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歌

第22章:初来世界之皇位之争(3)

    岸徊寰骨国之内不安宁,天雍国皇室之内也没好到什么田地,天德帝宣召端王与潋王曲面圣,端王坐姿端正,潋王的坐姿一比对微微稍弱。天德帝一来二人先是行礼。

    随后潋王连连说道:“父皇,儿臣在金陵碰到一起人命案,说是每隔几日那些百姓会去金陵的清白庙上祈福,但过几日那些百姓却离奇的消失了,儿臣想去金陵调查,也好让金陵的百姓知道咱们皇族最是体谅老百姓的。”

    天德帝慢条斯理的听着,语气极为的淡漠,道:“若说得民心,还是老二与老六最得民心,金陵一事还是交给老二吧,况且金陵那地方老二也是去过的,你不熟悉那,这次的事还是让老二去吧。”

    潋王脸色都要僵硬了,匆忙颔首,端王随即说道:“父皇,七弟也是许久没有出过皇宫了,这次金陵儿臣想带着七弟一起去。”

    潋王内心并不高兴,他觉得端王在施舍他,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消息是他命令手下得来的,结果父皇偏偏把事情交给了端王,端王此番话在潋王眼里就是施舍一样难听的话,什么同气连枝啊,潋王根本就不稀罕这种东西。而端王一直都希望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端王虽然无心皇位,但一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母妃是蒙古人,蒙古人在京都天安城有些孤立无援,更何况他的母妃是父亲妾室所生的女儿,拿来和亲也只是赌一把而已。

    潋王僵持着脸上挂着的笑意,装出温言的模样,道:“二哥,既然父皇让你一人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必自悔而后人悔之,父皇都这么说了,二哥还是收着吧。”说罢对着父皇行礼,匆匆离开了坤心殿。

    端王跟了出来,与潋王说声抱歉,潋王开口就是在骂人,他冷嘲热讽道:“二哥可别这般谦虚,整日里抢本王的东西不累么,金陵的事,父皇还是让你去,得来的好东西终归没有本王的份啊。二哥倒也别介意,本王喜欢这么说话,要是二哥不习惯那就离本王远点,况且父皇好像还有中意你当下一任天雍国皇帝的意思啊。”

    端王提醒道:“七哥,这事咱们兄弟可不能乱说。”

    潋王胆子大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本王看啊,父皇本就中意你当皇帝,看来有个地位高的母妃,的确是个好事。”

    宸妃娘娘还活着的时候极为的大胆,潋王作为银夫人的孩子,活脱脱的将银夫人身上那股子骄傲与胆大全都给遗传了过来,不过是面对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二哥还是地位最高的昌摄王,潋王那股子傲劲也不会衰弱下去。虽坐姿不如端王,但身上那股不放弃、不放下的执着,疯子一般的艰难,是端王学不了的。

    他有着遗传宸妃娘娘的容貌,天德帝的英气,也是独一份的。他永远都不能停下自己的傲气,有朝一日,他潋王也能像娘亲一样得民心,拥有着渴望的“爱”。

    端王转移话题道:“七弟,我正巧要去看望母妃,你陪我一起,可好?”

    潋王道:“这就不必了,谁不知道颖贵妃成日里神经兮兮的,熬到了贵妃,这贵气,也是一点都没有啊。”

    端王与潋王互相行礼后两个人便往两个方向走,端王去见了母妃,只是颖贵妃有些虚弱,她躺在床榻上,颖贵妃也是美的,只是她的美只能在万紫千红的艳丽之中才会格外的出挑,静静伫立在妖媚的花儿中,恰如一支雪莲,亦或是一方翡翠。

    颖贵妃身着白色朴素的衣裳,鬓边插着素朴木质发簪,侧躺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书籍,外头月色微微照耀在她的脸上,颖贵妃并没有给端王一个眼神,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那本古书籍上。

    当初天德帝迎娶颖贵妃一方面是因着登基不久,蒙古那便想来和亲,宸妃倒也不在意,毕竟是来和亲的,给了个妃的位份,现在也是熬到贵妃了,在妃位子做了好久。

    端王细心道:“母妃,儿臣来看看你。儿臣一会让人送来母妃的新衣裳,还有母妃爱看的书籍、还有吃食,儿臣很快就要去金陵办事去,母妃在宫内也放松些,虽然宸妃娘娘去世后,父皇没再找人侍寝,但内务府也没苛待母妃。”

