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去鬼蜮
沈风每周外出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但，这次要去的是鬼蜮……不知道能怎么计算？
地魁看着契约里的方块文字，有些窘迫。
沈风打算按照惯例，给他复述契约里的条款，却听到地魁开了口……
“我去鬼蜮，是为了购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对那边人生地不熟，还是不大安全的。你和小江得全程保护我！”
沈风心说：我对鬼蜮那边的情况，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这太婆梨算盘打得不错啊！
一下子把他和江听雪都搭进去了！
吃了一半馄饨的江听雪，听到地魁的要求，放下馄饨碗飞过来，脸上很是诧异。
“地魁前辈，这就是您老不地道了，来之前，你可一句都没提让我们保护你的事儿啊！”
“而且，我只是个中间人！你们俩谈生意，前辈，你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
地魁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小江啊，我会来谈这笔交易，也是因为相信你！之后的交易里，有你在，我比较心安！”
沈风没有出言反驳。
地魁说话比较直接，但也有一定道理。
沈风忖度着，用了和江听雪一样的称呼：“地魁前辈，你有从人类世界进入灵界的办法吗？”
地魁深深看了沈风一眼。
那个刹那，沈风从他的眼里品出一丝恼火。
恼火？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地魁用硕大的鼻孔哼了两下气儿。
“灵界和你们人类世界之间，只能通过一些秘术产生部分交互……就像现在这样，灵界怪物响应召唤。原则上，人类不能进入灵界！灵界的怪物们，也无法进入人类世界！”
说到这里，地魁剜了江听雪一眼，又怒气冲冲地瞪着沈风！
“小江跟我说，你有办法将灵界生物召唤出灵界，我才来和伱谈这笔交易的！原来你……”
“这个我确实有。”
沈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补救。
他打断了地魁的话，也打断了地魁怒气蹿升的劲头！
“真的？”地魁用怀疑的目光审视沈风。
江听雪凑过来，替沈风解释：“当然！他很有办法的，不然怎么能把咱们召唤过来？”
地魁没好气地瞪着江听雪：“召唤仪式阵法不是你给他的？别唬我，我才一千岁，还没老糊涂呢！”
江听雪很无辜：“这个是沈风给我的，我只是做了召唤指向的修改！我才在灵界呆了几天？能懂什么？”
地魁不吃这一套！
他把短手一挥，嚷起来：“我给你记着呢！你是個新生的后天怪物！你只做了一个多月的水鬼，一路晋升为白煞！凶得很！”
“你还自称恶势力修正液，谁狂你揍谁，揍完了就问人家消息，问不到就把人家的魂核扯出来吃了！”
连珠炮一样的控诉，让江听雪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少了几分血色……
“除了我这种老家伙，谁敢在你面前晃？”地魁气哼哼地质问江听雪。
灵界的时间流逝速度，跟人类所在的世界相同？
至少，差不了太多……
等等，江听雪你在灵界都干了什么？
恶势力修正液？
可是听地魁的说法，你更像是恶势力本身啊！
沈风看出江听雪脸色不大好，咳嗽两声，将话题转回正轨。
“我需要对这次交易重新做评估。”沈风正色道。
江听雪面色没有缓和，她看了一眼地魁，对沈风说：“你要想好，我这边无所谓，灵界太无聊，去鬼蜮走一趟也挺好。你那边太危险，如果鬼蜮之行会耗费太多精力，让你之后一段时间陷入困境，那就算了。”
沈风笑着，朝江听雪点点头。
“你们在此处等待片刻。”
沈风说完，转身离开了206实验室。
他转身下楼，脱下白大褂，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召唤出无轨电车。
沈风上车后，对李世军下令：“去鬼蜮。”
李世军得令，车子向前开去，撞向最近的一棵树！
车子从树上穿过去，眼前大雾升起，周围的景色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擦去……
车子落在一条柏油路上，继续向前开……
“已经到了鬼蜮？”沈风问。
李世军连声应答：“老板，这里就是鬼蜮！”
