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福音战士之同人

第十一章 陌生的世界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看不见星星,看不见太阳,月亮隔绝在地球的另一侧。没有任何时空存在的踪迹,就好像世界迷失在了黑暗的时刻,等待着那破晓的曙光。

    (追踪组,报告两机现在的位置)

    (机体突进二号到达作战高度,到达预定轨道)

    广播中陆续传来带有白噪的沙哑通讯声。

    (机体八号在投入轨道时出现问题,高度不够)

    (收到,之后切换为突进二号单独作战)

    (机体八号进行直接支援,移动到位置7)

    (机体突进二号通过航线临界点,进入88区域)

    (明白,现在开始执行US作战)

    (了解,开始将机体突进二号投入最终作战轨道)

    浓厚的黑暗中依稀出现如俯瞰的土星一般的物体,发出红棕色的微微光亮,照亮周围溶解在黑暗中的部位。

    (进行减速。第一段全引擎点火,开始燃烧)

    黑暗中乍燃烧起了四个堆叠起来的太阳,像是黑夜破了一个窟窿,金黄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如星宿般颤动着,转而迅速衰竭。

    (S-1C燃烧结束,已确认减速)

    (连接部分,准备分离)

    那一轮血眼为中心,亮起了12颗昏暗的星星,每三个为一组排列成四个等边三角形,构成正方形的四角,向外围延伸。与此同时,许多金属支架缓缓飘来。

    (第二段全引擎点火)

    黑暗中出现极为明亮的两团烈焰,如水滴般的模样向后喷射灼热的红色火焰,照亮了周围凌乱的废弃物。

    (S-1C燃烧阶段结束,关闭压力阀。第二段助推装置分离)

    原本如星星般的规整形状分散开来,只剩下中间的中间的红色支架,向周围喷射蓝色的高压火焰,在真空环境中微调身体方向。

    (减速完毕,准备投入最终作战轨道,反转机首,开始转向。已确认降落角度,误差在修正范围内)

    (再次计算相对速度及坐标高度)

    (全部正常)

    红色的巨大支架包裹着灰色的球状物体,两条支架中间夹着红黑色巨物,成轴对称,沿着支架的两边尖尖凸起。关于两边尖角的中轴上,两边来回轮换不断喷射着蓝色的火焰。

    (已完成轨道最终修正,180度转向完毕)

    (了解,机体突进二号迁移至交叉轨道,现在开始作战行动)

    (现在切断所有的远程导航,之后的操控交给本机,Goodluck)

    突进二号向地球方向缓缓下降,紧接着一片血红映入眼帘。红色的海洋,红色的陆地,从太空上看,地球上找不到任何异色,只有天空中层积的白云依旧漂浮着——可云朵归于平静,看不出任何天气气象,平静得就像是肌肉中夹杂的脂肪一般。

    (进入与目标的交叉轨道,离接触还有80秒)

    插入栓内壁上一片空白,只有几根辅助线和十字点在其上稀疏排列。驾驶员头身着鲜红色的驾驶服,戴着红色头盔,目镜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下巴,由酒红色到红色到黄色依次渐变。可想而知,驾驶员便是明日香。透过通讯,插入栓中回想着欢快的旋律。“发现目标物体,”明日香看着眼前的提示喊道,眼前已然浮现出许多实时监测画面。

    (接触地点没有变化。保持M位移,无异常)

    “突进二号准备对接,8号因为高度不足,只能在重返大气层前的96秒内进行掩护,在那之前决出胜负,”通讯中传来声音坚定的女声。突然,眼前的屏幕上出现警告。

    (嘟——目标范围传来反射波,产生干扰)

    周围的空间中闪动着一字形的光芒,众多光芒围成圈,呈现包夹之势。“那是自动防卫系统的质量兵器,没有问题,”说罢,那几个光点变瞬间爆炸。“出现爆炸冲击,离到达还有3——2——1——”

    突进二号机体猛地一震,黑暗中无数颗无形的子弹猛攻过来,好在机体迅速展开了领域,除了轻微的震荡外并无大碍。“紧接着第二波,类别似乎为蓝色。真是一群麻烦的东西。”

    “已识别正在靠近的物体,确认代号为4A。”随着一阵狭长的尖鸣,许多个黑紫色的、形状类似螃蟹的碟状物体,好像宇宙中的UFO,拖着长长的AT力场组成的尾巴疾速冲来,怼着突进二号的领域,来回踱动底盘下像腿一般的两根尖刺。

    “反AT力场?”明日香惊呼道。黑色的底盘镶嵌着两颗红色物体,中心安装着可旋转的轮轴,如节肢一般的尖刺从中伸出,慢慢穿透过屏障,交叉的双爪一瞬间将其撕开,张开的两肢内壁弹出高速的子弹,机体外围用于防御的盾一瞬间被烧出大小不一的窟洞。“切,尽使阴招!”二号机扔去盾牌向前冲去。明日香不耐烦的扯掉了头上的头盔,“真是碍事!”红棕色的头发从中一涌而出。明日香换了发型,长长的刘海跨过脸颊,盖在左眼的黑色眼罩上两侧的头发可以盖过耳朵,头顶两侧依旧扎着双马尾,。她气愤地喊道:“四眼关系户!你要唱到什么时候啊?!吵死了!”二号机通过控制气焰的喷射在真空中灵活地翻滚躲避攻击,用领域与其费力抵抗。正在此时,攻击物被股强大的冲击力弹开,二号机这才得以解脱。“掩护射击晚了两秒,”明日香喊道。

    “是你那边的位置早了三秒,”玛丽反驳道。掩护用的机器被牢牢地套在盾状的掩体中,一根细长的炮管如针一般从一端戳出。“随机应变,要跟上我的节奏!”

