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闯荡江湖之静心修炼(6)
魔尊起身道:“魔后若是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她向来觉得稚子无辜,对待翩雪即使满口的咒骂,也从未动过翩雪的孩子,翩雪倒是狠心,白白苦了魔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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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璃摆弄着花枝,却是冷眼瞧着,白淡解释说是昨儿晋寒王送来给主儿,嵇璃道:“这是凌霄花,这种攀附他人而生的花,他是怎么想到给我送来的!”
夜胭三言两语都没有让嵇璃变为艳丽的红色,可此时就因为这凌霄花,让嵇璃勃然大怒,一抬手狠狠的摔碎了那小花瓶,白淡吓得只敢跪在一旁,都不敢抬头看。嵇璃紧紧握着紫檀木小桌子,连忙又放松下来,喃喃自语道:“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多好的名字啊,只不过命不算什么,翟舟淤那人看来是在背后等着咱们呢,这凌霄花,真是碍眼。”
嵇璃扶着脸颊,自言自语道:“静心修炼可别让人逼宫了便好。”
静心修炼内已经来到了第四试炼,不过还没有到场地,第三试炼本还有二百多人,到了第四试炼人不单单是少了一半,放眼望去也就八十多个人,崔则瑢不由的暗暗激动,他想着:人人都说静心修炼可怕,死人也是常事,不过这静心修炼我眼中似乎有些小无聊了。但应该不会死人的吧……
崔则瑢担忧着早早被淘汰的孟茗儿,参加者都在飞船上,崔则瑢一个人待着,他摆弄着玉清轻碧扇,神色有些暗淡,羡阚走路就跟没有声音一样站在崔则瑢身后,他扯了扯崔则瑢衣裳,问道:“你怎么了?”
崔则瑢收起玉清轻碧扇,起身笑嘻嘻道:“没事儿,虽说也过了金丹期,但还是想吃一些东西。”
羡阚奇怪问道:“金丹期是什么?”
“你们那些不是修仙吗?话说是南胤玄门举办的静心修炼,你们南胤国人不修仙吗?”
羡阚思考一会,道:“南胤玄门的两位门主似乎只有解门主是修仙的,而另一位的南胤瑧祈似乎对修仙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也难道南胤人对于你们天雍国的修仙不感兴趣了。”
崔则瑢猜测道:“南胤国与天雍国怕不是一个世界吧。”
羡阚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功夫,甚至不想去想,他对于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不过对于崔则瑢的话,他也莫名的思考着这个事情。
羡阚松了松肩,道:“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也没去过几次的天雍国,每次去的时候都有个结界,不过你们天雍国与南胤国也太不一样了,在我们这要是过了静心修炼,那简直就是杀人了,别人还要谢恩,还不能讨回。”
崔则瑢一下子不高兴了,“这都是什么狗规矩!怎么着人命在那些人难不成就是草芥么!”
羡阚默默闭上了嘴,这话他要是多说了什么,这崔则瑢气盛的更厉害,羡阚似乎也不明白崔则瑢心底里的想法,不过时辰下来的相处让他觉得崔则瑢像是光色一般照耀着即将枯毁又奄奄一息中温室的花。
崔则瑢撅了撅嘴,缓了缓神,道:“也罢了,两则不同,说来也无用。”
徐隼琥突然出现,像是缓和崔则瑢的心情一样,道:“则瑢走,咱们吃顿好的,反正飞船上的吃食都是南胤玄门准备的,倒不如痛快去吃一些好的。”
崔则瑢慢悠悠道:“南胤玄门的二位门主都会毒,我倒是没事,你们会有事吗?”