    端王接下来的话才是颖贵妃最不爱听的,况且从端王出口的那一刻,颖贵妃的表情就没有好过,端王小心翼翼道:“母妃,儿臣去金陵是去调查一起人命案,我听旁人说阏氏也会去清白山礼佛,到时候她估计也会想进宫见母妃的。”

    端王时时刻刻注意着母妃的表情,而颖贵妃神色微微的一沉,很快转圜道:“陛下既看中你,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咱们都是京都天安城的人了,你的贵气一点都没有,咱们可不是在蒙古了,你既是端王了,虽坐姿比那潋王好,但你这蒙古气息也稍微遮一遮,让你那王妃娘家看到又要嫌弃了。”

    端王的母妃是蒙古出生,当年天德帝登基不久,蒙古突然说要送来一个女儿来和亲,由于皇权还没有稳定,蒙古的做法有些像趁火打劫一样,宸妃劝了许久,天德帝觉得宸妃理解他,也为了蒙古与天雍国的和睦,迎娶了妾室所生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颖贵妃。

    端王与人为善也是不希望自己被人烙下把柄,潋王的张扬有着宸妃娘娘,他要是在皇宫内出什么事,娘家远在蒙古,也不可能帮助他与母妃,端王多年的习惯,也让他极为受着天德帝的重用,只是在天德帝眼中端王的过于得民心,何尝不是一种不好呢。

    到现在大家都不能明白天德帝到底中意的皇子是谁。而天德帝的想法不是可以猜测的,皇上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圣上的心思不是人可以猜测的。

    端王出静心宫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来宫内拿东西的诗儿,诗儿自从宸妃娘娘死了很少会来皇宫,但皇宫内还是有不少人都害怕,诗儿是没了宸妃娘娘的保护,但不代表没有崔则瑢的保护。

    崔则瑢一年的脾性不熟悉的人都是明白,谁要是动了崔则瑢身边的人,那简直会让自己感受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崔则瑢四个人准备兵分两路,他与邓蕴菈去找,施夷秋与璧惊儿一起去找,邓蕴菈的表情不太像是好,其余两个人说话没轻没重的,也就崔则瑢可以注意一下,施夷秋在魔界待久了,没了姐姐的她脾性在旁人眼中也是更差了。

    璧惊儿就更不用多说了,从那蛊毒到现在都在她身上,久病成良医,她的医术也是从两位神医麾下越来越好了,也是崔则瑢的伙伴之中改变较大的一个,从前活泼、天真、赤子之心,现在谨慎、冷漠、生人勿进。

    邓蕴菈一年的改变并不大,只是时间越过越久,她对邓家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淡了,当初她自己心里明白为何匆忙的将她送往北明国,什么让自己变得更淑女都是狗屁的话,根本就是第一胎是个女儿,虽是嫡长女,但生母不喜,生父很忙。就像是不一样的古鸢一样。

    可与古鸢不同的是,邓蕴菈的生母没有这么狠心杀了自己的女儿,而郭姨娘为了得到儿子从而杀了古鸢。

    邓蕴菈有真心培育她的师傅,古鸢没有,她只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慕者,古鸢不能与邓蕴菈一样比较,古鸢较为自卑,邓蕴菈虽然一直都在北明国,但杀破狼与花夫人一直在教她如此自信,花夫人走的时候邓蕴菈虽然难过,但她不能明白花夫人离开对师傅的打击为何这么大呢?

    直到她开始相信崔则瑢,做他伙伴的时候,明白了师傅对花夫人的执着与相信。邓蕴菈忽然觉得世上除了师傅,似乎也能有其他的男子值得信任。

    邓蕴菈有些傻傻的看向崔则瑢笑着,要不是因为崔则瑢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邓蕴菈估计也想要做个侧室什么的,邓蕴菈对男子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崔则瑢为人正直,在意生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但邓蕴菈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崔则瑢是哪个世界与时代的人。

    不过一会,一女子撞到了邓蕴菈,那女子看着很熟悉邓蕴菈,想要邓蕴菈救救她,而邓蕴菈直接就愣住了,她有些奇怪的看向崔则瑢刚要问什么身后的人就跑了过去,邓蕴菈与崔则瑢一看就知道是牙子要拐卖。

    毕竟这种被拐卖的事情两个人那是真的有经验,崔则瑢了解的把人给收拾了,问起那姑娘有没有事,姑娘说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姑娘的衣裳特别的朴素,只是那沾灰的衣裳上有着一种让邓蕴菈很熟悉的花纹。而那姑娘说自己是皇宫内的人,邓蕴菈下意识就以为是伺候别人的婢女出来买东西。