    “谨遵吩咐,公主殿下——”玛丽拖长了音说道,右眼透过重重准心瞄准目标,一瞬间高速的炮弹飞出,接触到使徒时立刻爆炸。战斗没有结束,她微调机体方向,在四周来回扫射目标,漆黑的太空中瞬时间出现许多个太阳。

    “已脱离富勒烯位移,突入最终防卫89区域。”明日香喊道,看见眼前的目标震惊地说:“啊,目标正在移动——来不及修正轨道了,只能就这样强上了!”突进二号疾速接近目标,强大的惯性作用力将明日香的头发甩在身后飘动着,身体也紧紧被压在操纵席上。瞄准目标——一个立体十字形黑色几何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跑出去的绳索绕过目标,拴在十字的四个横轴上,借助栓绳末端摆锤的加速度,同时收缩,就这样突进二号锁定目标向其接近,在空中不断调整姿势一脚踹在目标上牢牢抓住,两边的支架调整位置。“减速!”明日香适应着强大的惯性力吃力地喊道,同时支架末端三角形部分,向后喷射出强劲的火焰。“8,7,6,5……”明日香大喊出倒计时,喷射出的火焰如利剑般划过,抵抗着强大的加速度。“3,2,1,燃烧结束!”机体恢复平静,锈红色的三角支架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为了减轻负担,将其分离,主助推器的四周相反的方向喷射出火焰,推动向外运动,迷失在茫茫的宇宙中。

    “突进二号最终助推装置分离,以确保重返大气层的安全距离。”明日香气喘吁吁,“强夺成功,准备返航。”

    “明白,我们在回收地点等你。汇合暗号为土星五号。”

    “明白。”就在准备返航的那一刻,屏幕面前响起短促的警报声,显示屏上出现赫然大字:

    PatternAnalysis:BloodType≈BLUE

    “类别蓝色!在哪里?!”明日香四处张望,只见身边的黑色棺材一个正方形上迅速延伸出许多个镜面的正方形棱片。明日香抬着头,正经的盯着它不断向外延伸,弯曲盘绕。

    (妨碍物代号4B,正在展开领域反射膜)

    “真是嚣张,我都快要返航了啊!”她把头往后一倾喊道:“四眼关系户,掩护我!”在最后一声炮响中,玛丽通过通信说:“抱歉,这边高度不够,要先走一步了。之后就有劳你一个人啦!”

    “切,真是没用!真是的,真是太烦人了!我可没听说过会变成这样啊!”从一个点延伸出来的四条棱线从原本的散乱无章,慢慢向一边汇聚,最终拧成了一圈。光滑的镜面反射着太阳的光线,纯色的白光周围晕开彩色的光线,眼前斑斓一片,忽然汇聚成一点向突进二号射来。“呀——烫烫烫,这道光是什么啊?!AT力场居然没有把它中和掉!必须要把核心区域破坏掉。”明日香忍受着插入拴内灼烈的高温,“不许逃,混账!”话音还没落,一旁就蹦出显示屏来,警报声在狭窄的插入栓内碰撞。“糟糕,没办法保持降落角度了!这样下去,机体会分解的。”

    “突进二号优先达成作战目的,即使舍弃机体,也不能放开目标物。”

    “我知道了啊!”说着,又有一光线汇聚在机体手上,爆炸将手掌烤的焦黑泛红。紧接着,扑朔迷离的条带又汇聚成多个圆圈,猛烈的轰击不断向中心袭来。明日香小心翼翼地躲避,却终不免被灼热的光线射在身上。“你倒是做点什么啊,笨蛋真嗣!!!”倏忽间,棺材的一角裂开红色的裂缝,紫色的光线如中子星般高速旋转,来回进行扫射,无数的条带瞬间分崩离析。光线沿着触手笔直切割,准确无误一击将使徒毙命,稀薄的大气中传递着低沉的幽鸣,爆炸产生的十字犹如天空中的一颗明星颤抖地交错在真空,逐渐熄灭。

    明日香静静盯着,一直等到亮起的面庞重新归于阴暗。裂开的缝隙中一只红色的眼睛怒视着外界,缓缓闭上。

    捕获目标的突进二号在大气中摩擦,从地球上看,璀璨的夜空中正划过一道眨着眼的流星。宁静的夜晚,微飔拂过发梢,洁白的领口随风幡动。少年站在高处,静静凝望着那一瞬短暂的美丽。“欢迎回来,碇真嗣。我一直在等你。”

    四周都是无边的黑暗,一抹猩红乍然闯进视线,迎接他的并不是那早已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天空,而四周则不断喧嚣着嘈杂的声响。急促的脚步声,车轮转弯时不顺畅的硌声,吱吱喳喳的人声瞬间涌入脑子里,唤醒那个似乎沉睡了很长时间的大脑。车上推着一座恰好能容纳一个人的黑色舱室。真嗣躺在其中,小腿、胳膊还有腰在隔板的孔洞中,他穿着灰白色的病患服,右脚底板上写着“BM-Ø3”,另一边写着“S-IKARI??”

