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甲传说

第十五章 当年事

    传保保从巨灵一号控制室出来,一手拿着拆下来的零部件,一手扶着梯子慢慢往下爬,到了地上,有人接走零部件。

    巨灵一号损坏的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差不多完全瘫痪,据说是机甲师凭借着高超的技术与丰富的经验,才勉强将之驾驭回来,让人不得不佩服此机甲师。

    控制室中各个系统停止运作,里面沉闷不透气,传保保呆不了一会儿就被汗水湿透,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到了地上连忙连喝几口凉水后,坐到一旁歇息起来。

    右侧隔壁传来机甲师的训练声音,传保保想了想,起身走了过去,他还没有见过机甲师训练,对此非常好奇。

    训练室里摆满了各种训练器械,里面人不多,只有四个,三在挥汗如雨训练,至于训练什么,传保保看不懂,剩下一个在看书,让他大为惊讶,因为一般来说训练是训练,很少有人把书册带到训练室中。

    传保保走近一看,发现册皮上写着折叠两字,想要看清楚一些,对方已经转了身,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刚好遮住他的视线。

    见到对方如此,传保保猜测对方可能不欢迎自己,心里犹如着要不要离开,却见一位年轻人停下训练,径直向他走来。

    “小哥是器修堂的人?”

    年轻人相貌相当英俊,看着传保保有些不确定问道。

    “你认得我?”

    传保保不答反问。

    “认得,我喜欢热闹,经常到处乱逛,你年纪小,在一帮技术人员中很显眼,不过,我只在远处看着你们,所以并不知道你的姓名。”

    年轻人回答。

    机甲师与技术人员虽然都在同一基地,但活动范围不同,两者间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一直保持这份默契,今天传保保跑来机甲师的训练室,让几个机甲师感到很奇怪。

    传保保满打满算进入器修堂不到两年,可不知道机甲师与器修堂的技术人员竟然存在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当然,就算知道,以他的性格能不能尊守还是另说,他注重的是否有所获益,一些无形的条条规规成不了他的障碍。

    “小哥过来何事?”

    年轻人问道。

    “技术活是一种无聊的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我年纪小,有点耐不住,加上我对你们的训练很感兴趣,所以就过来瞧瞧。”

    传保保坦诚说道。

    传保保的话让年轻人深有同感,他几年前被选出来成为机甲师,那时只有十几岁,同样年少心性差,经常想方设法找借口逃避训练。

    “小哥,我们不如去那边坐坐?”

    年轻人对传保保印象大好,指着门口挂着休息室三个字的小房间说道。

    传保保点了点头,随着年轻人转身,在其他三位机甲师惊讶的眼光下,两人进入了休息室。

    室内,年轻人示意传保保坐下,将茶壶中已经冷却的茶水倒掉,重新泡起茶,先给传保保倒了一杯茶,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便开始了谈话。

    经过交谈后,传保保知道是年轻人姓王名勇义,成为机甲师已经五年,让传保保大出意料的是,王勇义虽然成了机甲师,但实际上他还没有真正驾驭过机甲,换句话说,他只是一位预备机甲师。

    “一般来说,每一尊机甲最少配上三位机甲师,一正二预备,而我是二个预备中的一个。”王勇义苦笑:“更为糟糕的是,我是巨灵二号的预备机甲师,现在巨灵二号已经战损,今后何去何从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

    一个当了五年的预备机甲师已经够让人无奈了,不想王勇义还是巨灵二号的预备机甲师,传保保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想不到当一名机甲师太难了,亏得自己还怀着将来如果有机会,学习一点机甲师的知识,说不定能成为一名机甲师的想法,看来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传保保心中暗付。

    “其实,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说不上后悔与否,当初,我有机会选择进入器修堂或者当机甲师,我却选了当机甲师,如果当初选择进入器修堂,或许现在处境截然不同。”

    王勇义继续说道。

    “王大哥当初为什么放弃了进入器修堂?难道当机甲师真的有那么好?”

    传保保有些不明白问道。

    如果让传保保在两者间选择,传保保肯定会选择进入器修堂,原因无他,因为器修堂中的技术人员有机会成为制甲师。

    制甲师指的是能够单独打造出一尊机甲的技术人员,与机甲师只有一字之差,但地位天差地别,在整个南真国,制甲师不超过十五个,卧虎山满打满算一个半,但机甲师却是能够源源不断培养出来,任谁都知道选择制甲师,所以传保保真的想不明白王勇义为何做如此的选择。

    “其实,当初我刚开始选择的是进入器修堂,后来因为一件事情做出了改变。”

    王勇义沉默了一下后,似是回忆着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

    “什么事情让你做出了改变?”

    看到王勇义的样子,传保保心中不由得一突,连忙问道。

    “就在我准备加入器修堂的前一天,器修堂出事了,一个晚上死了四个人,所有死者都全身苍白没有血色,似是被什么鬼物吸光了身上的鲜血。”

    王勇义语气低沉。

    “其中一个死者是我的堂兄,几天前他还乱蹦乱跳在我面前,几天后却死得那么惨,当时我吓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勇义神色隐隐透露出恐惧,仿佛相隔多年,此事仍然给他带来很大冲击:“很多人说是器修堂闹鬼,我也是这么想的,心中犹豫不定。”

    “如果说只是一次出事,我还是选择器修堂的,但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每过几年,就会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每次好像都被人压了下去,没有谁人去调查其中原因。”

    “不只是一次出事?”

    传保保一惊问道。

    “对,不只是一次出事,是多次出事,每次死上四个人,死状一模一样。”

    王勇义回答道。

    “自己进入器修堂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听说。”

    传保保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王勇义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没有说话,似乎重提当年之事,让他一时走不出来。

    “王大哥可否记得你堂兄的详细死状?当然,我是出于好奇才问的。”

    传保保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好奇的神色来。

    “此事不说也罢。”

    王勇义叹了口气道,颇有点心灰意冷。

    传保保见状,心中一沉,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让对方将其堂兄的详细死状告诉自己。

    当听说到器修堂每隔一段时间会死人,且每次死上四个人时,传保保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心中下意识认为有问题,想进一步探究,向王勇义询问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可惜王勇义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