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歌

第1章:初来世界之岸徊寰骨国(前摇)

    崔则瑢听着司仪这么说话,也是佩服着司仪的胆量,蔷薇城城主是不是好脾性他不知道,不过蔷薇露还好。他与蔷薇露独处过很多次,蔷薇露人很好的,只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有时候人也是正常的,两个人独处最多的那一次是在半年前的一个世界上,那时候由于符家双胞胎没有控制好结界之门路线导致伙伴都分散了,当时蔷薇露正好在那个世界见一个人,结果迷路了,这才遇见了从天空上摔下来的崔则瑢。

    不过崔则瑢可不太想回忆那半年的事情,这义卖他都搞不清楚是天德帝真心实意想去解决西宁国的水患,还是想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去看看是谁在明争暗斗亦或是看见皇子用权术之时重新彰显一次当年的九王夺帝吗?

    崔则瑢始终是不能去理解天德帝的做法,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也难怪最后娘亲与花夫人都不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明明娘亲与银夫人为天雍国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似乎得到了一切,又似乎没有得到一切的消失在了世上。

    璧惊儿对待义卖没什么表情,只是时不时去观察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的花窦儿,邓蕴菈一直看着崔则瑢,膀子都快要睡着了,陈知品不习惯坐着都一年了还喜欢站在崔则瑢的身后,崔则瑢都习惯了。至于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纯王就有些不知所措的,他的目光也一直都在大表哥身上。

    纯王是静姨娘的侄子,由于静姨娘是妾室,不能叫做表侄,但崔则瑢没有那么的多尊卑,也干脆叫他侄子了,而纯王要叫他大表哥是因为按照奇怪的辈分来说是要叔叔的,不过显得崔则瑢有些老,干脆就是叫大表哥了。

    鸣金台今日别提有多热闹了,义卖的东西还没有介绍完,外面的冷风袭来,吓得崔则瑢一个机灵,他瞬间感受了魔界人的气息,立马拿出保护符做成了一个极大的结界,只是这个保护符是临时画出来的,所以会有一些小小问题,璧惊儿递给崔则瑢一个苍生符,这个比保护符更有用,更何况这也是崔则瑢画的,不过崔则瑢如果要画苍生符的话至少要七日,保护符一会就好了,用现代话来说保护符更有着性价比。

    虽然没有苍生符那样时效长,但对于崔则瑢与伙伴们的能力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只要速战速决不能耽误了义卖,捐款可是要给西宁国度过水患的,不能让魔界拿着了物品。

    如今现在是夜晚,灯火通明的屋内灯光全然消失,崔则瑢一直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气息,但他却不能拦,完整的晶明玉可以死而复生,这个词让崔则瑢最先想到就是施夷秋。

    崔则瑢放置好保护符后就当做自己眼聋耳瞎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坐在位子上,不过按照施夷秋的现在的脾性也是给灵石的,至于怎么给崔则瑢就不想了,他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施夷秋会把晶明玉的灵石放在什么地方了。

    崔则瑢轻声的无奈叹气,只要距离近的人都能听见,伙伴们自然是都听见了,璧惊儿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陈知品听从崔则瑢的指示也不会冒然的动手,膀子表情有些不太好等灯光重新恢复的时候,膀子已经不在鸣金台了。

    邓蕴菈注意力不是在崔则瑢身上就是在拍卖物品身上,崔则瑢知道膀子走了后表情平静了不少,璧惊儿无所谓问道:“我们不是要去岸徊寰骨国么,不拦着月旁吗?”

    崔则瑢用了隔音符只有伙伴们才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他缓缓道:“等我们处理好了义卖的事情,再去岸徊寰骨国,到时候的膀子已经缓过来了,一年之内他都是这么过的。”

    邓蕴菈提醒道:“则瑢,咱们可别高兴太早了,方才没有一点光亮的时候,这个鸣金台可不单单只有一个魔界人的气息,看来你好像失算了。”

    崔则瑢一副吃了瘪的表情,默默翻了一眼,果然,相信谁都不要相信魔族人!崔则瑢真是被气盛了。

    好在义卖继续开始,魔界拿走的东西不多,至于给他们留下有价值的东西,对此崔则瑢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不过那晶明玉估计就是被施夷秋拿走了,不过晶明玉虽然是上古神器但是如果要用来真的死而复生的话定是要有条件的,但是这个条件又是什么呢?