    “心肺功能正常,四肢并无麻痹。是的,他睁开眼睛了。”一位棕发女孩清秀带着重影的面庞透过模糊不清的有色玻璃,出现在真嗣的视野里。真嗣的眼睛笨笨的,还不怎么受大脑的控制,周围的光线仍觉得刺眼。

    “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真嗣来回扫视了一遍,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

    “他能说话,看来是恢复意识了,”女孩一手拿着电话向对面汇报道。床的四角分别站着四位身着黑衣的军人,其中一只胳膊上绑着青色方巾,全都手持着步枪向床上瞄准着。

    “我记得,我救了绫波……”真嗣过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

    “嗯,记忆的连续性似乎也没有问题。”

    “请问,绫波呢?”女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凑过来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谁吗?”她按下按钮,从中反射出真嗣消瘦的面庞。“呃,是我。”真嗣愣了一下,不解地回答。“他也有自我识别能力,应该没有大碍。”

    他透过镜子,看向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正面处则是一块红色亮段,紧勒在脖子上,感觉冰凉凉的,没有着落。

    “你有尿意或者饥饿感吗?”说完,憋闷燥热的舱门打开,涌入了冰凉的空气。周围连同着墙上密密麻麻地摆满着仪器,阴暗的光线仅供维持可见的视野。

    (补给作业完成86%)

    “运作中的N2反应堆输出功率维持在90%。”

    “半径1200内没有发现船舰,也没有发现不明飞行物。”

    “优先转移地区域的船员。”

    “负责搬运食物的人员完全不够快,组织一下。”

    “两舷三号,五号的罗盘检查完毕,测量有偏差,请修正。”

    “配装作业路线图检查完毕。”

    随着舱室的缓慢移动,真嗣微微转动眼球环顾着陌生的四周,一大堆嘈杂的声响涌入耳中。他适应着从记忆的另一端忽然来到这边的陌生感,直到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实验体BM03,我带过来了。”

    “了解,解开束缚。”随着紧锁着真嗣的横栏依次挪开,身着红衣的女子背对着又说,“你们可以离开了。”几位拿步枪的士兵转身离去。真嗣吃力地支撑起自己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的疲软身体,勉强眯着眼睛适应着光亮。他抬着头望向中间平台上习惯性双手抱胸,身着军衣,戴着红色军帽眼前带着一字形墨镜的女子,一搓头发从军帽中戳出,横贯墨镜摆在左脸上。她微微昂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嘴唇冷漠地紧闭着,没有一丝表情。

    (再次检测标准掌舵装置)

    真嗣再次望向四周,疑惑地接受着周围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面带蔑视和厌恶的眼神。

    “美……里小姐?”真嗣迟疑地念出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是碇真嗣,没错吧?”她把头转向一旁看着电脑显示屏幕的金色短发女子,“没错,从物理特征来说,和第三少年完全一致。出生后的牙齿治疗痕迹,或者身体组织,也和近第三次冲击(NearThirdImpact)时期100%吻合。”真嗣勉强的赤着脚站立在冰凉的地面上,凝望着这两位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谈论着自己无法理解的内容。“另外,”她又说,“深层同步率测试的分析结果还没出来。”

    “颈部的DSS项圈(DSSChoker)呢?”

    金发的女子转过身来,她涂着浓厚的红色口红,左眼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说:“已经给他戴上了,葛城舰长。”

    “葛城舰长?果然是美里小姐,”真嗣说着,忽然感受到脖子处的震动感。看似是律子的人,捣弄着手中的枪状仪器,“运转正常。设置了舰长专用密码。”律子将手中的仪器递给葛城。“明白。”葛城舰长又按动了几下手中的仪器,项圈立马就有了回应,红色的部位闪过菱形白色光芒,可以感受到光线在脖子上流动。“这到底是什么啊?”真嗣拼命想要把那玩意儿拽下来,发出无助的求救声:“快帮我拿下来啊,真是的……”他拼命撕扯,却始终无济于事。

    “那个是绝对不会拿掉的,”女孩站在一旁,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刘海遮过眉毛向右分斜,脖子上围着,浅绿色的围巾在脖子旁边系了个结,手中抱着文件夹轻声说道。“会面结束,带他去隔离室。”葛城转过身去,听到后的真嗣投来惊异的目光。忽然,舰内响起了警报,显示屏上纷纷投来“EMERGENCY”的字样。

    “诱饵01和05被消灭,捕捉到波长。”

    “这会是什么呢?”一位厚嘴唇、涂着粉色唇釉的女子看向眼前的全息屏幕,抬着手说道,蓬松的粉色头发,从头顶向外延伸,又平滑的向内翻卷,整体呈现等腰梯形的形状。

    “类别为蓝色,已识别目标!代号4C,是涅莫西斯系列。”

    “又来了吗……”舱长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说,“立体式进攻呢?”

    “是打算把我们困在这里吧?”

    “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维持主机关联作业——全舰,启用二级战斗准备!目标所有的涅莫西斯系列!”