瀛临烬脸上挂着笑意,缓缓说道:“都是参加者南胤玄门想必不会这般的狠心让人死,那样的话就不是试炼了而是谋杀了。则瑢,你家中的时候,父母一定待你很好,不会希望你出事的。”
崔则瑢差点把笑容僵在那里,徐隼琥瞬间立马察觉到,他扯了扯瀛临烬,小声道:“看则瑢的那微微变化的眉头,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虽然声音不大,崔则瑢完全是可以听见的,他有意无意似得回答道:“不打紧,我从小都是半母带大的,父母感情与我不深,父亲也不管我,只是有时候我也想念我娘亲而已。”
瀛临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崔则瑢习惯了恶言恶语,也在儿时习惯了非议,他对于背后嚼舌根从未在乎过,他毫不介怀的带着三个去吃好东西,只是可惜也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后遗症,他脑子有些不太清晰,颠三倒四的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好歹犀贞扶了他一把,让他有些安心下来。
“歇着吧。”说罢犀贞便连连走开关了上门。
崔则瑢强迫自己起身,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不能睡过去,身上那些不清不楚的后遗症还没有解决,他使出力气,起了身子,缓缓走出屋内,他得去找徐隼琥。徐隼琥在崔则瑢眼中是明白药物的,其他人不是不懂,只是不如他与徐隼琥懂。
正巧那三人来看崔则瑢,徐隼琥照着崔则瑢的意思去找了考官要了草药熬制汤药才缓解了崔则瑢身上的痛苦,羡阚一旁看着,他只懂毒药,像解药这种东西,他不会明白。而瀛临烬明白一些,也懂得照顾人,崔则瑢好在是撑过来了。
他坐在榻子上开口想道:“你们说第四的试炼会是什么?第一关是冰地,第二关是洞穴,第三关是毒药,那这第四关又会是什么?”
羡阚摇了摇头,表示想不明白,“管这些也没什么用,南胤玄门的试炼每一年都会变化,不单单是考官,虽说也有试炼类似的时候,不过我家人倒是从未见过。”
崔则瑢抿了抿嘴,道:“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如若你们过了静心修炼,往后日子想做什么呀?”
徐隼琥抢先一步说道:“当然是进宫看妹妹了,我有个妹妹在天雍国当皇宫里头的嫔妃,是个婕妤。”
崔则瑢默默问道:“是景丽宫的徐婕妤?”徐隼琥颔首后,崔则瑢也不再多嘴,和亲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还是闭嘴吧。
夜晚崔则瑢独自一人待在大大的夹板上,一个人站在那里,他扶着那结实的木质扶手,神色微微一变,他小声的痛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哭泣,可能是在他知道娘亲的死不简单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自己的一切都在许多人的算计之下,他似乎有些艰难。
他随后利落的擦干眼泪,刚一转身便瞧见了犀贞,他吓了一跳,笑嘻嘻道:“犀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犀贞盯着他看了一会,崔则瑢有些不明所以,他傻愣愣的看着不说话瞧着他的犀贞,而犀贞身后缓缓出现一个人,犀贞依旧淡漠的介绍道:“她叫犀兕,是我的妹妹。”
犀贞与犀兕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犀贞乌黑长发完全不束发,眼神与万劫不复的深渊毫无一丝一毫的区别,反观犀兕脸上挂着清笑,深蓝色的青丝,明眸皓齿,那双眼炯炯有神,与犀贞一样算是美中极品。不能说是男女有别只能说是在旁人眼中若不是细细说明,根本不会有人意识到这两个人会是兄妹。
崔则瑢长得像花夫人,花夫人那可是数一数二美到极致的女子,与银夫人不同的是,花夫人身上的有着一种温婉又俏皮的美,二人都是极致美人中的翘楚。而崔心杀长得也不差,那也是英俊,年轻的时候可谓玉树临风、星目剑眉,完全没有哪家的小姐是不喜欢他的。
有句话说得好女子像父亲,男子像母亲,崔则瑢便是就长着花夫人一样而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他有着花夫人反应力,却也有着花夫人那单纯仁厚的脾性。
崔则瑢对着犀兕打招呼,而后道:“我来这感觉一下晚风,夜色的风,让人舒心,也让人安心。我先去歇息了。”对着二人行礼后,崔则瑢立刻走开了,泪痕还没有消失,夜色暗暗想来也不会被人发现了。
崔则瑢待在屋内突然一隐形鸟出现在他一侧,隐形鸟控制了崔则瑢所在的屋内,除了修为比这个隐形鸟的主人强,否则强行偷听的人怕是非死即伤了。崔则瑢自然知道是谁的隐形鸟,他坐在红木椅子上和方才不同的是有些慢条斯理问道:“死绝了?”