    “别想了这个了。”璧惊儿道:“反正上古神器要的东西亦或是条件,不可能是人可以达到的,至于那个拿走晶明玉能不能达到就不是很一定了。况且最为重要的是那个魔界人拿走的东西相当于是一种的碎片,没有完整的碎片,是做不到的。”

    崔则瑢有些担心施夷秋,璧惊儿了断道:“像这种义卖至少要维持一整晚,你在结束前回来就行。你需要知品或是蕴菈陪你去吗?”

    “不用,谢谢。”说罢崔则瑢匆匆的离开了。当然是用了自己的隐身符,那保护符不会失效的,崔则瑢对于拿走的东西有着绝对的把握,从来没有失手过,前提是他对这个东西是极为熟悉,没有一丝丝的差池,不然崔则瑢会较为紧张,反而会做不好。

    崔则瑢对自己还是有个清醒的认知,就像是听到死去的古鸢在那他耳边的一句话一样的明白。

    施夷秋也不在清秋府在念清府,只有在念清府的时候她才可以轻松一些,瞧见崔则瑢来了,她也明白是因为什么,她对着从义卖上拿来的晶明玉有些发愁,不知道怎么用,这名叫做姽花香的妖兽极为的安静,还在那睡觉呢。

    崔则瑢轻轻坐在施夷秋的一侧,不能说是打击施夷秋,但还是轻声说道:“夷秋,这只是晶明玉一部分碎片,况且还要杀了这只妖兽才可以拿出来,代价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妖兽的具体实力,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施夷秋躺了下去,似乎有些无助的神色看向浩浩茫茫的月色之中,她傻傻的望着,眼神不由的流出泪水,她看着月色,却是对着崔则瑢说道:“还是觉得你幸福。”

    崔则瑢像是在讽刺自己一般,无奈的轻笑一声,自嘲道:“要是真的幸福,就不会失去这么多了。”

    施夷秋也笑了一声,慢悠悠开口道:“你们快要去那岸徊寰骨国了吧。要小心,听说那里的皇子之争很严重,最近听说那的皇帝要让自己的十五位皇子争夺王位,你一个向往江湖的,受得了皇位之争。”

    崔则瑢道:“没关系,只要我与伙伴不卷入什么皇位争夺战,我就心满意足了。”

    施夷秋阴阳怪气道:“也不一定,就像是我想要姐姐活着,老天爷就不是这么想的。我姐姐喜欢观音菩萨、佛祖,我就不喜欢。”

    崔则瑢目不转睛看向笼中的姽花香,轻轻撅了撅嘴,道:“求一求佛祖有时候挺好的,不管是老天爷还是佛祖、观音菩萨,他们保佑的只有活着的人,而活着的人希望神保佑谁,神说不定还是照做的,施夷清死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姐姐,这个姐姐太深奥了,施夷清真不是人。”

    “我如今想来,姐姐她还真不像个人。”施夷秋摆弄着自己的手,道:“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给你个东西,你在岸徊寰骨国的时候肯定用得上。”说罢拿出一年多之前在魔界拿走的魔笛递给崔则瑢。

    崔则瑢接过去奇怪的问道:“这好像是魔界的魔笛,听说是有着上古神器的残留,翟舟淤就这么给你了?”

    施夷秋无所谓道:“当然不是翟舟淤给的,是一年前你第一次去魔界的时候,我去了一下一个地牢抢来的。不过最后魔笛认了我姐姐作为主人,可惜我姐姐现在死了,魔笛只能找一个新的主人了。”

    崔则瑢看了看魔笛,道:“这魔笛长得挺好看的,这魔笛的笛子是用什么做?”

    施夷秋默默提醒道:“比起问这个怎么做的,你最好赶紧回去,我可怕一会义卖结束了你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了。”

    崔则瑢收好魔笛,有些语气无奈又放心的语气说道:“你放心好了,有一个人,不管是他想不想要都会让我先去看看,如果有我喜欢的,他会给我,但是我不想回忆那个后果。”

    施夷秋摆弄着茶杯,道:“你还记不记得孟茗儿毁容因一事?”

    “自然记得,怎么了?”崔则瑢轻微蹙眉道:“难不成不是古鸢做的?”