    “了解,全舰启用二级战斗准备,”副舰长朝着广播中复述道。

    “准备进行对空、海上及水下作战。”一位戴眼镜的男子说,虽然成熟了不少但是可以听出是日向。

    “中止补给作业,”留着浓密山羊胡的男子,长发整齐地从额头中间分开,一眼可以看出是青叶,“优先转移船员。”

    (全舰,中止补给作业,优先转移船员)

    (维持主机关联作业)

    (请各航空机立刻脱离所在空域,迅速前往第二集合地点,剩余部分可以搁置)

    (遇敌之前请尽量完成组装作业,协助动力线路的工作人员)

    (请到水路坦克集合)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水面,与白色的连接处漂浮着碎片。中间的海面上,整齐地停靠着几十艘母舰。正下着鹅毛大雪,能见度极低,军绿色的直升机提着货物,排着队向外撤离。

    (各炮塔准备发射,启动远程操控以及连动系统)

    母舰上的吊塔缓慢挪动角度,母舰上的炮台,均转动着方向,朝着海平面中蓄势待发。“继续主机传导系统供给作业,”一位留着体格剽悍、留络腮胡的黑色皮肤光头大叔高雄浩二喊道,“抓紧时间。”

    (N2反应堆输出功率99%运作中)

    航母顶端类似磨盘的巨大轮縠旋转着,一排排粗壮的电线如蟒蛇一般排排从横墙上耷拉下来。水底的巨大舱室中,红色的水面没过,一台粉色的EVA大部分的身体,胸膛和头颅裸露在水面上,几道弯管横跨在水面上。

    (正在检查生命之水循环泵,已确认过滤系统)

    “准备战斗了!”一位女子双手叉着腰向前方的下属喊道,又侧过身指向远处:“那边的别在那里磨磨唧唧!”

    “这也没办法啊,装备长,毕竟是混有平民的杂兵团嘛。”装备长露出嫌弃的表情,“少说废话!多动手,切,所以才说男生真是没用。”无法想象,这样一位厉声呵斥着下属的短发女子竟会是当年的摩耶。

    “我看看,组装作业是在这里中断,进行隔离的封锁,是要按这个吗?”

    “对空保持严密监控,声呐指出的方位是这里。”

    “北上!”听到青叶的呼喊,粉发的女孩转过头去。“甲板的作业情况呢?”

    “那也归我负责吗?”她惊讶地说。

    “就是应该由你负责!”

    “哎,真的假的?”

    女孩樱将黑色的舱室推到楼梯底下,侧过身对真嗣说:“还是待在这里吧,”她直起腰,双手叉着腰身体向后仰,一次缓解疲劳,又说,“不过在舰桥进行战斗准备,真让人紧张呢。”

    “明白,联动各对空系统。以保护出号机为优先命令。”

    “初号机?”真嗣惊讶地望着。此时海面卷起了惊涛骇浪,一艘艘舰船被海浪卷得东倒西歪,巨大的光柱从海底直直戳出海面不断接近。“出现了,确认到目标的光之柱!那个……数量似乎在增加!”

    “无法捕捉到目标核心区域,恐怕是藏在伪装保护膜内。”

    “不妙啊,”赤木副舰长说:“这样一来会遭受饱和攻击的。”

    “距离接触还有600秒。”

    “葛城舰长,我提议让舰队立即散开。考虑到船员人数有限且训练不足,再加上本舰的组装也尚未完成,况且,现在也无法捕捉到攻击目标的核心区域——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状况下我方毫无胜算。还是像以往那样撤退吧,现在我们束手无策,葛城舰长!”低头沉思的葛城抬起头来说:“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改变现状以断后顾之忧。副舰长,准备起飞。”

    “起飞?难道你要动用主机?”

    舰长没有回答,只是大声喊道:“全舰,准备起飞!主机准备点火!”听到这一危险的决策,船员们无不发出惊讶的叹声。“仓促间就将本舰投入实战,这太胡来了,葛城舰长,”律子说。

    “我也这么觉得,”一位年轻的船员多摩秀树说,“也没有进行过试运行,太危险了!”

    “我缺乏重力控制的经验,”一位黑人女孩长良堇说道,“不能确保成功。”

    “打不赢的仗就别打啦,”北上轻飘飘地侧过头来说,“我还不想死呢。”

    “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仅此而已,”光头大叔喊道,“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多计较了。”

    北上仍拌着嘴说道:“诶?作为长辈的更应该谨慎些吧!”

    “我知道这很乱来:以本舰为诱饵把目标揪出来。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弑神之力而已。”

    “可是关键的点火系统还没有设置,难道你要动用EVA?”

    葛城对着麦克风喊:“玛丽!”

    “八号机还不行,”对方立马回答道。

    “明日香!”听到这个名字,真嗣不禁震惊的喊了出来。

    “早就在做了,总之把点火器塞进去就好了,对吧?”

    “拜托你了。”

    “可是主机周围还存在结界密度的问题,而且换装作业还在进行中吧?”

    “‘目标优先,人命靠边’是大佐的座右铭吧,”明日香驾驶二号机从从船舰的底部潜入海中,戴着眼罩的他,自信地微笑着,“我不会介意这些的!EVA改2号机,启动!”