这周，沈风还剩3分钟的外出时间。
沈风看向自己的手臂，等了一会儿，上面没有出现倒计时！
他从兜里取出手机，手机上的app没有消失，倒计时也没有出现！
“回去吧。”
又等了一分钟，沈风说。
江听雪那边的召唤，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车子回到研究所。
沈风回到研究中心二部，套上白大褂飞奔上楼。
他回到206室，从地魁手里拿回契约，契约上的一部分条款消失，黑色毛笔飞过来，做了一定修改。
这一次修改完毕，沈风没有急着把契约递给地魁签字。
而是尝试将天平送进灵界。
这次，他要利用天平，衡量出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在他的控制下，天平飞到镜子前，毫无阻隔地穿过了镜面！
契约飞过去，落在天平一端的托盘里。
“地魁前辈，烦请把你手中的灵界地图放在托盘里。”沈风说。
这次，地魁没有推诿。
他从自己绿油油、圆滚滚的肚子里掏出卷轴。
卷轴也是绿油油的……
卷轴放进托盘里，天平两端开始了起伏！
几秒后，摇臂静止下来。
赚的！
契约一端下沉45°，卷轴一端高高翘起！
看来，这份灵界地图的分量很重……
现在他进不了灵界，但是，有江听雪在灵界，这和他在也没太大区别！
“请签字。本次交易，将由当铺规则见证。”
沈风将黑色毛笔推过去，毛笔也顺利进入了镜中的灵界……
天平似乎是死物，但黑色毛笔，是有一定自我意识的。
或许，只要不是活人，都能进入灵界？
下这样的结论为时尚早……
地魁接过毛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风尝试着用意识控制，契约、毛笔和天平遵循他的意志，又穿过镜面，回到了他的手中！
灵界和现实之间的屏障，并不能隔绝他对典当工具的控制！
“地魁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沈风看了一眼契约落款上那串看不懂的文字，问。
地魁搓搓手，道：“听小江刚才说，你也挺忙的。那……就今天吧！”
沈风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镜子里的影像消失，镜面绿光也随之淡去。
沈风吹灭了蜡烛，把镜子和蜡烛，还有典当用的物件放回当铺。
安全起见，他先回了寝室。
徐亮又不在，徐亮总不在。
被子上的头发丝告诉沈风，亮子走了，亮子的手机还在它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沈风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才重新从当铺里抓出黑色毛笔和空白契书。
他按照第一次召唤江听雪的办法，在契书上描绘起灵蛇一样的符文……
符文一圈一圈，形成完美的法阵。
中间，研究所下发的手机震了两下。
沈风抽空看了一眼，是之前百货超市三楼的灯笼店副本结算了……
这次的结算，比之前来得更晚一些。
沈风向右划掉首页弹出的提示。
他懒得去看。
经历过图书馆怪谈之后，他就知道了，现实副本一般不会有什么奖励……
过了一会儿，阵法画完，手机又震了两下。
“你已有2次副本没有结算，点击结算……”
两次？
还有一次是什么？
沈风坐在椅子里看着天花板，想起之前月河凉亭的副本结算通知，也被他随手划掉了。
那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学委会盯上了，忙着在论坛里查相关人员信息……
他的食品倒卖生意也才开始，他又被087道具炼化成功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哪能在意一个现实副本的结算？
沈风把手机放在一旁，没有理会。
他收拾好随身物品，带着画好的法阵，来到了寝室的天台上……
这里比较开阔，适合一会儿召唤出无轨电车！
天台上的边缘，围了一圈至少有三米高的铁网。
有一处铁网上，用夹子挂起了两床被褥……
沈风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天气这么好，的确很适合晒被子……”
他躲到被子的阴影里，划破大拇指，默念“江听雪”“地魁”名字的同时，将指尖的鲜血按在阵眼之上！
字符泛起金光，纸上的阵法像是有了生命力，不断吸取着他的血液……
鲜血从阵眼处，放射性辐射向整个阵法，填满纸上的每一个字符！
沈风的身上又出现了冷意，比上一次更严重一些……