    施夷秋慢条斯理道:“古鸢待在魔界十多年,按照培育的时间,加则放心的程度,那个夫人不可能是古鸢安排的,翩雪那个继后在全然放心前绝不可能让古鸢去安排这件事情,况且慕奕在整理夜胭遗物的时候,他找到一位草药,那一位草药名叫白胭,独自使用那草药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的确可以养颜,不过如果跟其他草药混在一起,不管是什么,长期下来都是一种慢性的毁容毒药,我查了一下古鸢不会用毒,但古鸢会解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夜胭给古鸢的毒药了。”

    崔则瑢奇怪道:“夜胭为何要害孟茗儿的容貌,这没有逻辑啊。”

    施夷秋慢悠悠道:“毁一个女子的容貌需要什么逻辑,更何况那个时候不少都已经知道了孟茗儿是要嫁给你了,你的背后势力我就不多说了,孟茗儿她的父亲三朝元老,还是国公、门主,在朝堂之上为官,而毁容对于将要嫁人的女子而言是一场灾难,下毒的人心够毒的。”

    崔则瑢疑惑道:“可娘子身边的柊雾夫人是从茗儿出生开始便一直照顾着她的,养育之恩不会让柊雾夫人动手吧?”

    “十月怀胎都能对自己孩子下手的女人,对一个养女下手又算什么呢。”

    崔则瑢当然知道施夷秋在阴阳怪气讽刺夜胭对待慕奕的事情,连连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拿走了姽花香没忘了给灵石放在那吧?”

    “你放心好了,我还没有穷到要跟魔界人一样抢人东西的毛病。”

    崔则瑢默默看向收起来的魔笛,还是欲言又止不说了。他起身道:“要是碰到那个瞿偲琦你可小心点,我真怕他烧了鸣金台,他那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相当的可怕,太黑了。”

    施夷秋提醒道:“岸徊寰骨国与南胤国是一个世界,你自己小心点,羡阚似乎挺需要你来解决一下他家那点破事,对于我们女子而言便是破事。以及瞿偲琦的生父与养父,暂时还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昧寥之、慕奕你都相处一年了,有他们生父身上的影子吗?”

    崔则瑢想了想道:“昧寥之好玩心的很强,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自从夜胭姑姑死后,慕奕的状态不太好,现在缓和了不少,越来越像是东方弈前辈了。”

    崔则瑢一直选择相信自己的伙伴,慕奕如今的心态实际上很差了,从出生开始不断被娘要求你要成为与一个名门正派的人族肩并肩,慕奕听着定然疑惑,毕竟慕奕打心里认为自己是魔族人,为什么一个魔族人要学习一个人族的人?

    慕奕不能明白娘的想法,但他还是照做了。慕奕一直都是从前就是一切听从娘亲的一种孩子,没有违抗,没有质疑,定可听不懂娘的话,他也做一个娘喜欢的孩子。在的慕奕认知里他从小没有爹只有娘,娘的教育很难让慕奕有自己的建议,面对从牢里要救他的崔则瑢,他直接骂了一句“娘娘腔”。

    因为娘说过身为男子就是要魁梧,就是要强大,不能有着柔弱,那都是女子才会有的,男子是不被需要柔弱之姿的。夜胭身为娘,不断的告诉慕奕,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多么出身高贵的女子终归都是要嫁给他的。

    夜胭那时候都已经是魔界姑姑,却总是像极了那白日做梦想要成为正式魔后娘娘的翩雪一样临渊羡鱼。

    慕奕没得到过爱,夜胭心里除了东方弈谁都装不下,身为亲生孩子的慕奕,没得到过娘疼,也没有得到过爹爱,慕奕是一个内心之中极为空虚的人,这一点上他与古鸢能做到感同身受,可又做不到感同身受。

    慕奕与古鸢都渴望亲情,但是两个人在面对的时候总是会互相的厌恶,慕奕觉得古鸢像一个奴婢一样卑躬屈膝,古鸢觉得慕奕磨灭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属于相互嫌弃的状态。

    自从古鸢死后,慕奕有悲伤但不多,古鸢与他缺爱的情结很像,两个人只能嫌弃做不到真心去安慰对方,两个人空虚内心要有一个纯白的真心才能填满。

    翩雪给古鸢的爱一种薄薄的纸,可谓是饮鸩止渴,做不到真正的填满。古鸢心里想要的爱很多,她不敢过度的去奢求,那薄薄的纸成了一种奇怪的屏障,让古鸢掏心掏肺,不敢有着违抗,要是违抗了,这所谓的薄薄的纸也就没有了。