    (改二号机准备出动,接下来投放水中发动机和左集装箱一号)

    二号机右边的两只眼睛闪出绿色的亮光,脱离束缚落入水中,又因为浮力缓缓上升,提住降下来的集装箱,缓缓摆动双腿向前游动。“真是的,难得人家换了新的装备,这出场真够寒碜的。”真嗣踉跄着跑到舷窗边,一望无际的深海中缓缓挪过二号机巨大的身体,向巨大的鲸鱼一般路过舷窗。“果然是EVA二号机,太好了,明日香她没事啊,”真嗣释然地笑着,转过身去朝向舰长:“美里小姐,我……”话还没说出口,美里就喊道:“全舰,启用一级战斗准备!”

    几条机械手臂从平台的边缘处伸出,指挥室沉浸入昏暗的红色。

    “转为战斗指挥模式,主要人员前往战斗舰桥。”

    “准备重力压载物。”

    “了解,全排气孔检查完毕。”

    “将本舰的控制权集中到锚固栓,”副舰长喊道。

    “明白,准备下潜。喷射器检查完毕,倒计时开始。”

    (脑干主塔准备移动)

    被忽视的真嗣再一次提起嗓子,朝着陌生的舰长喊道:“美里小姐,初号机也在这里,对吧?我也要驾驶,我要去帮明日香!”听到这话,北上轻蔑的切了一声,樱握紧拳头,面色很难看。

    “不需要我去驾驶吗?”真嗣大声吼道,“美里小姐!”

    (插入栓内准备电荷,准备接入)

    “没错,”副舰长答道,“不需要你来驾驶EVA了。”

    (现在,将指挥系统移交至战斗舰桥)

    “不需要……”真嗣疑惑地念道,“那……我该做些什么好呢?美里小姐?”真嗣不断呼喊,渴求着得到一句答复,得到一句肯定,渴求着不再置身于事外,渴求着寻找他的联系。“碇真嗣,”舰长摘下墨镜,站在缓缓上移的平台上微微昂着头,用犀利的眼神俯视着真嗣说:“拜托你,什么都别再做了。”随即随着上升的舰桥消失在了目不可及的黑暗中,顶上的舱门紧紧闭塞,只留下紧握着双拳的真嗣,低下头吃力地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LCL已充满,达到电荷密度)

    “开始接入。”一台支架支撑着整整五台操纵席,仅由一面支撑着,固定在一颗巨大球形的正中间,围绕在气态的LCL之中。球形的内壁五彩斑斓地变化着颜色,随后,在黑色的背景中映射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复杂的图像环绕着显示在面前,而两位舰长则站在操纵席后上方的平台上。

    (生命之水电荷状态正常,启动各演算综合系统)

    “情况如何?”

    “全体人员点名完毕,已确认转移。”

    “已确认关闭所有隔离墙,抗压测试结束。”

    “正在向主机系统注入点火动力,距离临界值还有5%。”

    “启用回转罗盘,稳定器正常。”

    (开始处理视觉化信息,启用主显示器)

    瞬间,漆黑的球状内壁显现出完整的外部景象,好似一整个巨大的插入栓。“目标仍在接近,正展开包围阵型!”

    “改二号机已废弃推进器,正在进行右臂换装。”二号机伸出手臂,尝试着捏了捏手掌,“嘛,”明日香看着伸开的手掌,自信地微笑着,一掌拍在操纵杆上:“接下来嘛——动手吧。”水中的二号机整装待发,明日香手握操纵杆,身体向前倾,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浑浊不清的海水:“AT力场,展开。”说罢,二号机的两只左眼发出闪光——右眼的损伤没有完全修复,只进行了简易的修补——在水中领域如清澈的水波在浑水中荡漾。海面上,直冲云端的光柱睁开血红的眼睛,眼睛部位向旁边延伸,与其他的光柱形成栅栏的结构包围着,同时向上延展,被包围住的舰队好像笼中的鸟儿一般。

    (光之柱发生变化,能量正在急剧增长)

    (全舰,开始移动)

    血红的鸟笼向内收缩,猩红的巨柱将母舰掀翻,接触的部位刹那间如熔岩般融化。“我方巡洋舰,蒸发。”

    “它发动饱和攻击了,”副舰长说,“本舰要是被击中,那就全完了。”

    “距离接触还有360秒,”通讯中传来明日香的汇报。二号机手握着一柄机械长枪,接触时尖端渐渐虚化闪烁耀眼的光芒。“准备——”二号机将长枪拉远,随后一把刺入圆球状的保险栓,接触面融化将长枪包围。鸟笼中心如伏道般露出水面的舰艇在水中喷射出烈焰。

    (改二号机开始作业,输出压力300%)

    “没关系,将所有动力都载入飞轮!这是第一要务!”雄浑的声音下,磨盘般的飞轮高速旋转,接触面飞线出火花,随即爆炸,火焰蔓延到沿线的电路上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在舰艇之间蔓延开。

    (第七变频器组合,爆炸)

    “坏了的线路就别管了!继续强制输入,不要在意压力计!”

    “飞轮压力板,解除锁定开始旋转。”

    (主机能量泵开始运转,辅助设备开始转动,输出率达到80%)

    与此同时二号机人在阴冷的海底与滚烫的发动机抗衡,灼热的液体将海水蒸发,水汽形成的气泡如云朵般在水中漂浮,“接下来……”从融毁的洞中可以清晰窥见六边形的点火器。“还有35秒!”北上喊道。飞轮旋转术不断上升,圆柱形的飞轮达到极点,迅速变形——“飞轮能量填充至102%,突破临界点。”

    “启动流程到了最终阶段。”

    “明白,切换指挥系统!”

