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歌

第5章:初来江湖之北明国(4)

    本以为拿到了崖安草就可以回去了,还没那么简单,东方弈那从夜胭处得来消息说是魔界人要修复浮生锦卷。东方弈为了夜胭的安危涂抹掉了并没有说是谁给的,不过他看那个字就知道是夜胭的写的,夜胭的字有股火热般的清冷,完全不能用语气描述出来的感觉。

    而崔则瑢已经回到了南崔门,他急匆匆的找到暂时居住在家中的花神医,为了外头那些百姓的身体,梁神医在外头给那些付不起银子的百姓看病,百姓相信梁神医都知道有人假扮梁神医杀人,好在眼下给他们看病的是真的梁神医。

    花神医本就是一切就绪,不过由于花神医家中有事,膀子有所好转,他道:“眼下范少爷没有性命之忧,但实在是缺不了人手,要有一个人照顾他才行,因这崖安草药效的确很强,不过强归强,范少爷喝下后身子解毒也是好,终归药效强劲,没个几日,身子根本动不了。这期间是要有人照顾。”

    崔则瑢才说要照顾,施夷秋立马喊道:“我来照顾!”

    膀子只是有点吃惊,嘴上照样毒舌,他道:“你的确一身娇气的你来照顾?别把我毒死就好了。”

    施夷秋高兴回怼道:“死膀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崔则瑢与知道的人默默挂着笑意,或许正在庆幸到两个欢喜冤家又要开始吵嘴了,施夷秋依旧叫着死膀子,膀子还是叫着老娘们,崔则瑢看着极为高兴,他走到二叔一侧,将二叔拉到正厅旁上的暖阁内,小声对着二叔说道:“二叔,我还带了一个人回来。是北明国的一个圣女,杀破狼的徒弟,叫邓蕴菈。人现在在念愫阁暖阁内等着。”

    崔二震高兴打趣道:“崔家长媳?记得那可是北明国圣女,你要是喜欢,二叔我不会反对的。话说那邓蕴菈怎么去了崔家了?”

    崔则瑢连连解释道:“二叔,我跟您说明一遍,尊重您是长辈。我喜欢的人是孟门的孟茗儿,她才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北明国那个圣女我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她相处七日都不到,只是和一个魔界人掉进一个大洞最后还被施夷清的一个嫣姐姐给救了,就这么简单。”

    崔二震好言相劝摆了摆手,道:“妾室不能多啊!你看看你爹就知道了,那么多姨娘各个肚子里都怀着孩子,这简直就是知道自己什么会死,完全白日宣淫,他一死妾室都在我那,容易,你是不知道整整十几个多个姨娘,全部都大着肚子足不出阁,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不能没了。”

    崔二震脸色微微难看了起来,小声告诉崔则瑢,银夫人怀孕的事情,崔则瑢第一个的反应是问谁的?他以为是二叔的呢。

    崔二震打了一下他,“你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还能是谁的,当然是当今圣上天德帝的孩子了。”

    崔则瑢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调侃道:“没想到当今圣上还能让人怀孕生子啊,还以为人老了呢。”

    “慎言!这话在家说说罢了,可别在圣上跟前说。”

    崔则瑢莫名担忧起来,虽然他对银夫人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之前跟着银夫人见过几次圣上,圣上跟银夫人不是很般配啊,你说银夫人会不会死啊。”

    “本座知道你与因夫人当下关系不好,但你也不能咒银夫人,说到底她也是你半母,你也要去皇宫看看她,她一个人在皇宫内虽然有着无上的宠爱与恩泽,但终归是一个人。还有你别跑到京都天安城那一家媚春馆了,那里可都是男戏子,男娼妓。”

    “我去那里做什么,我都没有去过好么,我除了去过京都天安城的鸣金台,当然了有一次的确进去了盛花楼的门但只是去听施夷清弹琵琶还见了一个玄一的人,浮月城那一次有些迫不得已,但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最后死了媚儿姑娘……”

    崔二震蹙眉问道:“玄一的人?是检察院?”