    夜胭给慕奕的爱一种她也想要的爱,夜胭想要得到东方弈的妾室位子,不顾一切的去找到这个位子,这样内心缺爱的娘,做不到给慕奕一种正常的娘爱。慕奕的内心的缺口被无限的放大,直到夜胭死的时候,慕奕的缺口成了他的绝望。

    崔则瑢满足了慕奕想要另一种情感,那就是伙伴之间一种的信任,崔则瑢对于伙伴不管是魔族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崔则瑢展现的都是一种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不会有着猜疑,纯心真心的感觉。

    犀贞在这一点上与慕奕不同,犀贞虽然没有得到的父亲的爱,但是嵇璃对待自己的孩子是不会有什么的差池,几乎都是犀贞与犀兕要什么给什么,除了不可能喊她娘之外,嵇璃没有任何在母爱上的过失,犀贞与犀兕从小没有父亲,只有娘。嵇璃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可还是有时会偏向犀贞,她觉得犀贞会需要更多的爱。

    由于孩子生父的缘故,嵇璃对待自己的女儿好是好,但是也会有冷漠的时候,嵇璃回想起当年,实在是不太好,可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本来犀兕原是生不下来的,生犀兕的时候是在相思街,活生生难产了几日都生不下来,最后都血崩了才好不容易生下了犀兕。

    犀兕出生就是体弱多病,但意外的长大了。她的眼睛与犀贞的空洞不一样,她都是玲珑般亮亮的,而犀贞神色中总是空洞无神,没有感情一样,犀兕死后,犀贞更是沉默寡言比从前还要话少了。

    面对崔则瑢的时候还是多说话的,他可能把崔则瑢当做那个死去的妹妹了吧。

    崔则瑢最恨就是替身,施夷秋也是一样的,姐姐走后在人族的青楼交给了墨町羲,施夷秋在魔界也开了一家青楼,名叫抱清楼,不过是家妓院,卖身也卖艺。

    姐姐死后的施夷秋,精神越来越不好,魔尊的命令她也没怎么听过,对此翟舟淤不在意,毕竟他让施夷秋做的都不是要让施夷秋真正要做的,两个人在暗地里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协议。

    崔则瑢心里都是自己爱的闯荡江湖的初心,施夷秋心里都在这么复活自己的姐姐,犀贞与慕奕都是崔则瑢伙伴,两个人没怎么归宿,由于嵇璃的疯疯癫癫,不认犀贞这个儿子,犀贞在犀兕死后一直都住在崔家,慕奕也是一样,夜胭死后他与魔族的关系也就切断了,虽然被封为了燕王但魔尊并没有在意,只是对于慕奕丧母的一种补偿,实际上只是空有地位没有实权的一个燕王,慕奕心里是清楚魔尊的意思,因此不怎么留在魔界,最多去魔界的时候与施夷秋说说话。

    昧寥之不同,他的内心又空虚又淡漠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是让自己高兴,有时候也会跟着崔则瑢,但纯粹都是为了自己好玩,似乎没有自己归宿,生母对自己还是有爱的,但也不多,生父更不用多说,就是个东飘西走的风,对待昧寥之也不重视。

    不管是生父也好,还是养父也好,昧寥之与瞿偲琦都没有完好无损的家庭,虽然崔则瑢也是这样的,不过崔则瑢好歹还有银夫人当做娘亲的角色,崔心杀虽然不重视崔则瑢,但在银夫人保护过后,崔心杀也有些学会当做一个父亲,不过还没有与崔则瑢有着好好的父子情感,人就死了。

    崔则瑢感到非常的痛心,他是厌恶自己的父亲,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希望自己的父亲去死,血浓于水,崔则瑢是不会狠心到那种程度的。

    施夷清与施夷秋没有那样的缺爱,施夷清作为姐姐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施夷秋的一切都依靠着姐姐,当姐姐死后施夷秋的就像是没水的鱼,只能苟且的活着。但是施夷秋没有,她选择去找魔界魔尊达成了交易,来得到魔界姑姑的地位,来保证既不用像名门正派用虚伪的道德束缚自己,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听从魔尊的命令。