    “了解开始进行时空间操作,切换至立体指挥操纵舵。”

    “在点火的同时展开AT力场。”

    “旋转数36000,allgreen!”

    “可以连接了!”

    “省略倒计时,连接主机!”开关向前推下时飞轮即刻降至舰内,闪着高能光线的输送电缆被弹开。舰长说出“点火”的那一刻,二号机将火花塞插入深处,光线穿透浑浊的海水,那一刻归于寂静——周围的风雪在一瞬间内被清扫开,海水如山峦般耸起,层层光圈沿着中心直插云端的光柱上升。鸟儿张开了翅膀,即使是再坚固的牢笼,也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障碍物全部清除!”

    “已向各部确认,僚舰全部撤离!”

    “要上了,”舰长抬起头来,“Wunder,出击!”海底的巨大舰船腾空而起,巨大的体型令人难以想象,好似空中的一座浮岛。两侧口径巨大的推进器三个为一组,每一个都足足有四幢楼房大小。舰船顶部甲板上,用红色的甲片掩盖,中心的主轴上对称地插入五根插入栓,大体构成一个五边形。底部一根深红色的巨柱间,白色如肋骨般的丝带相互缠绕,围绕成圈,延伸到后方拖出尖长的尾。顶部装载了三个50米口径的通讯塔,侧翼展开如刀刃般的钢铁羽翼,整体看来就好的海中的游鲸在天空中飞翔,雄鹰般的影子倒映海面上,周围的巡洋舰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漂浮在空中,缓缓升至云层上方,底部展开两轮白色的光环。却在刹那间两翼爆炸,舰船颠簸不止。“主翼被贯穿损伤程度不明。”

    “不要紧,准备歼灭战!倒立本舰,倒船!”

    “倒船,保持航向!”Wunder号迅速沿着某一不存在的转轴倒下,舰首面向海洋,同时向上飞升,拉扯着拽住主翼的黑色四条触臂。“就这样把核心区域从伪装保护膜里扯出来!”高度不断上升,海面似乎你,被拽起了一层薄膜。“主翼横梁发生龟裂!”

    “保持航向,主机全力运转!”

    “满两舷!”高雄将两闸推至底端,朝下的推进器适时用层层AT力场推进,从海面拉出四条和太空中一样的条带,四轮体形大许多的轮盘掀翻海面透明的六边形棱片纷纷坠入中。“核心区域被拖出来了!”

    “就是现在,左满舵,回转!”舰船右侧喷射出光球般的火焰,舰体开始旋转。吊在两翼的使徒随即被触手拉扯着在空中飞转。随着旋转速度越来越高,倾角也越来越大,几乎与舰船平行。“开启全部推进器!紧急停止!”由于速度的不同,在同一轨道上的使徒两两相撞,身上的条带交互缠绕,缓缓向下坠落。

    “目标沉默!”

    “主炮准备发射,装填能量贯通弹,直接连接全部炮塔和主机,打开填弹回路。”

    “明白,打开回路!”

    “出现测量误差,已经在尽可能修正了。”

    (射程计算仪无法运作)

    “各炮可进行视觉瞄准及手动追踪。”

    “很好——开火!”高速的高能子弹在空中划过如流星般的轨迹,沿直线极速向目标迫近,摧枯拉朽的轰击,使对方的AT力场犹如薄冰一般不堪一击,射击在使徒身上发出铁皮碰撞的清脆回响声,随着血液的飞溅和空中歪斜的十字光柱而告终,Wunder号侧转盘绕飞行,向着光柱的反方向缓缓前进。

    “目标全部歼灭。”

    “全舰,保持第二种警戒状态,准备回收改二号机。尽快进行主义的紧急处理。”

    “好厉害,”秀树感叹道。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左臂上同样的系着一块青布。“真的赢了呢,”北上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高雄揩了揩额头上的汗,释然地感叹道:“真是的,净乱来。不过这舰长,可比加持说的有意思多了。”

    “这就是弑神之力,”副舰长侧过脸来说,“Wunder,名副其实的希望之舟呢。”此刻,这一空中的舰队正奇迹般地向远方的云墙驶去。真嗣呆呆地站在舷窗边,随后便被送回“房间”,也就是所谓的隔离室。透过外侧的竖杆,女孩儿说道:“实验体BM03,暂称碇真嗣先生,副舰长似乎有事要向你说明。”

    “这就是初号机?”

    “嗯,初号机现在正用作本舰的主机,所以不需要驾驶员。”真嗣面前浮现出Wunder号完整的结构模型,而初号机则位于整艘舰船的中间,也就是为白色肋骨所包围的区域,其中被插入了许多控制用的插入栓。“看来是真的不需要我了。”

    “而且你的深层同步率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同步率是0.00%,就算你乘上EVA,也无法让它启动。”根据图像的显示,真嗣的同步率犹如一堆绞乱的麻绳一般。“是吗?真是太好了呢,碇先生。”一旁的女孩樱喊道。面前的屏幕上又浮现出了,太空中初号机忽然张开眼睛释放光芒解决人造使徒的影像。“虽说如此,也无法对刚才EVA突然觉醒了12秒的事实置之不理。所以,我们在你身上装配了DSS项圈。”

    “这是什么?”