    崔则瑢颔首道:“是啊,我可不怕。”

    崔二震淡漠道:“媚儿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死的不过是一个妓女罢了,你还记得那妓女做什么,你不是方才要娶孟门孟大小姐么,你还想着要纳妓女为妾室呢,一个妓女做了妾室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你如今背后势力都是银夫人与花夫人给你得过来的,那都是根深蒂固,于你而言没什么不好的,你不能因为一个妓女便这般念念不忘,死的只是一个妓女。”

    “妓女也是有人格尊严的!”

    “人格尊严?”崔二震像是听多了这句话一样,道:“你娘亲与银夫人当年也是这般的说辞,你也不想想她们二位女子最后的下场,二位女子为天雍国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可也不看看,什么叫做君王至上!”

    崔则瑢离开了暖阁一声不响的前往了京都天安城中的皇宫。皇宫正门谁都不可能拦着崔则瑢,谁不知道崔家少爷身后的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都极为随意,那样的宠爱完全史无前例,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不管宸妃娘娘的所说所为,待遇都是皇后才可以享用的,皇后娘娘也不得不贤良了。

    银夫人一听小容易来了那是高兴的不得了,连连自己亲手做了冰酥酪给小容易说是日子过得快,给小容易消消炎日,等小容易来的时候承顺宫相当的凉快,极为的舒适,崔则瑢来了还以为外头夏日里面冬日呢。

    崔则瑢见了银夫人还是叫对方银夫人,他坐在大紫檀木桌前的紫檀木椅子上,撇了一眼桌上的冰酥酪,脸上也不挂着笑容了,问有没有其他的吃食,银夫人说自己还做了核桃酥,都没有放水,放的都是羊奶跟面粉,特别的好吃,她连忙让锦儿端上来,崔则瑢拿一个问怎么今日不见诗儿姑娘。

    银夫人连连说道:“诗儿她去花铺子家看店了,花如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管是伏魔大会还是九大门派大赛几乎没来,看来她回来的时候你都娶孟茗儿那姑娘了。不过媚儿姑娘的事情,你也别伤心了,大家都说死的不过是一妓女,没有人记得,但你会记得,当初我与花夫人也会记得,有时同一时代的人,会有心意相通之处。”

    崔则瑢指了指站在屋内的锦儿姑娘,道:“她听到没关系吗?”

    银夫人刮了刮大红袍茶,笑吟吟道:“你相信我的法术就好,锦儿她不敢的,毕竟谁都知道银夫人背后的势力,我现在也是仗势欺人了,跟从前也不一样了。”

    崔则瑢吃完一个核桃酥,冷然开口道:“娘亲不介意我闯祸吧。”

    “好啊。”银夫人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你想要闯什么祸,都有娘亲给你顶着。”

    崔则瑢扬起了一个冷然又笑嘻嘻的笑容,他道:“我想烧了潋王府后去北明国的边境看看什么好玩的。”

    银夫人完全不反对,还温柔的询问道:“你要亲自烧了,还是看着别人烧?”

    “让人撒上火油,我要点燃它。”崔则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道:“哦,娘亲,别忘了知会潋王府一声,我要放火烧府、明目张胆,不过什么在他们眼里值钱的东西,还是赶紧收着吧,我怕自己一个下手没有轻重把一切东西都给烧毁了。”

    银夫人一口气全都答应了下来,“好,都听小容易的。锦儿,去潋王府撒火油,出什么事,本宫顶着,毕竟还有天德帝呢,你安心去照做便是。”

    崔则瑢笑着脸慢条斯理的感谢道:“娘亲对我可真好,潋王不也是娘亲的孩子么,我看娘亲也没多喜欢啊。”

    “他毕竟不是你。”

    崔则瑢“啊”了一声,什么都没再说了。

    突然一只隐形的飞鸽出现在崔则瑢的肩上,飞鸽脚上绑着信封,崔则瑢查看里头的内容,神色有些凝重,难怪为什么古鸢会去北明国原来打着的是浮生锦卷的算盘,至于潋王府这,烧府一定要烧,虽然有些打草惊蛇,不过也值了。

    ......