    魔尊的命令她可以听从也可以不听从,但有些事情只能听从。施夷秋知道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做不到像当初一样娇蛮霸道,翟舟淤心里头在想什么她多半可以猜到,但她不在乎,心里头只有姐姐一个人,对待膀子那么一点的爱慕,默默的藏在了心里面。

    崔则瑢急忙的赶回了鸣金台,好在还没有结束,上楼的时候碰见了下楼的瞿偲琦,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崔则瑢下意识的对着瞿偲琦微微的行礼,对待皇宫之外的人崔则瑢还是有着尊重的,而瞿偲琦瞧着崔则瑢的模样,笑出了声,缓缓走下来,像是摆弄命运的神一样,极为的可怕,又因有着俊美的容貌也有些像极了神明的怜悯。

    崔则瑢经历过岸徊寰骨国边境一事后,崔则瑢对待瞿偲琦多多少少沾点后怕,但也本能的大胆。

    瞿偲琦凑近了一下他,崔则瑢眼神动了动,没有反应,而瞿偲琦看了看,道:“比几个月前的你俊美了许多啊。”

    崔则瑢想赶紧上去,但还是客套了一下,道:“容貌都是爹娘给的,你也好看。我能上去吗?”

    瞿偲琦默默的让开,双手抱胸说了声请,脸上挂着阴鸷夹杂着单纯的笑意,崔则瑢全然不在意的上楼,走前去的时候默默的与瞿偲琦对视了一眼,而瞿偲琦的眼神让崔则瑢的有些心里不安,但脸上还是那样的单纯平静。

    而崔则瑢直到身影消失前,瞿偲琦一直看着崔则瑢,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找乐子,就像是昧寥之,昧寥之最爱的便是乐子,不论好不好,不论坏不坏,只要乐子昧寥之都会去掺一脚,瞿偲琦也一样,不过跟着崔则瑢久了之后昧寥之还是分了一下善恶才想着到底做不做,只是有些被崔则瑢影响了一下。

    瞿偲琦不一样,对于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爱的瞿偲琦来说索要情感是最蠢的一种事情,毫无自己想要的乐趣,由于生父与养父的影响,瞿偲琦毫无道德没有善意,像是一个天然黑一样,做着自己以为是善意,实则让人害怕的事情,差点将崔则瑢与邓蕴菈扔入蛇窝就是一个例子。

    瞿偲琦时常生活在岸徊寰骨国边境的乱葬岗,至于生父与养父生活在岸徊寰骨国之内,瞿偲琦很少接触生父与养父,更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瞿偲琦怎么成长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崔则瑢好像是一种让人有乐趣的东西,可以满足瞿偲琦那种爱玩的乐趣,也是迄今为止,最长的一个乐趣,

    璧惊儿瞥一眼,道:“你怎么才来啊,方才有个人来找你,瞧见你不在方才走了没多久,你应该碰到了吧。”

    崔则瑢颔首没瞧见邓蕴菈,璧惊儿解释道:“蕴菈说自己要去歇息提前走了,不过是去崔家了,你应该与崔家人说过吧。”

    崔则瑢“嗯”了一声,道:“邓蕴菈不怎么回北明国,在天雍国她也不愿意住客栈,我个干脆就让她住在崔家了,你要不要也来,崔家不缺客房。”

    璧惊儿婉拒道:“我的胭脂都是有毒的,要是让茗儿用了会不好的,毕竟茗儿不擅长看毒,也不会用毒,我的胭脂可不适合。”

    崔则瑢自然明白璧惊儿的意思,他也不强求,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问着璧惊儿他走后都拍卖了什么东西,璧惊儿说有五样东西,西髂国的凌天枪被潋王妃拍卖走,璁蜀国的月色手镯被端王妃拍卖走,诸暨城含有毒的回旋毒镖被璧惊儿拍卖走,京都天安城花铺子家的丝绸被花窦儿拍卖走,北明国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被林家嫡长子拍卖走。

    崔则瑢问陈知品不拍卖什么东西么,陈知品默默摇了摇头,道:“还是闯荡江湖有意思,不过这也是为了西宁国的水患,我银子不想花,也不想用,也没个中意的,买了也毫无用处,倒不如看着这些达官贵人买了,瞧着有乐趣。”

    崔则瑢知道陈知品话里有话便没再问继续看着热火朝天的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