,你就点点头。”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雾里花哭懵了,一时半会没听明白程其祥话里的意思,拼命摇头。

    “我要补偿你,我欠你三次,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去做。”

    “无论什么?”程其详语气疑惑。

    “对,无论什么。”雾里花坚定的点点头。

    “那你送我来医院算一次,帮我拿水算一次,等会喊医生护士帮我坐起来也算一次。”程其详顺着雾里花的话往下说,他实在不愿和这大小姐再搭上联系,有王家母女就够麻烦。

    至于如何分化两人,有loser就够了。和闺蜜对话后就分手的不在少数,闺中密友可不是随便说说,还是不要亲自涉水为妙。

    见到程其详如此不待见自己,雾里花心里狠狠一抽,胃酸翻滚。

    努力控制身体的不适,雾里花蹲在床边,直直盯着程其详的侧脸,和他对视。

    “我说的三件事,你满意没用,要我也满意。”

    “你这怎么还强买强卖?我不需要啊!”

    雾里花的呼吸打在程其详脸上,他没有躲避雾里花的视线,语气颇为无奈。

    今天相处下来两人都习惯了近距离的交谈。生死与共的经历,让人不会再介怀细枝末节,即便有人再往前靠些就会碰上。

    雾里花深深看了眼程其详,像是要把这张刻在脑海里。

    随后起身,不再理睬床上叽叽歪歪的程其详,起身到门外呼唤医生。

    可刚做完手术,临近傍晚,负责程其祥的医生护士也下班吃饭休息。换班的人员还没赶来,要不就是在手术室内。

    雾里花一无所获,回到屋内。

    “你要找医生护士做什么,医生护士不在,我来帮你做。”

    “不用。”程其祥依旧是那副趴在床上难以动弹的样子,不过此刻他也濒临尿床。

    “你就那么不情愿让我帮忙吗?”

    雾里花听闻此话,压下脑袋低低说道,拿起一旁的面巾纸抹干眼泪。

    雾里花这才抬起头接着说道。

    “晚上想吃什么?其...其祥。医生交代上火发炎的不能吃....等你以后好了再吃...到现在我也还没吃,等等我一起给你带上来。”

    “不是,我是有点饿,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见程其祥没有反对她的话语,也没有在乎她的称呼,雾里花精神一振,莫名的情绪在胸口涌动。

    “那是什么?你家里那边,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密码告诉我,我来帮你打字回复。”

    “那行,你帮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给云弟打个电话。”

    雾里花闻言走到程其祥身边,背对他坐下,在柜子里翻找。见程其祥毫不避讳告知她密码,不自觉微微翘起嘴角。

    不过她似乎没注意到,她露出一角的紧翘小可爱离其祥有点太近了。

    拿出手机,转过身解开密码。

    男人身上的刀痕深深吸引了雾里花的视线。

    她不由放轻动作,尽量不触及程其祥背上的刀痕,朝程其祥身边靠,弯下腰将手机举在耳旁。

    可这样的举动,无意间送了波福利。

    保鲜膜包裹着诱人小年糕,透过泡沫盒子的缝隙,暴露在程其祥视野里。出乎意外还有点料,给程其祥整了个大脸红,当下小气象也更加难受。

    不经意间缩短的距离,到察觉的时候,胸口已经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雾里花有些不知所措,强压悸动不逃避开。愣愣的蹲在床边,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着,恰巧墙壁上的钟声响起,宛若呦呦鹿鸣。

    就在早上,这个男人以一种即为粗暴的姿态强行推开她,也推开那座紧闭的门扉。

    两人莫名陷入尴尬境地,好在云歌接通电话,程其祥也随之收心挪开视线,雾里花也稍微调整坐姿离远了些。

    “那个,雾里花,要不你放着手机出去吧,我自己打电话。”

    雾里花倔强的摇头,程其祥凝视雾里花的眼睛,两人谁也不退让。

    眼神交锋败下阵来,程其详给雾里花一副这可是你自找的眼神,坐定心神干脆直接和电话里的云歌说起。

    “喂,老云,江湖救急,来xx医院,爸爸需要你给我把尿。”

    “什么玩意,你说清楚些,我这风声大,没听.....”

    不待云歌说完话,雾里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电话。

    在程其祥错愕的目光中,雾里花低下头,声若蚊呐。

    “你不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吗...这是因为我导致的...所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