    ......

    魔界之内,翩雪正在魔殿内给魔尊研墨,她跟银夫人一比那是相当的笨嘴拙舌,魔尊好曲也好诗句,只是翩雪在妓院的时候,只会那锦卷琴,可因为过于清脆的声音没有人喜欢听,包括这位魔尊。她撑着脸开口道:“尊上,要是让歌姬们再唱些歌舞,好让尊上解闷啊。”

    魔尊坐在那里批奏折,淡漠道:“你除了叫本尊听曲、看歌舞、听戏曲,在这里研墨,你还会其他的么,倒不如让魔后来伺候。”

    “尊上,臣妾还会……还会……”翩雪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会的东西都是在妓院学的,其他的东西除了床榻上的技术外,她还真不会其他的了。

    魔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淡漠道:“魔后会诗词、会写画、会品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字难看了点,样样都比你好,你倒不如去学学怎么与人下棋吧。”翩雪刚要说话,他又道:“好了你下去吧。漠之初,你来研墨。”

    漠之初走上前一步,请走了翩雪,翩雪尴尬的离开了,漠之初也很淡漠的研墨,他大胆问道:“尊上,你当初怎么就答应了魔后娘娘让翩雪当继后了,她看着可不是什么贤良继后,歹毒继后还差不多,三宫六院哪位嫔妃都比翩雪当继后好。”

    翩雪听见了那漠之初完全不掩盖的声音,她也不在乎,她也知道魔界之内哪一个魔界百姓喜欢她的?三宫六院的嫔妃几乎都对她有意见,继后的宝座都是音如吟施舍的残羹剩饭,是她的不要的东西。

    翩雪看不到没有男人的世界,她听到了这些声音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尊上对她好,她都无所谓了。继后的宝座稳不稳不知道,至少现在都还在自己的手里,那便永远都是她的。

    翩雪除非不想要,否则就算是死,她也要抢过来,穿着最华贵的衣裳死!

    她走回了媞岱宫,看着媞岱宫三个字,倒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毕竟她没读过书,什么大字也不识几个。霏儿连连上前迎接她,翩雪也明白这霏儿也不是忠心对自己的,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世上没人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大家都知道她忘恩负义、苟且偷生,不配为贵为魔界的继后。

    配不配又能怎么样?左右她如今还是魔界继后,虽然不甘心是继后而不是发妻,但也不错了。

    翩雪待在榻上,摆弄着锦卷琴,询问着古鸢回来吗,在霏儿回答了不下十几次的时候,翩雪心里莫名的不安,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她让霏儿叫夜胭过来,她要请夜胭喝茶,吃点甜食,随手让媞岱宫的小厨房准备了起来。

    夜胭从来不怎么对翩雪行礼,翩雪也不怎么注重礼仪,当然了除了面对尊上的时候。夜胭带来了粔籹给她,翩雪说起古鸢去北明国的事情,夜胭脸上依旧挂着浅浅微微的笑意,还是一副木头一样表情不大。

    夜胭问道:“你叫我便是闲聊的?”

    “当然不是了,只是古鸢现在都还有回来,有点担心。”翩雪说这种担心的话,也是够违心的。

    “你会担心古鸢?”夜胭冷笑道:“你时常叫古鸢贱皮子,什么时候真的担心过她,至于牢中的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翩雪无所谓道:“能留住,便留下来,留不住那便是她们孤苦无依的命了。反正她们家都已经没了。”

    “你可真是喜欢对没人家的人动手。”

    翩雪全然不在乎道:“那又如何,我可是救下了没有家、没有家人的她们,在她们眼中,我便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微光在她们的身上,有用的人留下来,没用的人,能不能留下来,只能看她们的命了。”

    夜胭摆弄着茶杯,淡漠道:“你的脑子在利用别人的时候,可真是太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