    面前的项圈模型极简单的圆柱侧面形式的闭合条状体,其内部流淌着交错的X型元件,好像灼热的光点在其中奔跑。“我们的保险措施:为了避免觉醒而制作的物理安全装置,这意味着我们对你的不信任,也是对你的惩罚。”

    “什么意思?”真嗣坐在椅子上疑惑地问道。

    “在你搭乘EVA时,若是被个人情感蒙蔽双眼,而出现觉醒无法被遏制的事态时,它就会结束你的生命,从而阻止觉醒。”沉默了良久,面前的屏幕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玻璃窗,浮现出真嗣茫然的面孔。他身穿着浅蓝色的长袍服装,脚上穿着蓝色的拖鞋,隔着一面墙望着外面。他默然问道:“也就是说,我会死吗?”

    “我不否认,”副舰长穿着一件黑色的无袖衫,隔着玻璃一手靠着桌台,坐在椅子上。

    “怎么这样……”真嗣呼向远处背靠墙上的舰长,“美里小姐,我会死是什么情况啊?这也太奇怪了吧,美里小姐!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完全搞不懂啊?!”

    “你会混乱也是情有可原的,”副舰长说,“少尉!”一旁的女孩紧张地应道。“向他自我介绍一下。”

    “是,”女孩儿走到真嗣面前,端端正正地站立着,纤细的胳膊伸直在面前,拖着手中的文件夹。棕红色的长发披到腰间,紧身的黑色长裤延伸至小腿肚,脚上穿着室内用的白色鞋子,应该是工作服之类。她恭敬地鞠躬,轻声说道:“那个,介绍的有点晚了。我是碇先生的主管医疗官,铃原樱少尉。请多关照。”

    “你好,”真嗣磕磕绊绊地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然后抬头说,“你姓铃原,你是冬二的……”

    “嗯,是的,哥哥承蒙你关照了。我是他的妹妹,樱。”

    “妹妹?不是姐姐?”真嗣吃惊地看着她说。

    “嗯,是妹妹,”她用食指揉了揉鼻子,温柔地憨笑了两声。

    “妹妹,为什么……”

    “意思是,在那之后已经过了14年了。”窗户外传来真嗣熟悉的声音,“笨蛋真嗣。”

    “诶?明日香!”真嗣立马起立凑到玻璃面前。她身穿着红色的紧身驾驶服,上衣是深红的短款运动服,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旁边别着印右海盗骷髅头的胸章,侧边鬓边的头发从两边戳出,帽檐下的阴影中越过眼睛的刘海遮挡着她自信的蔚蓝色眼睛,消瘦的面庞,无神的眼眸,透过黑色的眼罩仍能感受到她正直勾勾地瞪着面前。把手从衣服兜中拿出来摆在胯间,疾步走了过来,在地板上踩出沉闷的响声。

    “太好了,你真的没事啊,明日香!”她并没有回应,只是走过来一脚踩在桌面上,伸出右拳在玻璃上狠狠砸了一拳——接触时厚重的钢化玻璃立刻碎开裂缝。真嗣猛然看着低着头的明日香,退后了两步,两肩耸起,目瞪口呆,声音戛然而止。“不行啊,还是忍不住,”明日香低着头,“我可是已经忍了很久了。”她收起拳头,把手再次揣进兜里,站在桌子上俯视着真嗣。她鲜红的战斗服左边的大腿上用胶带简陋缝补,因为皮肤的弧度而像山脉一般,一块凸起一块下陷。明月香双腿张开站在真嗣面前,这样熟悉的场景却显得陌生。

    “怎么了啊……”

    “这是愤怒与悲伤的堆积。”

    “你在说什么啊……咦,明日香,你的左眼……”

    “和你没有关系,”明日香漠然回复。

    “明日香,你说已经过了14年了……不过你除了眼罩之外没有变化啊。”

    “没错,这是EVA的诅咒。”

    “诅咒……”真嗣默念着这个词,明日香已经从柜台上跳了下来,转身默默离去。真嗣扑到玻璃窗上,呼喊着:“等一下啊,明日香,你一定知道的吧?告诉我,绫波去哪儿了啊?”

    “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可是我当时救了她啊!”真嗣近乎崩溃地说。

    “你还真是在乎她啊,现在这个世界可没空回应你那点事啊,”明日香把头偏向舰长,“你说对吧,葛城大佐。”

    “明日香!”真嗣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心中搅成一团,“美里小姐,绫波在哪儿,请告诉我!”

    “真嗣君,绫波丽已经不存在了哦。”

    “不可能,我肯定把他救出来了!她一定还在初号机的驾驶栓里,请再找找吧!”

    “不用你说,我们已经彻底检查了初号机内部,”副舰长说,“最后,我们只发现了你。”她按下某处的按钮,柜台中的一个抽屉弹射而出。“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被复原了的这个。检查结果没有问题,现在把它还给你。”真嗣难以置信地看着抽屉里封存在样品袋中的随身听。他拿起随身听喃喃自语道:“这是父亲的……那时候绫波拿着它,我果然把她救出来了。”真嗣更加确信,可一切却又被舰艇的轻微震荡所打乱。“怎么回事?”