或许，是因为这次他同时召唤了两个灵界怪物！
虚空之中出现一道两米高的裂缝，一双纤细的手探出来，掰开裂缝，一步迈出来。
江听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两脚悬浮着，身上的白色衣裙无风自动……
紧接着，一双绿色的短手伸出来，把裂缝撑得更宽一些！
身高一米三的地魁一步跳出来，在离地十厘米的高度蹦蹦跳跳！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
太婆梨一样形态的地魁，龇起满嘴的尖牙，他踏着虚空跑到铁丝网前，一颗头穿过网格，左顾右盼！
上一次江听雪往外看，是打开阳台的门，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
她怕自己走出去被人看到，给沈风惹来麻烦！
但是，地魁没有这样的顾虑……
阵法从外缘开始燃烧。
沈风的头又有点疼了。
“这里比灵界好上太多了！你们人类的日子可真舒服……”地魁回过头，冲着沈风嚷嚷。
地魁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贪婪。
沈风很厌恶这种目光。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
要是哪天，灵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屏障破碎，灵界里的怪物们会跑到凡尘，肆无忌惮地杀戮平民、掠夺资源！
江听雪微微皱起眉头，和沈风交换了眼神。
她也不喜欢地魁表现出来的贪婪！
看了眼地上的法阵，江听雪心中有了主意。
她劝地魁：“前辈，我们的时间很有限，必须赶在被灵界强行拉回之前，进入鬼蜮！”
地魁满面怀疑，把头收回来，看到地面上的法阵正在燃烧，他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沈风招招手，召唤出无轨电车。
司机李世军殷勤地跑下来，欢迎沈风上车。
沈风却走在最后，江听雪最先飘上车，地魁被他们架在中间，蹦蹦跳跳。
沈风戒备着，确定他进入车厢，自己才跟着走上去……
“去鬼蜮。”
车门关闭之后，沈风对李世军说。
李世军发动车子，加速向前冲去！
前方是铁丝网，是寝室楼天台的边缘……
车子即将撞上铁丝网，却从它们中间穿过……
车辆失衡下坠，不过一秒，就找回了平衡！
李世军猛踩油门，撞向对面的寝室楼！
在触碰到外墙的瞬间，眼前景象突变……
浓雾升起，周围的景物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擦去……
车辆落在一条柏油路上，道路两旁，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座座青山、一棵棵树像是被无形的画笔勾勒出来，缓缓呈现在沈风眼前……
李世军单手操控车辆，回头问：“老板，咱们往哪走？”
沈风看向地魁。
与刚才的贪婪不同，此时，地魁的脸上满是喜悦！
被沈风用目光询问，地魁搓搓手：“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应该是一个集市，里面流通着很多宝贝……”
沈风问李世军：“你知道这么个地方吗？”
李世军苦思片刻，道：“老板，鬼蜮的集市挺多的。咱们先去最有名的那个看看？”
见地魁没有反对，沈风当即决定：“先去那里。”
柏油路蜿蜒向前，像是没有尽头。
路两边一片荒凉，除了山就是树……
看出地魁对人类世界表现的贪婪之后，沈风就失去了和地魁聊天的兴致……
地魁坐在车子中段，沈风就坐到了车子最后一排。
江听雪坐在他前面一排，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山和树。
为了打发时间，沈风摸出手机，点开了被他忽略已久的副本结算……
“工号18020512，副本通关奖励结算中……”
月河凉亭副本……
业绩：3000点
研究员等级：A
……
一个对话框弹出，上面红色的文字写着：异常！异常！异常！
沈风习惯了，静静看着像素小白蛇在屏幕中间追逐自己的尾巴，等待那个他早已知晓的结果。
业绩：3000点
研究员等级：E
……
“没有道具奖励，果然又没有道具奖励。”
沈风无聊地看向窗外。
凉亭副本，是他亏了！
紧接着，灯笼店副本开始结算。
接下来的内容，让沈风多了一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