    找了个马车,崔则瑢用符咒在角落里变出一个人来,但其实不是人,等到了地方后,车夫就会消失,姑娘有些傻愣愣的,但她特别喜欢邓蕴菈,邓蕴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没过多久邓蕴菈与崔则瑢处理好后,才继续找人。

    好巧不巧的是见过一个与看着与邓蕴菈差不多大的女子后便碰见了瞿偲琦。

    邓蕴菈一下子注意到了瞿偲琦手上的袋子,她与崔则瑢对视一眼,崔则瑢问着瞿偲琦袋子上的事情,而瞿偲琦却说“要是在街上给你的话,你会吓一跳的。”崔则瑢顿时觉得心里一惊,他找了一个客栈,三个人在没人打扰的屋内,崔则瑢再次问起那个袋子。

    瞿偲琦笑吟吟将袋子递过去,还解释道:“这袋子是用特制的布料做成的,就算里头是血,也不会流出来,要是容易喜欢,送你也好解闷啊。”说罢张扬又极为人畜无害一般的笑笑。

    崔则瑢脸色有些不太好,他瞬间可以猜到这袋子里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他保持冷静的心态问道:“这袋子里头是人的头吧。你知道是谁吗?”

    瞿偲琦故作苦恼,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着最高兴的表情,道:“她好像是说过自己的名字,我记得……叫什么来着,啊!好像是叫什么……嗯,凝珠,凝视的凝,珠宝的珠,可惜啊,她这么好的一张脸就在这个袋子里头了。”

    崔则瑢一瞬间愣住了,邓蕴菈没有表情,她不知道凝珠是谁,但看见崔则瑢的表情过后,她明白了,这瞿偲琦又要开始戳人心窝子了。

    “凝珠……?”崔则瑢的表情让瞿偲琦很是疑惑。

    瞿偲琦继续问道:“你不喜欢头吗?那你喜欢身子吗?凝珠的身子还在乱葬岗,你要喜欢凝珠的身子的话,我让人给你带来?”

    崔则瑢一点理智都没有了,直接给瞿偲琦一顿打,瞿偲琦那简直就是喜笑颜开,那疯子、无害的笑声让整个客栈都听见了,没人知道里头在做什么,邓蕴菈并没有拦着,崔则瑢做什么邓蕴菈都是支持的,就连崔则瑢如若想要杀人,邓蕴菈都会支持。更何况瞿偲琦做的时候,是崔则瑢无法接受的。

    瞿偲琦全然不害怕,笑得更大声了,崔则瑢都要被气疯了,越是打这人越是高兴,根本没有一丝丝的愧疚,这时候外头有人敲了敲,邓蕴菈用眼神问着崔则瑢要不要开,崔则瑢起身想自己进去看看,邓蕴菈说自己看就行,你继续。

    崔则瑢担忧邓蕴菈的安危,邓蕴菈让他放心,慢悠悠用着传音道:“这人才是你该打的人,虽然我不怎么看中人命,但是你的命我还是看中的,这人看着较为危险,我去外头的时候你小心点。”

    崔则瑢颔首之后,邓蕴菈用着法术瞬移到外头,一个傻傻的站在外面,转身才发现身后有人,那人是个男子,对着邓蕴菈喊了一声“姐姐”。邓蕴菈顿时有些发愣,用着奇怪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男子,男子连连介绍道:“大姐!我是你弟弟,邓家人!我叫邓韩允,当时你被送往北明国的时候,我才八岁,那时候的大姐都十岁了,只是被送去了北明国……”

    邓蕴菈随意尴尬的“啊”了一声,道:“那你这客栈做什么?”

    邓韩允说四妹走丢了,原本去皇宫的时候还好好的,爹爹与陛下说了几句话,娘突然走进来跟爹爹凑近耳说四妹不见了。当初陛下看爹爹的表情有些不好,有些关怀的问起怎么了,爹爹就说自己的女儿不见了,陛下就让人去找,人是在昨夜不见的,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甚至四妹没有带着丫鬟出去,那伺候四妹的丫鬟特别着急,本来四妹跟她说让等着,结果等着等着四妹没有回来,那丫鬟才知道四妹不见了。

    爹爹与娘亲就很着急,邓韩允越说脸色越是不好。

    而邓蕴菈听着全程面无表情,不是邓蕴菈冷血,实在是她与邓家人没什么感情,十岁被送去后断了一切的联系,之后的人邓蕴菈都没有见过,何来担忧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