    一旁的电话响起,舰长提起电话:“是我。”

    “目标出现在后甲板,我们突然被抓住了。”

    “主角登场了吗……”律子默默地说。

    (全舰,启用一级战斗准备,以保护初号机为优先命令……)

    明日香全速奔跑在漆黑的甬道中,“八号机,能出动了吧?”

    “当然了,”真希波·玛丽整装待发,已然搭乘着八号机恭候多时,用她灵动的声音回应道:“我已经在准备了,公主殿下。比起这个,小狗君怎么样了?乖乖的给你坐下了吗?”

    “还是老样子,依旧是那副刚睡醒的白痴样,”明日香一边拿着电话奔跑,一边说。

    “不就是为了看这张脸,才特意去探望他的吗?”玛丽调侃地说。

    “才不是,我只是想去揍他一顿,现在爽快多了,”明日香笑着跑在通道里。

    “美里小姐,律子小姐!到底是什么出现了?是新的使徒吗?”真嗣捶着窗户问。

    “碇君,你在哪儿?”真嗣脑海中忽然萦绕着熟悉的平淡语调。“绫波——刚才是绫波的声音吧?!美里小……”话还没说出口,真嗣便被变得不透明的玻璃所隔绝。他分开的用手砸着玻璃,显然力道还不及明日香的四分之一。“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是的……”

    “准备好了,碇先生,来这边!”一旁的铃原樱喊道。

    “碇君,你在哪儿?”真嗣的脑海中再次萦绕着这样的话语。“果然是绫波,”真嗣小声说,转而大声锤着墙喊道:“那是绫波啊!”

    “碇先生,请快点!”

    真嗣垂下双手,把头无助地靠在玻璃墙上,“我已经受够了……”真嗣抬起头大声喊:“绫波,我在这里!”在那一瞬间,房间被卷起的黑烟缭绕,外界的风伴随着空中的灰尘席卷而来。真嗣睁开眼睛,一张大手搁置在甲板上,外面是零号机的巨大身体。

    (右舷中央部位损伤,第二装甲板发生龟裂)

    “EVA零号机……”

    “碇,来这边,”形态迥异的“零号机”巨大的眼球微微挪向真嗣,大手平铺开做出让他乘上的动作。

    “不准去,真嗣。”舰长站在混乱的物资箱上维持着平衡,帽子已经被风刮掉,墨镜的一边碎裂开露出眼睛。她手举着那柄手柄的操纵仪,对着真嗣,“给我待在这里。”

    “什么意思啊,美里小姐?你刚刚不是说不需要我了吗?!”长袍随着风在空中鼓动,真嗣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美里质问道,同时尽力地站稳在强风吹拂的平台上。

    “但是你的人身安全必须由我们保护。”

    “你也太自说自话了吧!”船外闪过猛烈的爆炸声,周围漂浮着的巡洋舰正在对零号机展开轰击。“快住手,这可是EVA!”

    “所以才要攻击,NERV的EVA必须全部消灭!”美里说。

    “NERV?这里不是NERV吗?”

    “我们是WILLE,是以毁灭NERV为目标的组织!”副舰长也磕磕绊绊地赶到现场,扶在一旁的箱子上。“怎么会……”真嗣不解地喃喃自语。“不,可是绫波在驾驶他啊!”

    “不对!丽已经不在了,真嗣!”

    “骗人,”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她明明就在这里!美里小姐你明明什么都不懂,我已经受够了!”说完他便往外面奔去,一旁的铃原用手挡住袭来的狂风喊道:“碇先生!你要走是你的自由,不过千万别再驾驶EVA了!真的,求求你了……”真嗣露出不解的眼神,默默地向后退去,随后被握住的手指牢牢遮住。

    “不要放跑了,四眼关系户!”明月香奔跑着喊道。“收到收到,”Wunder的甲板上八眼的粉色八号机缓缓上升。“只要瞄准了目标,就绝不会射偏哦,”玛丽用欢快的旋律即兴地唱着这两句,它单膝跪在上身的平面上,用枪铺天盖地的黑烟,“Hey,comeon!”一颗子弹精准地砸在零号机的头上,瞬间砸出一块血窟窿。脐带线缆弹射而出,八号机也沿着加班顶部飞奔而去。“中啦!”她一边移动着,一边射击零号机的头部,直到整个头颅都被打得残破不堪,脖子上荡然无存一物,背后三角形延伸出来的触手仍在不停地摆动。“果然是亚当(ADAMS)的容器吗?”只见零号机背后的触手聚拢在一起,变成一台火箭推进器,借助着喷出的烈焰腾空而起,径直逃离。

    “连打个招呼都不会吗,混蛋!”八号机仍然不停的朝着目标射击,但对于高速移动的物体,这样的准度显然无济于事。美里高举着那台仪器,机器上已经浮现出READY的提示语。“比起初号机,居然优先把他夺走,”副舰长急促地说,“这说明他依旧有可能成为扳机,美里,快启动DSS项圈!”美里仍然举着那把决定着真嗣生死的枪,双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狂风还是别的。当她按下按钮时,只传来尖锐的铃声。超出控制范围。高速移动的舰艇上,风肆意呼啸。“副舰长命令,不必追击。各船员请尽快处理损伤部分。同时,重新开始配装作业。”明日香打开顶舱,坐在甲板上,默默地看着蔚蓝的天空中一缕细线划过,“哼,那样子,连笨蛋都算不上,只是个小鬼嘛。