听完对方的话后崔则瑢不觉暗暗露出喜色,伏魔大会一事成了崔则瑢心里头的结,媚儿姑娘的死是他心里头的刺,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如若再不做出改变,他身边的人,只会一个又一个的死去,也不知崔则瑢是否是无力的无奈,还是无助的愤怒。
他这里倒还算是相安无事,嵇璃那又出了岔子,嵇家来了一封家书,嵇璃就跟省亲一样,几年都回不到家中几次,她从小就是家中掌上明珠,虽说家人待她是好,但最后婚事也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好歹也算是给别人当妻。
白淡这次兴高采烈的端来一盆嵇璃喜欢的花,那是苏杭的绿梅,但此时的嵇璃没有那个精力可以去分神了,白淡一向不比花窦儿会说话,就算说了也时常惹嵇璃不高兴,面对神色凝重的嵇璃,白淡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只能干着急,什么法子都没有。
她找个说辞,小心翼翼道:“主儿,上回咱们私藏的鹿茸快吃的差不多了,奴婢做了碗灵根莲藕,主儿要不尝尝?”
嵇璃放下家书道:“从母妹被淘汰了?”
白淡微微弯曲着腰,低下头道:“是,孟茗儿小姐被淘汰也不哭也不闹,换做一般人简直就是鬼哭狼嚎、没个安生,孟茗儿倒是个能帮衬崔少爷的。”
嵇璃扶着一个金丝绣制鸳鸯样式的枕头,她神色淡淡道:“还以为在孟门的时候被宠坏了呢,毕竟孟门女眷也就她一个,兄长疼惜,弟弟喜爱,姨母与姨夫都疼爱,换做是嵇门女眷的确只有我一个,可惜除了弟弟,兄长也是好控制人的,每次一见都让我无比恶心与憎恶,从前多少的亲情,关上门都要兵戎相见了。”
“白淡,你方才说做了碗灵根莲藕,正巧我有些饿了,你端来给我吧。”白淡连忙应着,连连下去,而在白淡走后嵇璃才一脸看见什么不干不净的眼神望着紫檀木子桌上的家书,神色充满了不安。
她将家书放入了火盆,看着它焚烧殆尽,眼看它高楼起,眼看它高楼塌。嵇璃刮了刮茶杯,抿了抿嘴喝下去,也耐不住她那不安的心,她喊了一声“白淡”,正巧白淡刚端上灵根莲藕,连忙问主儿怎么了,嵇璃质问道:“今儿谁点的香,怎么闻着这般的难受!”
白淡放下后道:“主儿,这是……晋寒王派人点的香,说叫静心香,奴婢闻着也没大碍,便给主儿也闻闻。主儿若是不喜那咱们点清淤香吧。”嵇璃颔首后,白淡连忙将那香给拿下去,嵇璃摆弄着灵根莲藕而后慢悠悠吃着。
嵇璃让白淡准备好轿子,记得是从嵇门过来的时候坐的轿子,那个轿子才是可以回家的轿子,白淡小声应着,偷偷摸摸去准备,嵇璃思量着南胤瑧祈去暗杀人也要许多日子才能回来,这几日还是回家吧,南胤国的日子真不知为何这般的难受。
嵇璃穿好一身嵇门的民族服饰,她是南胤国的莺淤族人。莺淤族人一向擅长调制香料与唱曲,这些东西对于旁人来说没什么,不过是消遣的玩意,但对于他们而言那也是致命的好东西,不过嵇门的兄长不怎么允许她穿着莺淤族的服饰,此次回去想来也会闹出不少的事情。
白淡不比花窦儿明白主儿的心思,话也说不到点子上,好在戾宿(su)那她可以得一些给主儿,要不然的话,主儿就算不嫌弃她,她也会有一些暗自不安的情绪,长期以往对于白淡而言是没有好处的。
嵇璃身上银质互相的碰撞在一起吟吟作响,她督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白淡,才想着问轿子便到了,白淡也立马变回伺候她时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